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佟博双手有节奏的鼓起掌:“这紫烟阁内真是藏龙卧虎,让人不虚此行啊。”
“陆少可是禽舍的贵客,尔等不得无礼。”布衣汉子长相平庸之极,若是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说话声音也不算大,可却字字铿锵有力。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禽舍捣乱?”
“是啊,是啊!害得咱们输了这么多。”
“滚出去,你们滚出去。”一群压了红色斗鸡的赌徒输了银子,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在柳凝诗等人的身上。
“诸位请先静一静,容在下说两句。”陆少云赢了斗鸡心情大好,于方桌前向众赌徒摆了摆手,使得场面很快安静下来。
“安兄!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嘛,何必大动干戈?”陆少云微微一笑:“当然动粗对在下可没有什么用哦。”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陆少有这位兄台护着当然是有恃无恐拉。”佟博不等安大防开口,便将手摊向了布衣汉子哈哈大笑。
“你又是谁?”陆少云看着佟博那陌生的面容皱了皱眉头:“在下似乎没见过你。”
“在下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佟博咧了咧嘴:“在商言商,既然咱们有求于陆兄,不妨开个价!”
“这人是谁?”
“没听说过啊。”
“居然想与陆少做生意?”
“哼!真是不自量力。”佟博的话刚说完,一群赌徒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陆少云哈哈大笑:“兄台,想与在下做买卖不知本钱可够?”
“本钱不是问题,陆少请开价吧。”柳凝诗已与佟博并肩而立:“大防哥哥,你也这么认为吧?”
“只要能问出琳儿的下落,怎么样都无所谓。”安大防也走到了柳凝诗的右侧。
“哎呀呀!三位还真是齐心,真叫在下感动。”陆少云笑着用手敲了敲桌面:“不如咱们再都一场,至于赌注嘛,少了太过无趣,就两万两吧。”
“陆少的意思是,若是我们输就要付出两万两银子的代价,若赢则。。。。。。”佟博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陆少云截口道:“若你们赢了,在下便会将知道的告诉你们。”
“这不公平。”安大防怒指着陆少云:“若是你输了,也应该付出两万两才对。”
“这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若是有公平,那也不会。。。。。。”陆少云欲言又止,将话题带了回来:“若是几位不想赌,在下绝不相逼!”
“嗯!还算公道。”佟博明知不公,却破有风度的笑道:“只是如此赌法还不够有趣。”
“不够有趣?”陆少云做了多年的生意,自诩阅人无数,可对于佟博却始终看不透:“那怎么样才算有趣?”
“在场的诸位朋友,先前那场斗鸡都输了多少银子?”佟博朗声向一众赌徒问道。
“三两、五两、四十两。。。。。。”众赌徒虽然不解其意,却依然纷纷说出了自己输掉的银两数。
“柳姑娘,劳烦你将这些数字都记下来。”佟博鬼魅一笑,柳凝诗便知道他又要耍手段了。
“一共五千两。”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柳凝诗将登记好的账单交给了佟博。
“陆少,咱们就再加赌五千两。”佟博笑着将账单展示在陆少云面前:“若是你输了,就需按清单的银家赔给大家,如何?”
“兄台这是想收买人心?”陆少云瞧了瞧佟博手中的账单,也很佩服他的胆识:“不过,你有那么多赌本吗?”
“若是我们输了,那这本簪子便是你的。”柳凝诗从头上拔下了一根晶莹剔透、华光内敛的簪子。
“这簪子?”饶是陆少云这种见惯了稀罕物件的商贾,也发出了异样的惊叹:“莫不是霜雪?”
“陆少说的没错,这正是名簪霜雪。”柳凝诗将霜雪放了在方桌之上:“怎么样,陆少愿意赌了?”
“在下同意!”陆少云将右手藏到了身后,因为他的手指因太过激动而颤抖起来。
“凝诗,这么珍贵的簪子怎么能用来赌?”安大防吼叫着又将簪子从桌上取了回来。
“可是不赌的话,便不知道辑芳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凝诗摇摇头:“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下可没这么多时间等待,若是不赌就不要杵在这影响别人。”陆少云见安大防从中作梗,对他露出了一个厌恶的眼神。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现在最重要的搞清楚到底是谁陷害大防哥哥。”柳凝诗从安大防手中又拿回簪子放在桌上。
“还是这位公子爽快。”陆少云心中暗喜,大手一挥:“取纸笔来,在下要与这位公子签契约状。”
“陆少还真是精于算计啊。”佟博也不阻止任何人,只是冷笑起来:“这支霜雪少说也值七千两银子,就这么押上是不是太吃亏了点?”
“你想怎么样?”陆少云见佟博又出来搅局,却并未向方才冷对安大防那般,只是淡淡一笑。
陆少云并不畏惧别人向他大吼大叫,吼叫只能说明一个人的心虚,可他却十分畏惧懂行的人揭穿了老底,让他无可辩驳,毕竟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有理赢面就占了一半。
“陆少无需多心。”佟博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道:“在下只是阐述事实,别无他意。”
“此人明知道吃了亏,却只是说破而已,这是瞧不起我吗?”当柳凝诗将‘柳城’二字落在契约书上之际,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却又暗暗对佟博有了气脑之意:“一会赌局一定要你好看。”
“双方契约完成。”负责敲锣的布衣汉子双手将柳凝诗、陆少云签订的契约书举过头顶,向着屋内众人展示了一番。
“那位面生的公子,咱们支撑你。”
“对啊,对啊!”
“一定要赢啊。”栅栏外围着的一众赌徒清一色的放开嗓子替柳凝诗助起威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别看之前如何叫嚣支撑陆少云,一但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下还是押这只白衣秀士。”陆少云招了招手,一个小厮殷勤将一把椅子放在栅栏的最南边。
“既然是二人对赌,怎么也得为柳公子看座吧?”佟博见陆少云已悠悠的落了座,笑问道。
“自然。”陆少云再次招手,小厮再一次将椅子放在了栅栏的最北面:“如何,你们准备拿什么应战?”
“雊雊雊!”佟博在屋子一边关着斗鸡的笼子前晃来晃去,听着叫声,观察着毛色。
“嗯!这只不错,这只似乎也不错!”佟博托着下把来回走动着,突然眼神一亮:“就选这只了。”
那是一只通体长着黑色羽毛的斗鸡,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似得,快瘦成一条直线了,眼珠也不似栅栏内的‘白衣秀士’那般有神,倒是有些睡眼惺忪,怎么看都不像厉害的角色。
“哈哈哈!”陆少云看着佟博手中拎的斗鸡,不禁放声大笑:“兄台,你是银子多了没处去故意来找输吧?就这种温吞的鸡,在下都感到胜之不武。”
“是啊,是啊!怎么选了这么个货色,这不是明摆着要输吗?”
“快将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换了。”
“别害大家也跟着输了。”这些赌徒也许太想将输了的银子赢回来,竟然也跟着起哄,可他们却忘了,这无本的赌局是谁发起的。
“翔云!这只斗鸡看上去真不怎么样,还是换了吧!”安大防看着佟博手中的黑鸡,不放心的说道:“这毕竟关系着凝诗的簪子与清璃姑娘的银子,要是输了。。。。。。”
“柳姑娘,你的意思呢?是不是也想换了这只黑鸡?”佟博打断了安大防的问话,转头向着柳凝诗问道。
“既然是翔云哥哥提出的,那应该由你决定。”柳凝诗思索片刻,便做出了支持佟博的决定。
“大防,要不我给你写个欠条!若是输了,这些银子由我一力承担如何?”佟博神情肃穆,再无先前的戏谑。
“哎!算了,若是输了咱们兄弟一并承担。”安大防被佟博所感染,伸出自己的右掌悬在半空。
“好,果然是好兄弟。”佟博也伸出了右掌同安大防握在一起:“放心好了,咱们不会输的?”
“快换啊?”
“怎么还不换?”
“别拖拖拉拉的了!”一众赌徒见佟博、安大防与柳凝诗说个没完,顿时吵吵起来。
“全都闭嘴!”佟博转过脸来,满是寒意,冷冷说道:“谁再多嘴,便别想领到输了的银子。”
这一句话算是打在这群赌鬼的七寸上了,一下子屋内冷清下来,只剩下栅栏内的‘白衣秀士’雊雊直叫。
“既然如此,便开始吧。”柳凝诗作为契约者与陆少云面对面而坐,佟博与安大防分别站在了她的左右两边。
“雊雊雊!”佟博将手中的黑色斗鸡扔进了栅栏内,‘白衣秀士’挟得胜之威,虎视眈眈的逼了上来。
“当!”布衣汉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方桌前,将开始的锣鼓一敲,‘白衣秀士’一反上局与‘西部霸王’相斗的守势,率先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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