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牛鼻子老道你骂我?”刘禅大怒道。
“我与你无缘无故,为什么骂我?”
左慈怔怔的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道:“公子误会了,我是想问你要算哪方面的事情。”
刘禅听得解释,笑嘻嘻的道:“你个老道士早点这样说就完事了。”
“我不算,我的命我自己决定。你算算她。”刘禅看向孙尚香对左慈道。
左慈也看向孙尚香:“这是江东翁主吧?”
“这你都知道?”
“有幸曾经在江东看过翁主一面。知晓翁主爱穿红衣,然后又听说翁主半年前嫁给了禅公子。所以认得。”左慈道。
刘禅啧啧称奇:“老道士,你消息很灵通啊。”
左慈不敢当:“只是外面浪迹的多了,知晓的消息也就多了。”
“行了,你帮这位江东翁主算算什么时候会被我气死吧。”刘禅说道。
孙尚香道:“道长,不要听他的。小女能否请道长帮忙算算我兄长权的寿命?”
父兄都是早亡,孙尚香害怕自己现在唯一的兄长也早亡,想要知道兄长的寿命几何,也是挺有道理的。
左慈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能算他人的,只能算你二人。”
刘禅不满道:“你是报我的一饭之恩,你只管算卦,管算谁的?”
没人比刘禅更加知晓孙权这个老王八的寿命,这货活到了七十一岁,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长寿老王八了。
刘禅正好像要看看左慈算的准不准,这老道却不愿意算。
“不行,若是算他人,贫道就触犯了天意。”
刘禅呸了一口,倒也不计较了,看向孙尚香:“你换个算,就算你自己。”
孙尚香想了下,实在不知道算啥,又想着刘禅总欺负自己,越想越气,对左慈道:“道长,你帮我算算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死?”
左慈闻言大笑,开始起卦。
刘禅对孙尚香道:“你怎么就这么希望我死?”
“只有你死了,我才孑然一身轻,能心安理得的回到江东。”孙尚香道。
刘禅看着孙尚香充满了警惕:“那我以后可要好好防范着你了,指不定哪天你在我深夜熟睡当中你把我给杀了。”
“你以后别睡了,你睡熟了我就杀了你。”孙尚香赌气道。
“嘁,小妞想杀我,没门,以后离我远点啊。”刘禅道。
左慈仿若未闻二人看似针锋相对,其实有着几分调情意味的话语,专心直至的摆弄着占卜用的木棒。
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念着什么,片刻后,左慈抬起头道:“有寿六十四。”
孙尚香听完失望的学着刘禅嘁了一声。
刘禅愣了一下,这老道士是没算错的,历史上刘禅的寿命正好是六十四岁。
“老道你算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只有六十四岁。”刘禅叫嚷道。
左慈呵呵笑道:“贫道绝对不会算错。”
刘禅嘁了一声,有心跳过这个话题,却不想左慈道:“若是公子禅跟着我学道,定能长命百岁,跳过这六十岁的死劫。”
刘禅直接呸了左慈一脸口水。
“你个老家伙,原来是没有安好心,想让我去跟着去学道。”刘禅骂道。
左慈笑呵呵的道:“没让你出家,你能学儒家经学,也能学学我道家经义嘛,儒道双宗,天下间又不是没有。”
左慈这话倒不是瞎说,天下间儒道双宗的宗师多着了,远的不说,就说士燮,他就是儒学大师,对道家学说也极为深入。
“老道士,道家学说治理天下是挺不错的,但是你觉得当世天下,能用道家无为而治的学说来治理吗?”刘禅问道。
左慈很诚实的摇头:“乱世当用重点,法学是最适合现在的世道的。这点那诸葛孔明看得很清楚,他对法家学说的理解已经炉火纯青。”
“那你还让我学道家经义,这不是扯犊子吗。”刘禅说道。
“天下总有承平之时,太平盛世之下,法家学说就不适合使用了,这个时候就可以使用道家学说了。”左慈微笑道。
刘禅反驳道:“武帝独尊儒术,所以有汉四百年,前车之鉴在此,为什么还要改弦易辙尊道家。”
“那你是没有对道家学说了解透彻。”左慈说道。
道家学说或者说连同道教在内,在唐宋确实辉煌了一把,唐朝尊崇道教,以道家思想治国,也让唐朝成为中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大王朝。
刘禅对道家学说是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刘禅知晓道家学说的强大和用处。
不过,刘禅心目中还是想要用法家的,而且按照历史进程,刘禅也必须用法家,才能治理好未来的地盘。
至于大一统之后,该怎么治理天下,那就是大一统之后该想的了。
“老道士,想要我去读道家学说,怎么也要给点表示吧?”刘禅说道。
左慈起身:“书读了是你自己的,没有表示。”
“抠门。”
“告辞了,多谢公子的一顿炊饼款待。”
“有机会来公安,我请你吃大餐啊。”刘禅招呼道。
左慈头也不回的走入黑暗中:“过几天就会又见面了。”
刘禅又打了个哈欠,对孙尚香道:“去睡马车吧,我睡外面的帐篷。”
“怎么?怕我杀你?”
“我和你一起睡马车里也要睡得下啊?”刘禅没好气的道。
“那你去睡马车。”孙尚香道。
刘禅懒得理会,直接找了个空帐篷,倒头就睡。
第二日临近中午抵达了烝阳,打听了刘巴的住所,刘禅带着人直接前往。
刘巴住在城外的宅邸,连绵成片的建筑坐落于竹山之下,这里都是他刘巴家的祖宅,官宦世家就是不一样。
敲开大门,门房见到这么多士兵,吓得不轻,差点摔倒在地,他还以为他们家家主出了什么事情了。
刘巴祖父和父亲都曾做过两千石的郡守,其父还曾有荡寇将军的军职,是带兵剿灭过贼人的。
一家子几代人都出过两千石,其家蕴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还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左将军子刘禅慕名拜见刘君。”刘禅十分客气。
先礼后兵,这才好办法嘛。
门房飞快的跑去通报,隔了许久,门房过来满是歉意的通报道:“家主说没空,不见。”
刘禅听了后一脸冷笑,你刘巴恃才傲物也太过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打进去。谁敢拦,就直接杀了。”刘禅下令道。
他娘的,不能忘了自己身份了,荆州境内,自己是最大的纨绔啊,不该讲道理的时候,就不要讲道理了。
孙尚香拦住道:“你这样是来求才的吗?”
“求个屁的才,人家都这样羞辱我了。”
“你爹还能三顾茅庐请动孔明先生,你怎么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刘禅对孙尚香道:“你在江东碰到这种场面,你不生气啊?怕是马上就让人打杀过去了。”
孙尚香一思索,在江东要是碰到刘巴这样对待自己,那这片祖宅都要被孙尚香拆了,也就到了荆州没有了兄长的庇护,孙尚香脾气收敛了许多,不再向那么嚣张跋扈了。
刘巴正在阁楼看着书,下人匆匆来报:“家主,不好了,那左将军的儿子带着兵马打杀进来了,已经打杀了我们不少人了。”
“什么!”刘巴闻言震怒,我不想见你刘禅小屁孩,你居然还打进来了?怎么有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刘禅不按常理出牌,让刘巴也措手不及,当即就下了阁楼,朝着前院而去。
一堆家丁被揍翻在地上哀嚎,还有一堆拿着武器的家丁正在挨揍。整个前院都乱成了一团。
幸亏刘巴及时赶到:“都给我住手。”
“不要住手,继续揍。”刘禅说道。
刘巴看到满地躺在地上的人,又看着那穿着甲胄还在打人的士兵,咬牙对着前方那个站在几名护卫中,一脸笑意望着自己的孩童道:“刘玄德是这样教自己的儿子的?庞士元是这样教弟子的?”
“不知道哪本书中有讲过长辈直接把一个千里迢迢赶过来拜见的晚辈拒之门外的。”刘禅说道。
刘巴指着刘禅:“竖子,你来意我岂能不知晓?休想要我出仕!”
“刘子初,亏你家耶耶和父亲两代为汉臣,都做到了两千石官职,备受朝廷荣耀,而你这个不肖子孙居然还投了那汉贼曹操,为其奔走,你心里不躁得慌吗?你这等助纣为虐的奸贼,死了有何颜面见你耶耶和你父亲两位对大汉忠心耿耿的大汉忠臣?你有何脸面埋进你家的祖地?到现在居然还心心念念想着那曹贼。我呸,就你刘子初还装清高?你读书都读到了狗身上了吧?”刘禅最后指着缩在墙角的大黑狗。
任由刘巴聪明才智绝顶于世,纵然刘巴才思敏捷,心高气傲,面对着刘禅这个四岁孩童指着鼻子的唾骂,一时之间竟然大脑空白,不知道如何反驳。
刘禅却并不想就此放过刘巴:“小爷我在公安,听你刘子初是才智超绝之人,学识渊博,可比南冕之冠,心想此等人才,随暂入歧途,但若能让其弃暗投明,继承父辈遗志,为我大汉效力,那边是浪子回头。却不想你这等奸贼之辈,见都不愿意见我,无礼至极!刘子初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辈,真枉我走了千里路途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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