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点了点头：“是的。”
霍普金森大有深意的看了希斯一眼，而后忽然问道：“恕我冒昧，请问阁下难道是准备配制精神魔药吗？”
希斯一下子戒备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贤者之屋可不是那些无名小组织，三环高塔的声威在他们面前作用力有限，又是在这种战争时期真出点什么问题三环高塔也未必会拿他们怎么样。
索性事情并没有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见到希斯的动作霍普金森连忙道：“请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顿了顿，他解释道：“精神魔药每个学徒只能服用一次，而我已经服用过了。”
希斯稍稍松懈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一点距离。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奈叶草是用途比较广泛的一种材料，如果不是刻意打听得话怎么会就这么精准的猜到他准备配制精神魔药？
霍普金森老神在在的笑道：“您忘了吗？在几个月前您曾在联合王国放出寻找鲜血花的消息，现在又需要奈叶草，这两种材料组合而成的配方不多，再联系您目前的实力，我想随便一个巫师都能知道您的目的了吧。”
希斯恍然大悟。
这倒是有点儿疏忽了，看来下次收购材料还是要再谨慎一点为妙，不然如果是有心之人的话没准儿会根据这些线索针对他设下圈套、骗局等，巫师世界可不是什么秩序牢靠的社会，不择手段的巫师多得是，几万魔石已经值得许多人转投黑巫师的阵营了。
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提了个醒，希斯歉意道：“失礼了。”
霍普金森摇了摇头：“没关系，出门在外，我们每个人当然都该谨慎一些。”
顿了顿，他哂笑道：“不过您还真是给我带来了意外，《巫师与他的四骑士》也是我很喜欢的戏曲，不过我本来觉得会去亡灵庄园的人应该是一个莽撞之辈才是。”
希斯挑了挑眉毛：“您知道那地方？”
霍普金森点了点头，不过他似乎并不想解释，只是简单地说道：“等您实力提高之后慢慢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告诉您答案的时候，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尽量远离那个地方，庄园的主人并不是一个时刻都能保持理性的人。”
希斯点了点头：“谢谢您的忠告。”
既然对方基本都已经了解过他了，希斯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他点了点头，开诚布公的道：“是的，我的鲜血花正是从亡灵庄园里弄出来的，而现在我只缺奈叶草一种材料就能配制精神魔药了。”
霍普金森在希斯年轻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羡慕的道：“果然是这样，真羡慕你们这些天赋出众的学徒啊，还没服用过精神魔药就能如此轻松的晋级中等学徒，当初为了走到您现在的位置，我可是整整努力了十二年啊...”
“...之后又努力了二十年才进入高等学徒，而到今天我已经来到巫师世界六十二年啦，六十二年啊！我一天都没有松懈过，整日沉寂在修炼之中，所有的时间、精力全部花在了这上面，从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变成如今这丑陋不堪的伛偻老人...”他似乎有些激动，眼神甚至变得有些神经质的疯狂。
希斯皱起眉头蜡烛威廉伯爵向后退了一步。
“老师。”旁边随行的三王子连忙抓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一怔，他停下了说话，而是立刻闭上眼睛轻轻地喘息了两声，过了会儿，他再度正开始眼睛之中的那点疯狂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
他歉意的说道：“失礼了。”
希斯摇了摇头：“没关系。”
在外人看来巫师这项职业风光无限，但真实情况大多数巫师是很苦楚的，尤其是对那些天赋一般的学徒而言。
天资本来就不怎么好的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努力之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修炼、赚取资源，丢弃所有的业余生活、不享受哪怕一丝一毫的人间乐趣，就像是一架机械一般无始无终的一直运转着，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够付出有所回报。
可偏偏巫师这项职业又并非是付出就一定会有所回报的职业，这些学徒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最终能够真正改变命运的依然屈指可数，大多数的学徒最后的结局都是在这样的修炼之中耗尽生命。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一天轻松快乐的日子，一直在负重前行直至死去。
正因如此许多学徒到了晚年之后都会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看不到晋级的希望，又找不回失去的光阴，他们发了疯似的挥霍剩余的这点生命，圈养X奴、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体试验，更有甚者甚至干脆的报复社会无缘无故的去残害同类。
顿了顿，希斯又补充道：“过程并不重要，不管从前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不过都已经要到头了不是吗？我没感觉错的话，您距离巫师仅有一步之遥了吧？”
这样的人就是一个个行走的火药桶一点就炸，没事还是尽量不要刺激他们为妙。
霍普金森眼中总算多出了一点欣慰，他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巫师，我距离巫师已经只差一点点了，就那么一点点...”
他喃喃自语着，看起来更不正常了。
顿了顿，他定了定神，接着说道：“这也是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的理由，当我听说您年轻的出奇之后，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等待许久的机会来了...”
希斯皱起眉头，难道说今天霍普金森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一个巧合？
正在希斯诧异的时候，霍普金森开口了：“希斯学徒，我想您应该听说过超凡之水吧？”
“超凡之水？”
希斯一愣，他回忆了一下，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诧道：“您说的难道是那种超凡之水？巫界联盟发下来的那种？”
超凡之水，一种十分高级的魔药，这种魔药只有一个功效，但仅仅是这个功效却令所有未晋级的学徒趋之若鹜——
它能够极大的提高学徒晋级巫师的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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