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杰回头朝着陆彩虹姐妹俩笑了笑,跟着陆元武快步走了。
陆彩虹气得脸都青了,“陆元武!”她扭头对陆彩云抱怨道:“你看见了吧?看见你二哥了吧?这是出息了就不认骨肉血亲了啊。白瞎我小时候对他那么好,真是个白眼狼!”
她这样骂陆元武,陆彩云又有些不高兴,“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哥啊?他现在多忙啊。”
陆彩虹哼了一声,“他忙就不管你姐夫的事儿?”
陆彩云扭头看着窗外经过的陆元武和成杰,视线又放在成杰身上,她道:“那我二哥现在可能不方便嘛,你等以后慢慢跟他说呗。”
陆彩虹不想回去,她一定要给徐克坚把这事儿办了,否则老徐家别想安生。
结果陆元武这一走就没回来,甚至连个给她们送杯水管午饭的人都没,最后陆彩虹没辙,只得先回去。
陆彩云这两天不上班,她也不想回纺织厂,就跟着陆彩虹走了。
陆元武开完会,把工作处理一下,然后开车去了一趟中学,亲自过问了一下徐明涛的后续处理状况。
如果是其他的事儿,他懒得搭理,可徐明涛这个事情太过分。
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就有那样狠毒的心性,如果不看好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不能让陆东川和陆西楼受伤害,否则他自己过意不去,沈雁秋也不会原谅他。
学校之前还想大事化小的,可因为徐明涛自己作死,还留下了什么笔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昨天开会处置,今天就勒令他退学回家,粮食关系也给他打回去,如果他不退学那他就没地方吃饭,所以他必须走。
徐明涛用扁担挑着自己的所有家当,一副铺盖卷,还有一个小缸灶,简单的锅碗瓢盆,总共一担子就能挑起来。
他心里恨得要死,却也不得不遵从。因为他撒泼、哀求,不管什么招数都用过了,根本就不好使,所以他只能回家。
他低头耷拉脑袋,一步一蹒跚地往外走,左脚还疼得厉害,嘴里恨恨地念叨着,“我是被强权迫害的,他陆元武一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经过陆元武的吉普车的时候,他恨得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有一颗炸/弹埋在吉普车的座位底下,到时候直接把陆元武给炸上天。如果没有陆元武,他陆东川和陆西楼还能那么得意吗?
如果没有当官的爹,他们得意什么?还不如自己呢!
他挑着担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却没有老师同学同情他。毕竟谁愿意和一个阴险的潜在杀人犯在一个学校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考试比他强就被他嫉恨,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害死。
多吓人啊!
徐明涛离开校园,顺着小路往家走。
前两天刚下过雪,路上没人扫雪,太阳出来被踩得泥泞到了晚上再被冻起来,这样一来二去那路就格外不好走。
此时,这条小路上却寂静的很,除了他连个人影也没有,他想求助都找不到人求助。
走着走着,他又累又饿,脚下一软,整个人连担子一起就滚进了沟里,叮叮咣咣,锅碗瓢盆都滚了一地。
“啊——”他趴在雪泥地里嚎啕大哭,恶毒诅咒,却只能留下无能的泪水。
这时候一辆马车经过,一个头上戴着皮帽子包裹得很严实的男人跳下车,用那双阴柔的狭长眼眸看了他一眼,“小子,啥的就走投无路了在这里哭啊,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没啊?”
徐明涛哭道:“你懂什么啊?我完了!”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怎么就完了?就这变了天都不能说完呢。来,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前程!”
徐明涛不解地看他,“你……你是谁?”
男人伸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一把驳壳枪来,对着徐明涛瞄准。
他这举动吓得徐明涛叫了一声,“你,你干啥的?你打劫啊?”
男人轻蔑地撇嘴,窝囊废!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布袋,随手丢到徐明涛怀里。
徐明涛接住,颤抖着双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捆粮票和一捆钞票!!!
“你?你是什么人?”徐明涛惊讶得合不拢嘴。
男人蹲下,拿驳壳枪的枪口蹭了蹭头,“跟着我,给你前程,让你报仇。如何?”
徐明涛更加疑惑,他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却已经不耐烦了,“别窝囊,起来跟我走。”
徐明涛犹豫了一下,看看手里的粮票和钞票,一咬牙他站起来,“我跟你走!你要教我报仇的本事!我要杀了陆元武!”
杀了陆元武,陆东川和陆西楼就很容易对付!
男人歪头瞅了瞅他,又痞又邪,“那得先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吃不吃得了那个苦。”
徐明涛立刻把自己担子收拾起来装上车,信誓旦旦道:“我能,只要能一雪前耻,什么苦我也能吃。”
男人一双阴鸷的眼睛如钉子一样盯着徐明涛,一瞬之后,他嗤了一声,“上车!”
此时一只麻雀从他们旁边飞过,男人抬手都没见瞄准,“啪”的一枪,就把那麻雀给打了下来。
周围的鸟雀们惊得扑棱棱地都飞蹿逃命了。
徐明涛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个男人好厉害!自己要跟他学!要报仇!
男人一歪头,让他去把麻雀捡回来,他吹了吹自己的枪口,阴鸷的眼睛里目光阴沉狠辣。
陆元武,咱们走着瞧。
此时的陆元武正在给沈雁秋请假,她手受伤需要多休息两天,常主任自然满口答应。
离开饭店,陆元武又去了一趟书店,给孩子们买了一些书本文具等。他只要看到沈雁秋盯着吴先农那几本书看,一个劲地夸就不爽,还是自己买回去的好。
书店就在供销社旁边,他就去给沈雁秋买个瓶装的雪花膏。
扎两条麻花辫的售货员微微低头,红着脸直瞅他,怯生生地问他要哪一样的。
陆元武不懂好坏,看了那售货员一眼,“来最贵的。”
售货员抿着唇朝他笑,“同志是给什么人买的啊?”
陆元武冷冷道:“媳妇。”
售货员的脸一下子白了,赶紧麻溜地给拿货,不敢再搭讪了。
因为他的工作已经处理差不多,没别的事儿他也不想回火车站,免得被陆彩虹和陆彩云烦。他之前就跟哥俩说放学自己回家,他不来接的,所以他买完雪花膏就直接回家了。
看他这么早回来,沈雁秋还挺惊讶呢,“陆站这么早就下班啦?”
陆元武点点头,看了她的手一眼,“好点了么?”
沈雁秋笑着活动了一下手,“好得很呢,其实今天去上班也没……”她话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一只贴着红贴画的白色雪花膏瓶。
他脸色还有点不自然,耳朵尖泛着红晕,“给你……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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