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钱伯纶在佣人的引路下,去找齐兰外婆。
女生贴着墙角站,望着佣人和钱伯纶离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又是这种熟悉的怪异感……
佣人走路很轻,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普通原因有二。其一,为了不打扰到主人家,走路便不能发出大声响。其二,庄园绝大多数房间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羊绒毯,若是放慢些,穿摩擦力小的鞋子倒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让巫月觉得奇怪的是佣人走路不像是在走,而是有种飘忽感。偏偏她又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气,便排除了她是鬼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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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伯纶上一次来这个庄园,是在五年前。说来惭愧,他比较亲父亲那边的亲戚。母亲素来和外婆这走动的少,哪怕小时候钱伯纶提出要来看外婆,母亲总会以各种理由推迟,到最后一次也没去过。
这次母亲突然说外婆打电话让他去乡下玩,钱伯纶也吓了一跳。原是想拒绝了的,可转念又觉得这是一个放松的机会,还能和外婆增进感情,那就来。
可惜,外婆并没有想象中的热切。
钱伯纶在会客厅等了很久,齐兰还未出现。他找佣人催过两次,只得一句再等等,很快就来了。
“伯纶……”
似乎是外婆的声音。
钱伯纶转过头去,脸上笑意未绽,眼前便一黑晕了过去。
“连亲外孙都能下手,不愧是你。”
“生出来的女儿都没什么感情,遑论外孙。”这声冷然,毫无半分感情。像是在掸去裤脚的灰尘,轻飘飘的。
另一个声音又说,略显迟疑:“他带来的那群人里,有两个人很特别,你要小心。”
“嗯。”
齐兰颔首,“如果可以,明山祭君阵需要更多的人,最好是阴时出生之人。”
“我——”
那人话猛地戛然而止。
“怎么了?”
齐兰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她顺着佣人的视线望去。
身后大门口,站着年轻的少年少女。
“你们怎么进来的!”齐兰震惊质问,“门明明从里边反锁着。”
晏迟御捻捻指间的木屑,音色冷淡道:“原来在京城设阵的是您。”
他还算有礼貌,用了敬称。
登时,怒意从齐兰腹部升起,直窜脑门。苍老的面皮皱成荡漾的水波纹,瞧着怪瘆人的:“过分!太过分了!好不容易让那位大人答应帮我启动明山祭君阵,所有的准备都被你们破坏了!阿若,抓住他们!连同钱伯纶一起扔进炉里。”
“……诶?”
女生眨眨眼,显然吃惊:“您到底是不是钱伯纶的外婆?这么凶残的吗?”
齐兰并没有回应巫月的问题,身侧阿若——便是那在庄园里飘忽来飘忽去的佣人,她已然行动。
阿若贴地掠来,覆有尖锐指甲的手抓住巫月的脚踝,仰起的头面容狰狞,倒像是一只什么动物。
黄鼠狼?
白狐?
巫月看得不真切。
晏迟御手疾眼快扔出一张灵符,巫月往后退,抵在少年怀里。
“这是啥?”巫月好奇地问。
少年冷冷扫向双手双脚都贴在地上的阿若,“成精的白狐,看样子有两百年。”
若非她刚刚自己露出原形,虽是一闪而过的速度,却也足以让晏迟御捕捉到她外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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