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两口子没听到别的,光听到自己孩子还活着这句了,顿时就激动得泪流满面。
若非南鸢拦着,两人已经下跪叩头。
“恳请仙长一定要救回我的孩儿,小人愿以重金酬谢!”
张员外不能下跪,就鞠躬行大礼。
张夫人也连忙道:“仙长,若我儿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妾身和夫君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仙长的恩情!这辈子若还不完,还有下辈子!”
南鸢:“唔,好说,我二人既入了俗世,那便按你们俗世的规矩来办。”
张员外一愣。
仙长莫非是在……要钱?
但张员外转念一想,仙长们品行高洁,怎么会喜欢银钱这种俗物?
南鸢见他一副怀疑的模样,忽然觉得人生得气质太出尘也不是个好事。
于是,南鸢换了一种说辞,“我二人修的是因果道,我们若救回你的孩子,你给我们些许银两,日后我们便无因果牵扯。”
张员外恍然大悟,“小人明白了!”
原来仙长方才真的是在要银钱,但仙长要银钱不是因为贪恋这俗物,而是为了修因果道。
他就说这二位仙长肯定不是那等喜欢俗物的人。
先前张员外和张夫人神色憔悴,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那被掳走的孩子,孩子生死不知,他们哪里有心思留意旁的。
如今仙长亲口说孩子还活着,他们心里那吊着的大石头落地。
之前不敢盯着两位仙长直视,不经意间一瞥只知两位仙长容貌上佳,可如今细看,这二位仙长竟生得如此俊美!虽穿着朴素淡雅的长袍,也丝毫不能遮掩其光华!张员外大着胆子看了好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仙长,小人不太懂规矩,您看,这给多少比较合适?”
南鸢掐指算了算,“我二人会在这凡尘俗世间再逗留一个月,你给一个月盘缠足矣。”
张员外和张夫人连忙应是。
“去取一把剪子来。”
谈好生意之后,南鸢开始干正事儿。
张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立马去了针线房,匆匆返回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大剪刀。
南鸢将沾血的小衣裳和剪刀一齐丢给小徒孙,“将这沾血的一块布料剪下来,剪成小人或飞鸟的模样。”
谭风纳闷:“师祖,为何要剪成小人或飞鸟的形状,我剪成个别的行不行?
比如猫儿狗儿?”
南鸢面无表情地看他。
谭风顿时闭嘴,挥动剪刀,不一会儿就咔吱咔吱地剪了一个小人儿出来。
“师祖您看,徒孙剪的小人儿好不好看?”
谭风将自己刚剪好的小人递到南鸢面前,语调和神采齐飞扬。
南鸢目光扫过那脑袋畸形手脚都不一样长的小人儿,再瞅了一眼小徒孙睁着亮堂堂眼睛等夸的样子,回了一句:“嗯,剪得不错。”
小糖:……大可不必。
老谭:睁眼说瞎话的老东西。
他好像明白为何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小谭风便变成这样了。
南鸢在那沾血的小布人背后打入一道金符,下一刻,那歪歪扭扭的小人儿便似活了般,迈着两条一长一短的小腿儿在虚空中跑了起来。
南鸢伸手一指,小人便在半空中定住,只剩四肢还在刨动。
张夫人没忍住低呼一声,“相公,这布剪出的小人竟在动!”
“夫人切莫大惊小怪,仙长们若没些本事,怎么能从妖物手上救回咱儿子!”
张员外嘴上说着不要大惊小怪,一双眼睛却睁得浑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在空中刨动手脚的小布人儿。
“这沾有姑获鸟血渍的小人儿会帮我找到姑获鸟的老巢,你们的孩子十之八九就在那里。”
张员外闻言大喜,态度愈发恭敬,“那小人和内子便在屋中等仙长好消息了!”
南鸢颔首,对徒孙道:“小谭风,走了,我们去会会那只姑获。”
说完,他手指一点。
原地刨动四肢的小人儿解开禁制,顿时就往前面飞了出去。
南鸢腾空起飞,追上朝那小人。
“师祖,等等我!”
谭风连忙也飞了出去。
身后张员外夫妇二人直接跪拜在地上,给两位仙长叩头。
谭风追上南鸢,立马抓住他一条胳膊耍赖皮,“师祖,你飞太快了,我有点儿跟不上,你带带我呗。”
南鸢斜他一眼,“松开。”
谭风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抱大胳膊的爪子。
但下一刻他就惊得瞪大了眼。
师祖他老人家竟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就这么抱着他一起飞了!谭风眼睛眨了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实他的意思是,师祖拽着他胳膊带他飞一飞就行了,并不是……这个意思哦。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还是在半空中抱着飞,多奇怪啊。
奇怪归奇怪,谭风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师祖搂他腰,他就用胳膊揽师祖后肩,态度亲昵得紧。
老谭:……这两人,没眼看了。
然而,他记忆解封,小谭风目之所及即他所见,身体所感即他所感。
他不想看,也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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