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前女友黑化日常 > 宠妹狂魔前女友(4)

听完琳琅的哭诉,哥哥们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怪可怕的。

    纯洁的直男二堂哥一脸难以接受。

    “这不能吧?他们可、可是……”

    他憋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关系。

    说是兄妹关系吧,人家又不是,最多算是青梅竹马。可说不是吧,这两人的相处的确是跟兄妹一样,相差五岁,大家也从来没有往那方向想过。

    他们甚至默认了陆家有一位“二小姐”。

    谁想到会有这档子事?

    大表哥摸了摸自己粉红色的西装裤兜,忽然很想抽个烟,这事自己办得太他妈操蛋了。

    大表哥跟陆慕深是同学,刚好是上一届的学长,两人关系也挺好的,平常还会约个时间见见面踢踢球。当他知道陆慕深看上了自家表妹,大表哥想着他人品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掏心掏肺帮他出主意追自家的表妹。

    不负众望,陆慕深抱得美人归,结局皆大欢喜。

    大表哥毛遂自荐,当了婚礼的伴郎,还一个劲儿为自己特有的红娘能力而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小表妹告诉她,他们结婚一个月多了,还没度蜜月,陆慕深天天被一个不是亲妹妹的小姑娘缠着,夜不归宿的,陪人在外面浪,这像话吗?

    “琳琅妹妹……”

    大表哥颇有些不安,没有痛过的良心第一次遭到谴责,他好像把娇弱的小表妹坑到火里去了。

    琳琅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说穿。

    她要的就是他的愧疚,以及所有哥哥的疼惜之意,因此第一时间并没有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开口宽慰他们,而是哭倒在桌子上。

    大红酸枝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以及糕点,色泽红亮,味道鲜美,可在场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心思想动筷的,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妹妹身上了,心里非常不得劲儿。

    在他们的心目中,曲琳琅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由于太出色了,又是娇柔的女孩子,他们完全生不出嫉妒的想法。小妹妹自小漂亮又争气,富有艺术天赋,小小年纪就拿了全国大奖,后来更是留学柯蒂斯,一场世界巡演让人们记住了这个拥有精灵般美貌与才气的女孩。

    逢年过节难免要走亲戚,他们跟曲家住得远,平日里也不怎么上门,就怕打扰到了这一对不食人间烟火的音乐家母女的练琴生活。大概艺术家或多或少有一些清冷疏离的气质,每次到曲家做客的时候,男孩们各种紧张无措,生怕在这对神仙母女面前出洋相。

    虽然不敢亲近,却阻挡不了哥哥们心里沸腾的自豪感。

    看,这就是咱家的小妹妹,多水灵啊,多出色啊。

    我们的琳琅妹妹是你们这群臭小子永远都得不到的女孩子!这样想想就开心!

    此时见琳琅呜咽着小声哭泣,哥哥们愈发不好受了。

    大表哥是众兄弟中年龄最大的,自觉有必要肩负起安抚妹妹的重任,就抬了抬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谁知妹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猛地往旁边一躲,眼里流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大表哥错愕极了。

    “我、我想去趟厕所,你们别管我,先吃吧。”

    说着琳琅就抓起了随身包包,消失在屏风后面。

    “这又是咋啦?”

    大表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堂哥捶了大表哥一拳,没好气嘲讽他,“琳琅正对兄妹这种事敏感着呢,你还凑上去,想让她留下终生阴影吗?”

    大表哥讪讪笑了,可心里还是怪委屈的,于是控诉道,“我像是那种会对妹妹下手的人吗?虽然关系隔了一层,可也是有血缘的好吗?”

    他人是骚了点,可心不骚!

    天地良心,他对琳琅妹妹除了兄妹之情,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

    琳琅任由红娘大表哥在包间里纠结反省,自己没有去厕所,反而走到了外边的一处水中楼阁。

    这家私人饭馆设计得很讲究,近处可见葳蕤的草木,远处则是一片宁静的湖,偶尔有几只飞鸟扑棱着翅膀低空飞过,遗下一线涟漪。

    在习习的凉风中,琳琅翻开了自己的包,拿出了她刚买的女士香烟。

    由于家庭与个人职业的关系,曲琳琅是不抽烟的,她也不喜欢抽,这玩意儿伤肺又伤心,基本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琳琅懒得沾这个瘾,麻烦。当然她也不敢沾,因为女王大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弄死她的。

    比起单纯的抽烟,她更喜欢把香烟当成自己的武器,就像大部分的女人要拥有口红和高跟鞋一样,那是女性天生具备的魅惑优势,加以利用会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不爱抽烟的女孩拿起了烟呢?琳琅微微一笑,红唇衔住了香烟的薄薄黄纸,淡淡的味道涌进鼻腔。

    她听到了身后一群人的脚步声,交谈中某个称呼出现频率很高。

    贺董事长。

    巧了,陆家有个死对头,也姓贺。

    更微妙的是,贺家跟曲家是生意伙伴,逢年过节走亲戚时,两家少不了礼尚往来。

    咔嚓一声,琳琅划亮了打火机。

    火光摇曳,烟雾弥漫,清丽的面容显出了一丝魅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响起了一道威严的男声。

    蓄谋已久的琳琅装作诧异地转过身。

    就在陆慕深出去的昨晚,琳琅没闲着,从网上搜罗了资料。

    国内有两大娱乐集团,一是陆氏的天鹭传媒,而是贺氏的王朝影视。论起血统,就像是新老贵族的区分,陆家是底蕴深厚的老贵族,有着数代人的努力。而后者是白手起家,毒辣的投资眼光以及强硬手腕令贺氏短短时间跻身上流豪门,直接开创了一个新的娱乐时代,贺掌门之名也不胫而走。

    这就是一个行走的印钞机,常年孤傲绝尘挂在国际富豪榜上,令追赶的年轻新贵们都生出一种绝望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当贺掌门的陪衬绿叶。

    炙热绝伦的王朝影视最近又有了新的动向,想要跟京山电视台合作,出一档国风类综艺节目,这其中自然免不了要酒宴应酬。京山电视台是京市的老牌子了,台长也是一个脾气执拗的老先生,不爱外国的圆月亮,就喜欢自家古色古香的传承文化。

    如果贺董事长要请人吃饭,那么眉眼锦绣绝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她一时兴起撒的网,还真抓到神出鬼没的老鹰了。

    现在是演技时间。

    “贺叔叔——”

    琳琅张嘴一喊,手也抖了。

    刚点了个头的香烟从她的指间滚落,又烫到了脚踝,导致琳琅不得不狼狈地躲闪。贺语冰默默看着滚到他脚边的烟支。

    由于主人的惊惶,洒出了微末的烟丝,尾巴还嚣张闪烁着发红的灰烬。

    “啪!”

    视线之中出现一只银色高跟鞋,露着一截优美的脚背,淡青色的血管衬得她分外纤弱。琳琅踩住了烟头,掩耳盗铃的,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个举动在贺语冰看来,十足的孩子气。

    贺语冰并没有在她脚背上过多停留,平淡移开了视线。

    “小孩子抽烟不好。”

    也不知是那个不太好的词触动了小女孩的神经,对方反而不怕他了,把整盒香烟都翻出来,“男人能抽的,我为什么不能抽?我二十二了,结婚了,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控制不住情绪,喜怒形于色。

    贺语冰的眼睛掠过香烟盒,在她干净的手指指节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滑开视线。

    “跟你男人闹矛盾了。”

    没有犹豫,直接是肯定的语气。

    一个是晚辈,一个是长辈,两人能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多。不过陆家公子与曲家千金的婚礼宴请了圈子里不少的大腕,作为贺家掌门人,贺语冰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跟陆家是竞争关系,但并不妨碍他出席小辈的婚礼。至于媒体的流言,说他有意示好陆家云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琳琅低着头,捏着雪白的烟盒,边角有些变形,“……没有。”

    贺语冰哦了一声,也无意追问,只是看了看腕表。

    “我跟人约了谈合同,该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刚才远远看见了琳琅背影,认出来是他那个优雅得体的晚辈,没想到生活习惯一向良好的人居然在抽烟。贺语冰想着她的职业身份,有意让助理带着老先生们先去了包间,避开了这个介绍的流程,免得双方都不痛快。

    细微的抽泣声响起。

    贺语冰的脚步停止,转头了。

    对方垂着修长的脖颈,像一只衰败的天鹅,已经泣不成声了,晶莹的泪珠子顺着腮边滚落,也冲刷了一些粉底。

    琳琅在哥哥面前哭了一次,那遮瑕的妆早就薄了几分。她把握分寸,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无意”。

    贺语冰眉心微皱,沉声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对方惊慌不已,想抬手遮住又不敢,只得挤出声音,“我、我没事!”

    琳琅看着男人始终板着的脸,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让人愈发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她咬了唇,补充道,“是不小心撞的。”

    贺语冰又哦了一声,“你还挺有想法的,撞出了一座五指山。”

    她不说,他也无意揭短。

    这位贺叔叔瞅着像古井不波的年级主任,一板一眼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的。琳琅想笑,但良好的任务修养让她克制住了暴走的内心,面上仍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行,你喜欢这样就这样吧,我老人家不掺和。”

    贺语冰想了想,给她递了一张卡,正好是这家饭馆千金难求的黄金卡。

    “不高兴就多去外面走走,多吃点。”

    琳琅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倏忽抬眼,用那双淋淋漓漓的美丽眼睛盯着他,“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贺语冰淡淡地问,“知道什么?”

    她的手指不安搅动着衣角,“就是慕深,跟、跟卫宝灵……”

    琳琅吞吞吐吐,非常难以启齿。

    贺语冰心下了然,只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我说了什么吗?”

    那天真是凑巧,贺掌门刚好有一桩大生意需要跟曲父确认,没想到是新女婿上门的特殊日子。曲父心疼自家小白菜被小猪拱了,越想越生气,就扯着贺语冰不让走,还非让他挑一挑毛脚女婿的刺,看能不能“搅黄”这门婚事。

    曲父纯粹是憋着一股气,心里也明白自己无法更改女儿的心意,只能找点别的方法让自己好受了。

    而贺语冰这边接受了曲父的“委托”,稍微上了点心,不动声色观察小情侣的相处模式。随后他发现,男方有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即使是在接受岳父岳母考验的重要时刻,他也频频看手机,贺语冰数了数,三个小时内,对方一共看了十五次手机,有七次是要打字回复的。

    期间他还出去接了三趟电话。

    曲父当时很不满,然而陆慕深认错态度很诚恳,一并说明了原因,是卫宝灵发烧了,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该吃什么药,所以需要别人的帮助。曲琳琅也在一边为男朋友说话,这场风波就消弭无形了。

    但贺语冰不这么想,他要是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就白混十几年了。

    “什、什么?”

    她本就朦胧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儿茫然无措的意思。

    “我说了,那小子不适合你,陆家也不适合你。”他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发育不正常,你知道吗?”

    琳琅惊呆了。

    见过怼人的,但怼得这么毒的,也是不多见。

    贺语冰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对他们的结合持反对意见。

    贺掌门这个人雷厉风行惯了,从不拐弯抹角,等晚饭结束后,当着一众人的面,干脆就说卫家那位小姐对陆慕深有很深的依赖情绪,要么把卫宝灵弄出国,要么他们婚后最好跟家里人分开住,否则就不要结婚了,就算结了也是一对怨偶。

    曲父被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有这么咒他女儿嫁不出去的吗?

    当时的小恋人们情投意合,你依我浓的,陆慕深因为卫宝灵搞事的缘故,对曲琳琅更加体贴了,即便被炮轰了一顿,结婚的念头依然不变。而且,他认为贺语冰这话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除了一些单纯的照顾,他对自己的青梅能有什么心思?

    倒是陆慕深这落落大方的坦率气度,赢得了曲父的认可。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还一致对外,莫名当了一回黑脸的贺语冰索性也不说了,他本就是个天性薄凉的人,除了让他愉悦的工作,从不爱管闲事。

    他提都提醒了,爱信不信是别人的事。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男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到了二十多岁连个女朋友也没交,你才是他的第一任。”贺语冰道,“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你也明白,这样的情况的确很少见,要不是洁身自好,就是有人从中阻挠。”

    “你想想你带他回家的那天,他最先关注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爸妈,而是他三个小时震动了十五次的手机。卫家那位,什么时候不生病,偏偏这个挑在这个点儿骚扰,你还没看出问题来吗?”

    又或者说,不是没看出,只是没放在心上。

    听见他的话,琳琅深深震惊了,感觉世界都被颠覆了,“怎么会、会这样呢?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

    她又觉得自己的立场并不足以指责贺语冰,尤其是对方明明已经提醒了。琳琅一句话咽在半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贺语冰瞥了她一眼,简要地说,“你可能不太清楚你的婚姻碍到了多少人的眼。卫家主事人去世,小女儿送到了陆家,理所当然的,卫家名下的产业由陆家暂时代理,说是代理,但八年的经营,其实也跟自家的差不多了。如果陆慕深能娶了卫宝灵,相当于平白挣了一份大家业,这毕竟是一代人闯过刀山火海挣下的心血。”

    “但你不同,你家是集体的家族产业,你拥有的股份虽多,但话语权不够。”

    这也是陆母为什么不喜欢儿媳的重要原因,她横插一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毕竟,她要是成了陆宝灵的婆婆,哄她要一些股份,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吗?陆母当初是借着醉酒趁虚而入,借子上位,陆父对她的算计耿耿于怀,愈发冷淡,不愿回家。眼看着年纪一天天大了,陆母也心慌,就想抓住点什么好傍身。如果卫宝灵成了她的儿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卫宝灵刚好有这份心思,两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中统一战线,也导致卫宝灵有恃无恐,气焰嚣张,逮住机会就给曲琳琅吃坏果子。

    而陆慕深又是个听话孝顺、懂事体贴的儿子与“哥哥”,为了顺她们的意,自然要委屈一下他善良温柔的妻子。

    种种利益博弈,注定了曲琳琅这段婚姻不会一帆风顺。

    “那、那……贺叔叔,我该怎么办?”

    贺语冰身上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如大树般根深叶大,令人不自觉将他当成了主心骨,在惶然之际征求他的意见。

    “能怎么办?离婚就是了。”

    在婚姻这种事上,贺掌门反而说得无关痛痒,并不觉得有什么惊世骇俗。“忍得了,你就装聋作哑。忍不了,你就一拍两散,再找一个更好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琳琅的眼泪再次决堤。

    并不擅长安慰人的冷面男人:“……”

    能不能等他走了再哭?

    琳琅哭了多久,贺掌门就站了多久,不出声,也不安慰,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等琳琅哭完了,转头一看,贺掌门还在杵着呢,看样子好像是神游宇宙。不比年轻男主的斯文俊俏,贺掌门的相貌大气,天庭饱满,鼻梁高挺,搁在古代就是妥妥的王侯贵相。板正严肃的银灰色西装,手上搁着一件外套。

    三十多岁的男人,事业有成,长腿逆天,没有年轻人莽撞到要毁灭世界的血腥野气,也没有同龄人为生活奔波的沉沉暮气,堪称极品。

    然而这个极品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完全浪费了自身的优势。

    她不好意思走到他面前,怯怯喊了声贺叔叔。

    贺掌门嗯了一声,从研究蚂蚁搬家的课题中回过神来,就见人小心翼翼咬着唇。

    “贺……贺叔叔,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爸妈呢?”

    贺掌门问,“你想好了?离婚?”

    “……嗯。我觉得您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是忍不了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勾了勾尾指,“而且,我也觉得,找老公不能找慕深那样的,不够强大,也不够可靠,耳根子还软。像您这种就挺好的。”

    最后一句说得又胆怯又小声。

    可贺掌门还是听到了。

    “你一个年轻小丫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贺语冰皱眉,训斥她说,“像我这样的,别看没肚腩没秃顶,但也三十二岁了,应酬出一身的毛病。况且,再大几岁,我都可以当你的爸爸了,让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配一个油腻中年人,这搭吗?合适吗?”

    十岁之差,就是一个巨大的鸿沟。

    兴许是以为自己的口吻对于一个晚辈来说太严厉了,贺掌门又缓了缓声,“一场失败的婚姻算得了什么?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才叫愚蠢。你是个前途光明的音乐家,人生才刚刚起步,以后必能找到一个与你各方面都登对的丈夫。时间还长,把眼睛擦亮点,别再把自己将就了,听见了吗?”

    琳琅:“……哦。”

    “大声点,让我听见你的决心。”贺掌门严肃注视着她,就像神出鬼没班级主任从窗口注视着偷玩手机的学生,老可怕了。

    琳琅:“……”

    老干部作风的贺叔叔惹不起,她还是找堂哥们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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