眼看着两人要发生口角,甚至可能引发斗殴,纪念赶忙过来拦住阿长,对阿长道:“你干什么?
与一个瓜农吵什么?”
“他这瓜卖的太贵了。
我看不过去。”
阿长激动的道。
“你有病啊。
卖得贵不买便是了。”
纪念拉着阿长走开。
瓜农奚落道:“穷鬼,买不起就不要过来问。”
“你他娘的!”
阿长暴怒。
纪念再次拉住阿长:“别动手,好像是自己人。”
阿长愣住:“怎么到处都有你的自己人。”
纪念看到瓜农的推车上有个特殊的符号,这个符号正是天网的秘密暗号。
“山河一统。”
瓜贩听完脸色大变,看了下纪念,回道:“天下太平。
你们干什么?
上头不是下令了,不让联系了吗。”
纪念道:“我们需要消息。”
因为阿长的吵闹,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目光正看向这里,他们也是赶路的人,在此歇息。
瓜贩四周扫了几眼,对纪念道:“校事府到处都在抓人,稍有可疑的人就会抓起来,不少人都被抓紧去了,风头紧着,你们还在外面溜达干什么!现在哪还有什么消息,都蛰伏起来了。”
“我们奉命往南走。
你有什么消息尽管说来就是。”
纪念说道。
这瓜贩并不知道纪念的身份,只当纪念是个普通的天网密探,对于纪念过来打听消息,他很不满,明明都已经严令禁止各部蛰伏,如非必要,不要交流。
这光天化日之下和自己接头,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昨夜西曲阳县豪强张氏在城外庄园被劫,损失三十余护院,张氏三子被杀,消息传出大快人心,不少人欢呼。”
“合肥增兵五千,由中军调度而来。”
“太子殿下调兵一万驻扎濡须口,态度不明。”
“天网有大人物反叛,投靠校事府,具体情况不明。”
“校事府缉捕一男一女,疑似天网……密探。”
最后一个消息说完,这名瓜贩楞了一下,问道:“校事府一直在抓捕你们两人?
我的天,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耽搁了。
我完了,校事府肯定要找到我了。”
瓜贩欲哭无泪,阿长拿起他的一个瓜啃了一口,瓜贩子瞪了阿长一眼:“这贵着了。”
阿长对瓜贩道:“有一个好办法能让你不被校事府时候追查。”
瓜贩问道:“什么好办法?”
说罢,阿长一拳头打在瓜贩的脸上,瓜贩惨叫一声往后倒去,阿长一脚踹翻瓜摊,破口大骂道:“让你卖这么贵的瓜,该打,还嘲讽我没钱,该打。”
见瓜摊踹翻,又将地上的瓜踩烂一片,阿长一边蹂躏地上的瓜,一面骂骂咧咧。
纪念刚忙查看瓜贩的伤势,瓜贩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喃喃道:“还是逃不过一顿打。”
“天网有人投敌?
没有其他一点消息吗?”
纪念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没有消息,两边都封锁的很严,我也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但是消息准确率在九成。
你若是有门路,可以去探查。”
“知道是哪个分部的吗?”
“大概率是江东的……”瓜贩答道。
“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吗?”
瓜贩躺在地上欲哭无泪:“没有消息了。
让你的这个同伴别踩我的瓜了。
组织的经费都不够了,该死的,没有了瓜,我又要花费一番大力气去变换身份了。”
纪念说道:“这几日从这里过去的校事府的人多不多?”
“多着了。
往南走大概有一百多人,往西走也有这么多人。
你们若是要避开校事府,往东走,那边校事府的人去的少。”
纪念感谢道:“多谢你的消息了。
不要透露给任何我们的行踪。”
“快走吧,快走吧。”
瓜贩有气无力的说道。
阿长捡起地上两个瓜,塞给一个给纪念,对地上的瓜贩低声说:“兄弟,多谢了。”
“说什么谢啊。
我得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都差不多。”
纪念和阿长两人重新上马,扬长而去。
一口气跑了二十里,两人在一处偏僻地方停歇了下来,让战马在旁边的溪水边饮了水,阿长见到纪念脸色难看,询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打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天网有一位大人物投了校事府。
具体是谁不知道,有可能是江东分部的。”
纪念回答道。
阿长听说是江东来的,无所谓的道:“那没多大事。
你不是说扬州督察使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吗?
而且在江东还有着太子殿下在,无需担忧吧。”
“杨州督察使是一手打造兖州天网的人,许昌之战就是他背后操作,他带着人冲进皇宫,带走汉帝和玉玺的。”
“是耿谛啊……你们可真是会藏消息啊。”
阿长说道。
纪念道:“这些身份都是不宜透露的。”
“那你透露给我,不怕追查啊。”
“你已经通过了组织的考验,可是知道一些消息。”
纪念道。
阿长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入天网了。”
“等天网总部的对你的判定吧,估计问题不大。”
纪念打断这个话题:“不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真是江东分部有人投敌,而且位高权重。
那可能局面就已经失控了,这个局面是耿谛和殿下都解决不了的大问题。
而我们两个人,很大可能会要暴露了,不过从目前校事府追查我们的力量来看,还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
我担忧,他们会迟早知道的。”
“那个投敌的人会知晓你的身份?”
“到达一定位置的管理层,没有办法避免让他们知晓其他分部的情况的。”
纪念无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咱们一旦暴露,就完蛋了。”
阿长问道。
纪念点了点头。
“那我们干脆找个地方猫着吧。
这样他们也找不到了,等风头过去,或者等着殿下打到徐州我们在出来。
指不定咱两还能安静的生活几年,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你说咱儿子叫啥名字呢?
女儿也好,得也想个名字。”
纪念斥道:“闭嘴。
说正事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还能怎么办,杀过去。”
阿长道。
纪念没理会阿长的胡说八道,接下来就是进合肥了,合肥这座东部最大的军城,你杀过去?
怎么杀过去,一个合肥就有一两万人,其他各重要据点还盘踞着众多的曹军。
“加快速度过合肥,到达巢湖应该就安全了吧。
巢湖里面都是荆州水师,都没有曹军水师了。”
阿长继续在纪念耳边叭叭叭。
纪念烦躁道:“你能消停一下不。”
阿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到底想哪样。”
“我想去把那个投敌的给杀了。”
纪念道。
阿长惊悚,看着纪念如见了鬼神:“你这主意比我提的从合肥杀过去还要莽啊。”
“你知道那叛徒在哪里吗?
不知道。
你知道叛徒是谁?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杀叛徒。
别逞强了,留在徐州境内随便找个地方躲着才是最安全了,咱们继续往南走可就面对的不只是校事府了。”
阿长说道。
纪念道:“不行,必须去江东。
徐州天网分部所有消息都已经停止分发,外界对徐州天网一丁点信息都没有,我必须要渡江将消息送过去。”
“那你安排其他人送过去啊。”
“其他天网密探都蛰伏起来了,他们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收到命令停止一切活动,进入蛰伏状态。
况且现在消息传递都被校事府渗透了。
还有什么能比我自己去送消息更加便利、准确、可靠?”
阿长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说得对。
那你别想着去杀叛徒了,咱们最重要的还是往南走。
不要耽误时间了,启程吧。”
纪念扫掉心中的烦闷,翻身上马:“叛徒都该死。
要不是我现在另有重任,我一定想办法去杀了这个叛徒。”
“你可还真是嫉恶如仇。
别瞎想了,沙盘图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交给鬼卫去做吗?”
阿长说道。
“鬼卫不知道重新组建了没有。”
纪念说道。
三日后,两人到达了合肥地界。
合肥分为新城和老城,新城是一座纯军用城池,或者说是一座军营。
老城则是过去的合肥县,里面有着数万的百姓居住在其中。
这些百姓也大多数是为军队服务而从其他各地迁徙到此处的,所以就算是老城,也是军管,入城和出城都很严格。
合肥这样的重要据点自然是有天网精锐潜伏在这里,不过现在肯定不能动用天网的力量。
要想渡江,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渡江的。
从合肥城往南走,几乎到处都是有巡逻的士兵。
距离巢湖这二十里路,随时可能遇到巡逻的曹军士兵。
巢湖水面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曹军的防备防备力量。
临湖的曹军哨塔、军堡以及屯田营寨几乎随处可见。
被曹军士兵发现了,若是没有合肥城开发的通关文牒,那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合肥的防备力量,完全可以说是苍蝇要往南飞,都飞不过去。
包括这座城池,以及合肥周围,已经被张辽打造的铁桶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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