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地平线上的朝阳开始升起,安阳城处在绝对的后方,不需要一点戒备,于是他们按照太阳冒出地平线的准确时间,守卫城门的士兵,拉开了厚重的城门,早已等得不耐烦出城的百姓,就熙熙攘攘的出了城门,到城外寻找柴火和他们需要的东西。
而早就等在城外的一个个商队,将城内百姓所需要的粮食百货等等物资,大车小辆的拉进来城内。
一个沉睡了一夜的城市,真正的苏醒了,开始重新展现它的活力。
东城造,祖祖辈辈担任着这个职务,所以他们家就用东城,做了自己的姓氏,被大家称呼。
一个庞大的商队,出现在了城门外,猥琐的那个商队头领是老熟人。
东城造唯一感觉到不同以往的事,这一次相对比较大,百辆马车的物资,五百民夫的押运,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按照祖传下来的技能习惯,东城造立刻警惕起来,将他拦截住。
商队老熟人就有些不悦:“我几乎每一个月都从这里经过,从来没做过做奸犯科的事,老兄弟,你这次却为难我,不知道所谓何事。”
东城造就歉意的回答:“不是我为难您,而是现在这个安阳,已经成了北去大军的后勤补给基地,上面已经发下话来,为了保证城内储藏的大量军需物资的安全,必须严格盘查过往的商人,以免军事情况泄露。职责所在,还请这位先生原谅。”
这时候的古人,还没养成盘剥克扣的好习惯,公事公办,尽职尽责,是从他们骨子里就有的规矩。但人情这个东西,更让这个时代的人看重。对于自己的这个几乎不近人情的做法,东城造感觉到对老朋友的羞愧,于是就耐心解释了自己不得已。
明白了原因,这个商队的老熟人就哈哈的原谅了他:“既然是上面下了命令,我们就不能违背,那么还请你例行公事,检查我的货物,然后放我过关。对了,你上次托我寻找的那味草药,我已经给你寻到了。”
东城造就连连感谢,“多少钱?”
“十钱。”
东城造就一面拿钱一面再次感谢。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车队就自然而然的鱼贯入城了。
结果就在车队入城的时候,一辆马车无巧不巧的在城门洞里断了车轴,直接将城门堵死。
这绝对是突发的事件,一时间让所有的人手足无措。前面的人为了照顾后面的人,不得不停下来转身回来帮手,后面的人为了帮助前面打开道路,不得不向前帮助,一时间几百人就堵在了城门洞内外,慢慢的就将东城造和他的兄弟挤到了一边。
这时候,一架战车从城内驶来,车上的甲士将军看到城门口这么混乱,不由得皱眉,将战车停在了门口,大声的呵斥:“一群混账东西,还不将城门快快的疏通,一会儿要向前线运送物资的车队就要来了,耽搁了前线的物资运送,死罪。”
他这么一喊,那个商队的领头人就赶紧诚惶诚恐的跑上来,对着这个甲士连连打躬作揖:“都是小的不是,耽搁了大军的运转,我这里赔礼道歉。”说这话的时候,猛然间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剑,直接飞身而上,以让人惊讶的敏捷速度,跳上了战车,就在大家惊讶的目瞪口呆时候,那把短剑割破了这个将军甲士的喉咙。
这突然的变故,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惊叫:“刺客,有刺客。”但大家惊呼,也只是惊呼。因为已经群龙无首,大家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门洞里的那辆车轴断裂的马车,在十几个壮汉的手中,嘿的一声像积木一样被分解,然后这十几个壮汉拿着手中的物件,立刻冲进了城里,又是黑的一声,转眼间神奇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盾牌障碍,挡在了城门洞前。
那个刺客飞步跑到城外,挥起了自己的商队大旗,猛烈的摇动。
就在魏人目瞪口呆之中,远处发出了一阵山摇地动般的轰鸣,就在地平线那面的丛林里,无数红色铠甲的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了过来,不过是转眼之间,为首的一个白马银袍小将,挥舞着战戈就冲进了安阳城。
将身子紧紧贴在城墙上的东城造,嘴里低声的呢喃:“赵军,是赵军破城了。”
那个刺客脚步轻松,气喘吁吁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惬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怀里拿出一个包袱:“实在对不住老哥,这里是十斤金(铜)用来赎罪我对你的不诚信。拿着它,带着你的家人去赵国,那里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宅(三十步)避祸吧。
这就是古代人的厚道。
这个东城造看了看蜂拥而入的骑兵,最终掂了一下手中的包袱,冲着这个商人拱手:“若有机会,到我家喝酒。”然后夹着长戈,对着身边的兄弟道:“走吧,带上你们的家属,和我一起去赵国,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死大家。”
这就是古代人守望相助的淳朴。
这一战,最终被许杰写进了自己的兵书,因为这一战开始,又开启了战争的一个新的理念,一个新的时代——不要脸。
孙膑庞娟,改变了原来战争的礼仪形式,将战争称为诡道。而这一战,却是将战争变成了被人不耻的阴谋算计,反而是堂堂正正的宣扬着自己的得意。
“安阳城,其实是比考古中的安阳城大多了,也不知道那个甲骨的宝藏在哪里?不过算了,现在挖出来没有任何考古意义。文物嘛,必须是埋上上千年的才值钱。”但是转身对着莫名其妙的许杰吩咐:“去问问原先天子的祭祀坑在哪里,然后将我们这一战的前后经过详细的写上,埋进那里面。一定要注意,一定要把我的名字写的特别醒目,而且把我一定形容的高大威猛。”看看莫名其妙的许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完成这件伟大的任务吧,然后回来了,我向国君给你请一个爵位,到时候你就是贵族了。”
许杰这一次对唾手可得的贵族,没有一点兴趣,直接拒绝了这个任务:“安阳城内敌人的物资草料无数,我们该怎么办?直接烧了吗?”这是当初计划好的,直接烧了敌人的物资,让已经度过了漳水的敌人心惊,让那些陈兵在魏赵边境的魏秦联军疑惑,用以告诉尹起,你被断了后路啦,让没有了后勤的尹起回军,让张仪和公孙贾方寸大乱。
这个时代的确是将士自备粮草武器,但三个月的粮食是不能全部携带的,那样大家只能扛着几百斤的粮食爬了,因此需要集中一地保管,然后分批前送。而甲士们是靠国家供应的,也需要后续送上去。
安阳,就是这样的基地,存在这里的将士的粮食烧了,将士以后就没有吃的了,他们需要家里再次给他们筹集,再次送上来。甲士们就要饿肚子了,战马也就没有豆料了,军心就彻底的乱了,主将就要为全军的吃喝担心了。
断敌粮道,这是最新鲜的战争方法,一定会让大军主将措手不及,不会应对。
只要敌人的主将乱了方寸,战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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