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王业先生。”
察觉到王业靠近,年贺似乎有些意外,却也并不如何慌张,反而笑眯眯地躬身施礼道,“多年不见,您老愈发精神了。”
“你小子。”
王业笑骂了一句,“还是这么混球!”
“过奖过奖。”
年贺丝毫不以为忤,反倒像是受了夸赞一般,笑得愈发灿烂。
“依你的性格,应该不会甘心屈居人下才对。”
王业笑容一敛,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为何会加入率土之滨?”
“这不是技不如人。”
年贺苦着脸道,“被盟主大人给收编了么?”
果然是被迫的!
王业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脑海之中,瞬间闪过原无极先前的话语。
其实率土之滨也并非铁板一块,钟文扩张的势头太猛,收编的势力也是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这里头有不少人都是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委曲求全,暂时臣服,心里对率土之滨并没有多少忠诚度和归属感。
如今钟文战败,王上亲临,这些人的心思定然已经活跃了起来,你只要适时抛出橄榄枝……
老原啊老原。
有时候觉得,你这家伙比王上还可怕呢!
王业暗暗感慨了一句,脸上和颜悦色道:“既然是被迫的,如今钟文已然战败,率土之滨大势已去,你可愿弃暗投明,改过自新?”
“像我这样的罪人。”
年贺眯起眼睛,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茫,“也能得到王庭的宽恕么?”
“王上是何等胸襟?”
王业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只要你愿意将功补过,王某定然会在他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保你性命无忧,说不定还会重重有赏。”
“不知要怎么个将功补过法?”
年贺眨巴着眼睛,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么?”
王业轻描淡写地答道,“只要取下几个率土之滨贼人的首级当作投名状,王某自然会在王上面前替你作保,若是还能策反几个,那更是大大有功。”
“姓年的!”
交谈间,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你跟这家伙聊得那么热络作甚?难不成是要通敌么?”
年贺循声望去,只见黑化肥正瞪大了眼睛快步而来,周身黑雾蒙蒙,煞气蒸腾,看向王业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啪!”
只见年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出手如电,在黑化肥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黑化肥哪里料到会被自己人打脸,毫无防备之下,居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个正着。
“卧槽!”
呆了片刻,他终于反应过来,火气“蹭”地直往上窜,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就要挥拳打回去,“你特么找死!”
面对他这气势汹汹的一拳,年贺居然不闪不躲,而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甚至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眼瞅着这一拳就要捶在他脸上,黑化肥突然动作一滞,脸上瞬间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身躯晃了一晃,脚下一个踉跄,竟如同醉汉一般,连站都要站不稳。
什么鬼?
他只觉浑身疲软,四肢乏力,丹田处的能量骤然消失了十之八九,居然连手都抬不起来,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
也难怪他感到不可思议,实在是年贺平日里在远征军中不显山不露水,表现得太过低调,与敌人的战斗也往往结束于无声无息之间,几乎不怎么引人注目。
以至于黑化肥与他一同远征了这么久,居然完全不清楚年贺的特殊体质和战斗风格。
“啪!”
就在他虚弱无力之际,年贺突然眼神一凛,快步上前,一把掐住黑化肥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举至半空。
“混账!”
黑化肥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破口骂道,“你当真要背叛么?”
“背叛?”
年贺五指发力,掐得他咳嗽连连,口中笑嘻嘻道,“不不不,王业先生都说了,我这叫作弃暗投明,将功补过。”
“好,很好。”
黑化肥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但愿你别后悔。”
“无论我会不会后悔。”
年贺从容不迫地答道,“你都看不见了。”
言语间,他手指再次发力,掐得黑化肥两眼翻白,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要被当场憋死。
意识朦胧之际,他忽然在年贺身后不远处看见了一道曼妙玲珑的身影。
她的五官是那样精致,身姿是那样婀娜,就如同天上的仙女降临世间,美得清醒脱俗,却又娇艳妩媚,令人一眼望去,便再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观月!
你是来救我的么?
看见这名绝世美姬的刹那间,黑化肥心脏猛地一跳,体内的每一粒细胞都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瞬间填满了心房。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相较于获救,更让自己欣喜的,是观月施以援手的这个举动。
然而,想象中观月悍然出手,击毙叛徒的画面却并未出现。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眸中灵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群星乱舞!”
疑惑之际,黑化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娇喝声。
冉婆娘?
他心中一动,瞬间听出是白银女王冉清秋的声音。
果不其然,年贺四周突然现出十数道窈窕玲珑的银色倩影,或挥剑或出拳,或挥掌或踢腿,从不同的角度纷纷朝着他打将过去。
竟然是十几个“冉清秋”。
整天和冉清秋这婆娘对骂,想不到生死关头,居然是她来救我?
黑化肥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显然未曾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与自己有些暧昧的观月袖手旁观,向来不对付的冉清秋却选择了出手相救。
是了是了!
观月和冉清秋最是要好,定是她劝说那个疯婆娘来救我。
然而,他很快便心思一转,脑补起观月为了营救自己而付出的辛苦。
“何必呢?”
年贺不闪不避,任由这许多“冉清秋”猛攻而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这种程度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
话音刚落,十几个“冉清秋”齐齐动作一滞,纷纷面露苦色,先后跌倒,仿佛得了软骨病似的,一个个相继消失不见,最终竟然只有一个留存。
而仅剩的冉清秋也是面色苍白,香汗淋漓,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最后一人,无疑就是白银女王的真身。
“说了么?”
年贺笑眯眯地扭头看她,“你是伤不了我的。”
“好诡异的手段。”
冉清秋凤目圆睁,死死瞪视着他,“从前倒是小觑了你。”
“听说你也是钟文的女人?”年贺悠然自得地问道。
“是又怎样?”冉清秋冷冷地反问道。
“观月姐姐。”
年贺笑而不答,反而回头看向观月,“钟文害死了你的男人,你拿她的女人出气,是不是挺合理的?”
“噗!”
话音未落,始终冷眼旁观的观月忽然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冉清秋身后,眸中透射出前所未有的冷冽光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捅进白银女王的腰间。
鲜血登时犹如喷泉般飙射而出,溅向远方。
“你说的没错。”
做完这一切,观月终于抬起螓首,面无表情答道,“是挺合理的。”
“小月月。”
冉清秋惨然一笑,眼中却没有多少震惊和愤恨,似乎早有所料,“你终究还是动手了。”
“这一天,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观月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畅快之色,嘴角上翘,咯咯笑道,“若不是能力被克制,我早就想杀你了。”
“噗!”
言语间,她将匕首从冉清秋腰间拔了出来,又再次残酷地插在她背上。
“观、观月。”
黑化肥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在做什么?”
“蠢货。”
冉清秋痛得面无血色,嘴唇泛白,却还是咬着牙道,“你还真当她是自己人啊?”
“还别说,的确是个蠢货!”
观月瞥了黑化肥一眼,眸中满是鄙夷和轻蔑,笑得愈发欢快,“我只是随意挑逗一二,就把他迷得找不着北了,恐怕这傻子还美滋滋地幻想着我会喜欢他呢。”
“你、你说什么?”
黑化肥浑身一颤,只觉心如刀绞,嗓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
观月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脸嫌弃地说道,“像你这样又蠢又猥琐的丑东西,我就是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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