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怕,可唯独怕黑。
“呜呜,放我出去。
我害怕,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坏人。”
慕思一直拍打着门板,试图求助。
可是声音喊哑了,也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掏出手机想求救,但这个地下室一点信号都没有,她连信息和电话都打不出去。
她抱着双臂顺着门板滑落在地面,蜷缩成一团。
她终于明白当时妈妈跟她所说的话了。
“你去了以后一定要保住自己,全都得靠你自己一个人了。”
她不过就是想渴望一份父爱而已,就有这么难吗?
过了很久,她累了,便闭上眼睛,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睡着了。
她只有让自己睡着,才能让自己不害怕。
陆司枫回来以后,看慕思不在,便询问饭桌前坐着的孙芸和陆放。
“慕思人呢?”
“她啊,看我们回来了,估计是觉得不太适应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陆司枫放下碗筷,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当然是回去找她妈,她觉得我们虐待了她似的,我们可什么都没干,这里可是陆家,是我跟儿子的家,她一个野种,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已经便宜她了。”
孙芸阴阳怪气的说。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陆司枫凌厉的问。
“我什么都没有说,她自己走的。”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
陆司枫再了解不过这个女人的性格。
他如果不是就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早跟她离婚了。
只是他不喜欢她,所以觉得陆家夫人是谁都一样。
但若是这个女人做的太过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说了又怎么样?
你要因为一个野种而把我跟儿子赶出去吗?”
陆司枫没再说话。
足足过了两天。
陆司枫还是没见慕思回来,便开始怀疑了,难道她真的走了,回国外去了,还是说?
已经被关了整整两天的慕思,浑身已经饿的没有力气。
她不知睡了多久,一睁开眼就是入目的昏暗。
无边无际的黑。
她伸出手都看不见五指。
被酒熏的全身发晕,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加上头被摁到洗手池里冲了冷水,她好像还感冒了。
脑袋沉的如千斤重一般。
不行。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掉的。
她不想要死。
她要活着,她不能辜负妈妈对她的期望。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慕思抓过酒柜里的一瓶酒,用力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
酒瓶砸中了一个酒缸。
不一会儿,她把酒窖里所有的酒都砸光了。
酒窖的角落里有一个出水口。
倒出的酒液哗啦啦的从出水口流出来。
正准备上班的陆司枫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出水口,浓浓红色葡萄酒从出水口流出来。
酒香把整个别墅薰的想酒气四溢。
这个出水口不是地下酒窖的吗?
怎么会有酒流露出来?
陆司枫觉得不对劲,就从车上下来,重新折返回地下大厅。
孙芸在吃着早餐,看着他又重新回来,便觉得奇怪:“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陆司枫没搭理她,径直往楼下走。
然后直接往地下酒窖的方向去。
孙芸顿时有些慌了,放下餐具跟上他的步伐。
陆司枫走到地下酒窖。
那个被关上的门,里面还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
他走到门外,看了一眼门锁,居然被锁上了。
身后的孙芸顿时觉得有些心慌,酝酿着该怎么跟陆司枫解释。
没想到过了两天,这个丫头还没死,她以为自己要过来给她收尸了。
门内的慕思,双手扒拉着门板,手指甲已经挠出血迹,浑身无力的伏在门板上,用最后的力气呼喊着:“爸爸,救我……救我。”
陆司枫贴着门板,清晰的听见了里面传开的呼救声,尽管声音很小。
“是慕思吗?
你在里面对吗?”
陆司枫敲了敲门。
里面的慕思听到陆司枫的声音,重燃了希望,更加卖力的拍打门板:“爸爸,是我,是我……救我。”
“你让开,我要踹门。”
陆司枫想着要人把钥匙拿下来还费时间,既然是被人故意锁上的,钥匙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慕思听到陆司枫的吩咐,立马离开了那条门后面。
陆司枫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手依旧不减当年。
只用了两脚便把酒窖的门踹开了。
大门倒地。
身后的孙芸,见此情形,立马顺着楼梯上楼去了。
陆司枫冲进酒窖。
整个酒窖的酒被打碎的差不多了。
门口的光线和他一起涌入黑暗逼仄的空间内。
慕思坐在地上,虚弱的身躯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
在看到他之后,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开口叫了他一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就像是蛋糕上的奶油一般甜腻腻的,让人听了无比开心,却又心疼。
陆司枫立马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飞速离开酒窖。
整个大厅都能听见陆司枫厉声呼唤管家把家庭医生找来的声音。
慕思被抱到床上后,她抓着陆司枫的手臂,只问他要了一口水。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喝水,没吃东西了。
陆司枫立马让人端来了水。
慕思捧着那杯水一饮而尽,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但喝完水之后,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只小手紧紧攥着陆司枫的胳膊。
似乎想要抓紧他这根救命稻草。
陆司枫坐在床沿,伸出手摸了一下这孩子的额头。
额头滚烫灼人,像是在发高烧。
医生来了之后,给她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查出她因为两天两夜没有进食,几乎已经出于脱水状态,再加上酒窖阴冷,她感冒发烧了。
一直高烧不退,导致她陷入昏迷。
陆司枫陪伴在床沿的时候,孙芸去端了一盘热水过来,放在床边,“老公,你说这丫头也真是调皮,去哪里不好,非要去地下酒窖,把自己困在里面弄成这样,吓死我们了,我当时还以为她真走了呢。
你让开,我给她擦拭一下身子吧。”
陆司枫当即将她那盆水掀翻在地。
脸盆打翻,弄的到处都是水。
孙芸被陆司枫这样暴怒的样子吓坏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一片好心要给她擦拭身子。”
“用不着你,她究竟为什么会被锁地下酒窖,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陆司枫暴戾的瞪着孙芸。
有些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是傻子,不会随意被人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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