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灵最终将钱收下了,离开的时候,我思来想去,最终叫住了她:“等等!”
“还有事?”她扭头盯着我问。
“黄仓癌症晚期,最多还能活两个月,你们毕竟是父女……”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嘴,因为黄灵的眼泪流了下来,血浓于水啊,再大的恨到了生死这一刻都将烟消云散。
俗话说,父母在,我知道来处,父母无,只剩下归途。
“他现在的手机号码是136XXXX。”我把黄仓的手机号留给了她,随后带着于志和陈小曼离开了小饭店。
“哥,灵姐的父亲真的快死了?”在车上,陈小曼问。
“嗯!”我点了点头。
“好可怜,哥,我以后可以跟灵姐交往吗?”她问。
“暂时先不要跟她有什么交往,过了这一段吧。”我想了想说。
“好吧!”
……
五天后,晚上十一点半,我故意装出烂醉如泥的样子,由于志扶上车,然后由沿江路朝玫瑰小区驶去。
上车之后,我那里还有半分醉相,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即便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内心仍然有一丝担心,毕竟事关生死。
“哥,黄仓不会出尔反尔吧?”于志一边开车一边说。
“钱给他了,女儿也帮着他认了,能做的咱们都做了,应该没问题,慢慢开就行了。”我说。
几分钟之后,离开沿江路跟中山路的十字路口越来越近了。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当行驶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在路边果然看到了独眼龙的车,他在两天前已经出院了。
嗡……
当我的宝马车驶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从左侧中山路冲出一辆满载的大货车,车速很快,朝着宝马车撞了过来。
在这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好在离宝马车大约十米外,大货车突然打了一下方向盘,擦着宝马车的后面斜冲了过去。
此时我的脑袋已经吓出了汗珠,下一秒,立刻扭头看去,同时耳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轰!
本来停在路边看热闹的独眼龙的车子,直接被大货车撞上了人行道,这还不算完,大货车的发动机继续咆哮着,真到将其撞进了旁边的门面店里才熄火。
离开前,我望了一眼,发现独眼龙的车子像被压缩的饼干,只要他坐在里边,十死无生。
“王八蛋,跟哥斗,哥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嘴里嘀咕了一声,然后对于志说:“加快车速,咱们回去。”
“好咧,哥!”于志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觉呢,先后接到了赵大山和李向秋两个人的电话。
赵大山让我半个小时之后,在墨水江广场等他,语气十分的生气。
李向秋则约我下午二点一品居茶楼见,也没说什么事,但语气好像也不是太好。
我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洗漱,同时心里暗暗想着:“赵大山找自己估摸是关于独眼龙的事情,可李向秋又是什么事呢?难道也是独眼龙?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洗漱完,我叫上于志开车离开了玫瑰小区,半个小时之后,在墨水江广场见到了满脸怒气的赵大山。
“赵哥。”我这次没有喊他赵所。
“独眼龙是不是你杀的?”他上来就瞪着我问道。
“独眼龙死了?”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怎么死的?”
“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是你干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赵大山低吼道:“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赵哥……”
“我不是你哥。”他打断了我的话。
“赵所,赵大所长,没有证据你不能冤枉人啊,独眼龙的死真跟我无关。”我说。
“你……”他用手指着我,一副愤怒的表情。
“独眼龙真死了?”我问。
“哼!”他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怎么死的?”我再次问。
“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吗?”他反问道。
“再说一遍,他的死真跟我无关。”我信誓旦旦的说,傻子才会承认。
“你好自为之。”赵大山估摸觉得从我嘴里得不到什么真话,转身准备离开。
“李向秋刚才打电话给我了,约我下午见面,还真是巧了,独眼龙刚死,她就约我,赵所,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我说。
走出五米多的赵大山,又转身走了回来:”李向秋是谁?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李向秋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在假地龙失踪之后,是她主动联系的我。”我说:“并且怀疑她嘴里的老大很可能是真地龙。”
“下午你们约在那里?”赵大山问。
“你想干什么?抓她?”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赵大山问。
“不可以吗?”他反问道。
“赵哥,我知道你想给手下的三名兄弟报仇,但也不能失去理智啊。”我说。
“我清醒的很,抓了她,顺藤摸瓜,也许就能有大收获。”他说。
“你凭什么抓人家啊,再说了,你自己去抓她吗?还是往上报,只要向上报,估摸你连她根毛都捞不到,还要把我的小命搭进去。”我说。
“你不是说她很可能知道地龙是谁吗?”赵大山说:“我可以跟省里联系,秘密抓捕。”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只是说可能,再说了,你抓一个李向秋有什么用,只能打草惊蛇。”我说。
“你小子不会陷进去了吧。”赵大山目光敏锐的盯着我。
“赵所,赵哥,你如果连我都不相信,那咱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听着,如果你现在是咱们江城市局的局长,没问题,完全可以秘密逮捕李向秋,只要打开李向秋的嘴,然后向省里报告,成立联合组,有很大的机会给地龙一伙沉重,甚至致命的打击,但你是吗?”我反瞪着他问。
赵大山沉默了。
“好好想想上次的事情,段警官身受重伤,你的三名手下牺牲,连我都差一点命丧高谷县,教训是深刻的,还这么莽撞,都不知道以后要不要跟你合作。”我说。
赵大山双拳紧握,怒视着我。
“我说的不对吗?”我的目光没有躲闪,反瞪着他说。
最终赵大山低下了头:“我也知道要冷静,但自从三名手下牺牲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是我害了他们。”
“不是你,是地龙,还有他的保护伞,这笔帐要记在他们头上。”我说。
赵大山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伤心和自责。
“赵哥,你现在应该做三件事情,第一,在省里找到可靠的领导,由他提供帮助和授权,我们秘密调查;第二,想办法往上爬,你的资历在市局当副局也够资格了,第三,秘密调查在江城到底谁是地龙的最大保护伞,对了,段警官调查过,你可以找她问问线索。”我说。
他抬头看着我。
“至于我嘛,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地龙的真实身份,为最后的抓捕提供情报。”我说:“一个地龙不足为惧,但是他利用十几年的时间在自己周围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这就可怕了。”
赵大山最终点了点头,说:“刚才我失态了。”
“下午我去见李向秋,如果他提独眼龙的事情,那就说明对方在江城还有另一条地下销售网络,咱们再想办法找出这个控制人。”我说。
“好!”赵大山点了点头,说:“送你一句话,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这次的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如果他没死,总有办法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瓜。”
“谢谢赵哥。”我说。
赵大山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我静静的站在江边,看着湍急的江水,把杀独眼龙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想了一遍,随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冯六没死,自己凭着赵大山的关系都能把真相问出来,如果这次黄安没有死,对方难道查不出他女儿黄灵的下落?一旦有人拿黄灵威胁他,肯定会把自己卖了。
“如果独眼龙真是另一条地下网络的某个散货点,那么地龙会不会通过江城的关系调查黄安?”想到这里,我立刻给陈小曼打了一个电话。
“喂,强哥。”
“小曼,你立刻打电话给黄灵,让她暂时不要用那两百万,一年之后再用,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我急速的说。
“哦,好。”陈小曼应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查,也不知道独眼龙是不是真的跟地龙有关,一切都是猜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要尾巴清扫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下午二点。
我在一品居见到了李向秋,从进茶室的那一刻,我就在观察她的面部细微表情。
可能自己看人的水平太弱,李向秋城府也太深,愣是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秋姐,找我什么事?现在要出货吗?”我问。
李向秋笑了笑,随口问:“飞马物流怎么样了?”
“于佳是一个生意天才,搭理的井井有条……”我把飞马物流的事情大体讲了一下:“水路已经打通,路路也差不多了,地下仓库也已经建造好了。”
“嗯,很好。”李向秋点了点头。
随后一个小时,几乎没有说正事,东拉西扯,不过有几次,我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几秒钟之后,其表情又消失了。
最终我喝了一肚子茶水离开了一品居,走出茶楼,扭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妈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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