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强感觉没睡多久就醒了,心里装着事也睡不踏实。
看看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洒满窗台。再看看怀表,已是早晨八点多了,他睡了能有四个小时。
在床上又磨叽了一会儿,思绪在起与不起之间斗争了一番,最后还是起来占据了上风。
时不待我,现在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委实浪费不起。
漱漱嘴洗把脸,精神为之一振,任自强神采奕奕出了房间。
推开客厅的门,就看到刘柱子和陈三犹如哼哈二将,一人怀里抱着把砍刀守在台阶下。他俩满脸的疲倦之意已无法掩饰,但犹自强撑着睁大眼睛逡巡四周。
看到任自强出来,两人连忙问好:“强哥,早!”
“早!”任自强点点头很是欣慰,两人有心了,主动在自己睡觉时承担起守护之责。
“柱子、陈三,你俩快去睡一会儿。”
“强哥,没事的,我还能撑得住。”刘柱子道。
“强哥,我是属夜猫子的,现在精神着呢!”陈三笑嘻嘻道:“我们还从刀客嘴里挖出不少浮财,您过去看看吧!”
“行了,钱再多也没睡觉重要,听话,赶快去眯一会,等会儿还有事要你们办呢”任自强佯装不悦。
打发两人去睡觉,他来到前院,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刘大眼、王老虎和一帮叫花子席地而坐,怀里抱着枪,脑袋一颠一颠的,明显熬不住睡着了。
可以理解,一夜极度激动之后必然会带来极度疲倦,普通人都扛不住,何况是一帮往日日落而息,日上三竿才出去找食的叫花子。
而现在行使看护刀客责任是一帮面黄肌瘦拿着刀的‘娘子军’,经过一番捯饬倒是穿得周正。
但她们现在却一个个咬牙切齿,眼若喷火的看着这帮刀客。
她们可没规规矩矩看着这帮刀客,而是动不动就给刀客们来一招‘九阴白骨爪’,生生在刀客脸上挠。或是用颤抖的双手拿锋利的刀尖在刀客身上戳、割,想必她们也没胆子杀人。
这帮刀客身上就没一个完好的,脸上、身上,血丝糊拉,整个就是个‘血人’。尤其是领头的孟铁山和其他几位刀客,脸上满是血道,耳朵都被撕烂。
有好几位胆小的刀客,身子底下泥泞一片,明显是吓尿了!
而且刘大眼他们好像听习惯了,刀客们被堵住嘴“呜呜”的闷嚎声都没惊醒他们。
任自强看了心里没来由一阵恶寒:“这帮女人真狠呀!”
转而一想也释然了,怨不得她们对这帮刀客狠,天理昭昭,人性使然。这帮刀客平日里对待这些女人连牲口都不如,现在报应来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好在这些女人没被这帮家伙糟践的像行尸走肉,或要寻死觅活,她们心里还装着满腔的仇恨,知道报仇。
眼尖的孟铁山看到任自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近六尺高的汉子此时身心崩溃,涕泪交零,身子扭得像遭到外敌的大豆虫,那叫一个欢实,嗓子眼里“呜呜”声不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呸!”
任自强恨恨向他们吐了口唾沫,心道:“一帮苟逼玩意,男欢女爱本是让彼此身心愉悦得美事,到你们这儿却成了发泄私欲、虐待!你们但凡有点人性、良心也不至于此?”
一念至此,他面容一变,和颜悦色向一众看向他的娘子军拱拱手:“诸位姐妹们好,我是救你们这帮人的头,你们先歇息一会儿,我还有些事要问他们。”
“是恩人来了!”一个女的欣喜而惶恐喊了一声,接着‘扑通’跪下。
仿佛这一声会传染似的,女人们齐刷刷都跪下,泪眼婆娑:“谢谢恩人!”
“哎!姐妹们,快起来!”任自强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扶那个好。他瞥了眼已经醒来的刘大眼他们,喊了一声:
“大眼,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
在刘大眼等人的安抚下,女人们才渐渐平复。刘大眼又过来耳语了一番,把他对这些女人所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些。
这些女人有的是刀客们买来的,有的女人原本是刀客们所杀财主商贾家的丫鬟,都是苦命人。
这些年来,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人远不止十三个这么少,还有不少女人都被刀客们糟蹋死了,所以这些女人才对刀客们恨之入骨。
“嗯,我知道了,你告诉大家,以后都对这些女人要正眼相待,不得轻视或闲言碎语在背后议论,我要听到谁在她们伤口上撒盐,决不轻饶!”
任自强对此只能报以同情,但现在还顾不上艹心这帮备受欺凌的女人,他让刘大眼把孟铁山带到一间空屋里,然后让他离开,又开始一轮询问。
主要问题还是土匪山寨里的情况,他担心孟铁山不老实,对他有所隐瞒。把他这会儿的口供和夜里的问话一对照,确实一模一样,任自强才有所安心。
并且他把来运粮的土匪事无巨细也问了一遍,包括土匪来时有无防备,会不会有前哨探查,队形如何,孟铁山他们是怎么去相迎的,都做到心中有数。
“强爷,我该告诉您的都告诉您了,我还可以做你们的内应,骗魏石头他们进来,他们绝对一个都跑不掉。您看,我够意思了吧,这些可以换小的一命吧?”
孟铁山心存侥幸祈求道。
“孟铁山,说实话,你们要说是杀富济贫也倒罢了,我佩服你们还来不及呢?别说保你们的命,我连你们的钱财都不会动,说不定我还会送你一场大造化,让你此生扬名立万!”
“可你们呢?做得这叫人事吗?”任自强恨铁不成钢反问道:“你们杀人灭口不说,还糟蹋女人?这些女人是谁?她们是不是咱们的同胞姐妹?”
“难不成你孟铁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娘亲没有姐妹?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别人如果也这样对待你的娘亲姐妹,你该作何感想?”
敲锣听声,说话听音,孟铁山现在已然明白任自强不会放过他,他梗着脖子强辩道:“女人咋啦?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卧槽你玛!”任自强一听火冒三丈,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巴掌,边打边骂:“你特玛纯属无可救药,毫无人性可言,你特玛活着都是多余!你爹当初就该把你射在墙上,而不应该生下你这个祸害!”
“哈哈哈…!我孟铁山人也杀了不少,也玩了不少女人,我这辈子值了!你有种就给劳资一个痛快,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头掉了不过是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劳资还是一条好汉!”
任自强越打孟铁山反倒越兴奋,面露临死前疯狂,言语中满是激将之意,只求速死。
“哈!你个数典忘宗的缺德玩意,你想死我偏不让你这么快死!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而且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任自强怒极反笑,他心念一动,从储物戒里扔出青木一郎和秋山太郎的尸体。
然后紧紧揪住孟铁山的头发,阴阴冷笑道:“嘿嘿…孟铁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两位你应该很熟悉吧?”
“九爷、秋山太君!”孟铁山定睛一看,不由惊呼道。
“还秋山太君?你咋不叫小鬼子爹呢?你这个和小鬼子狼狈为奸、背弃祖宗得缺德玩意,简直百死难赎,你说我能饶过你吗?”
“哈哈哈…”孟铁山不怕反笑,讥诮道:“我死了你也不好过,你竟然敢杀东洋人,就等着官府和东洋人的报复吧?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我会在阴间等着你!”
“哈哈…,又有谁知道是我杀的小鬼子呢?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找人都没地儿找去!不信,你看!”
任自强得意一笑,又当着他面玩了一手大变死人、神乎其神的把戏。
这回孟铁山不得意了,一时浑身发抖惊骇莫名:“你…你是人是鬼?”
“嘿嘿,看在你要死的份上,实话告诉你,我是阎王爷殿前的勾魂使者。”
任自强突然间兴起了恶趣味,决定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缺德冒烟的玩意,要让
他怕,而且是怕到骨子里那种怕。
“呵呵,你不是还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有我在你觉得这事可能
吗?等你到了阴间,我会让你尝遍十八层地狱的苦,再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要不说这招对孟铁山这类的大老粗最管用呢?他们不怕活着杀人放火,死到临头也可以引颈就戮,唯独怕死后魂魄得不到所谓公正待遇。
果不其然,孟铁山这回再不硬气了,生生吓破胆,疯了般求饶。
“哈哈哈……晚了!”任自强看到孟铁山被他得诛心之语吓得肝胆俱裂,感到无比畅快和惬意。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些罪大恶极、人性泯灭之徒,任自强恨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才解恨。
再说了,他们现在都跟小鬼子混,等过两年岂不是妥妥的一群汉奸!所以除恶务尽,怎么折磨他们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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