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时间已经悄悄过去5天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霞之丘诗羽托腮,安静的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房间里的暖气正在腾腾散发着暖人心弦的热气。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喜欢这个根木头的?
脑海里浮现着那晚,钱形悠哭的鼻子都红的糗样,霞之丘诗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一会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幸福了。
虽然,那晚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变化,依旧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霞之丘诗羽并不在意这点。
因为,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钱形悠与自己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距离那个关系也只是一步之遥。
越到这个时候,霞之丘诗羽明白,她就越不能着急。
别看钱形悠是个钢铁直男,偏生这个男生,对于感情胆小的很,如果自己着急了,说不定就会把这个胆小自卑的大作家给吓得跑的远远的。
这不就成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嘛。霞之丘诗羽这么一个机灵鬼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呢,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
“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悠君。”霞之丘诗羽此时脸上的表情充满着张扬,仿佛就像是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样子。
可是,霞之丘诗羽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钱形悠,那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命中注定,就是要陪在这个木头身边一样。
“明明除了会写书之外,就没有一样优点。”
“但是,就是很喜欢啊。”霞之丘诗羽小声嘀咕着,双手轻缓的横放在桌面上,而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窗外的眼睛,就好像,是在看某位同学一样。
温柔、迷恋、思念。
“悠现在应该在新干线上吧?”霞之丘诗羽语气有些想念,似乎只是隔了一两天没有见面而已,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会去想,会去牵挂。
“愿神明大人,保佑你,悠君。”
在霞之丘诗羽背后,那悄悄打开了一小条缝隙的房门外,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的背影。
霞之丘晴彦没好气的伸手拉了一下正蹲在地上,顺着半开的门缝偷窥女儿,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做妈妈样子的霞之丘友利子。
而被打扰暗中观察兴致的霞之丘友利子,则是抱怨的瞪了身旁的丈夫一眼,接着继续进行自己的观察大业。
这下,连一贯宠妻子的霞之丘晴彦都看不过眼了。
妻子天天跑去盯着自己的女儿。
这算什么事啊。
于是乎,霞之丘晴彦大步走到霞之丘友利子身后,大手一伸,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妻子一把抱起。
然后,在妻子不满的抱怨声中,大步向着一楼大厅走去。
走廊里,只剩下霞之丘友利子的声音。
“干嘛干嘛!晴彦!你快把我放下来!”
“别啊!诗羽酱,快来帮妈妈!妈妈要和你人生商谈!!!”
“诗羽酱!”
.........
霞之丘诗羽猜得没错,现在钱形悠正坐在新干线列车上。
今天,他要回琦玉。
钱形悠自从来到东京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琦玉的想法或者说计划,因为琦玉对于他来说,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熟悉的是,他有着在这里生活的16年记忆。
陌生的是,这些记忆,都不是现在的他亲身经历了,而且还有那一段,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释怀的时光和人。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
很不凑巧,事实一般来说,都不会顺从人们的意愿,钱形悠也是同样如此。
他回琦玉,最主要的是要到学校报到,领取自己这个学期的成绩单,还有一些必要的档案资料。
领完这些东西,钱形悠也正式的从矶野第八中学毕业了。
不过呢,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来说,现在可不是钱形悠领取这些资料的时间,毕竟现在是在放新年假期,学校里才没有老师帮他准备这些东西。
其实,钱形悠也是看中这个放假时间才回去的,都已经准备将自己和琦玉割离了,钱形悠自然是不想和这个地方的人与事,再产生更多交集。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除了上面一个理由之外,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准备过新年了。
拒绝不了钱形惠美和钱形巡的挂念,钱形悠在接连差不多20多个电话,超过200条信息(信息主要是钱形巡的,电话才是妈妈钱形惠美的。)轰炸下,最后不得不回家,度过自己穿越之后,第一个新年。
“不过,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回去啊。”钱形悠单手托腮,有些无奈的看着窗外,长叹一口气。
“也不知道诗羽现在干什么,突然有些不习惯。”钱形悠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见到手机上,依旧是毫无提示的界面。钱形悠有些失望的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这平时习惯发信息了,突然哪天没有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挺新鲜的。”钱形悠小声嘀咕着。
对于霞之丘诗羽,钱形悠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剪不断理还乱,见不到面的时候,他就会止不住在脑子里浮现她的影子。但是,见到面的时候,自己就会说不出话来,紧张的连坐的靠近点,都会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钱形悠低头看了一眼被止血贴包着左手食指。这个伤口,就是前两天,做饭的时候,心里想着那晚哭鼻子的画面,一个不留神,被菜刀切出的伤口。
面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钱形悠选择这个时候回家,也是出于想逃离一点的目的。
“现在,我不都不像是我了,很陌生的感觉。”
钱形悠抬起头,像是一滩软泥一样,瘫倒在列车椅上,呆呆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沉默了许久。
...........
“琦玉站到了,琦玉站到了。”
“请有需要下车乘客,尽快下车。”
在列车到达的提示声中。
钱形悠背着一个背包,跟随着人流,走出了列车站。
抬头看了一眼依旧灰蒙蒙的天空,在环视一圈周围熟悉陌生的景色,钱形悠呆呆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上。
几个月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气,不同的时间。
那个时候,钱形悠同样独自一人背着背包来到这个广场上。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
自己的母亲,捂着嘴,无声的流着泪,看着自己的背影。
‘恐怕那个时候,妈妈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了吧。’钱形悠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在那个时候哭着看着自己离开。
明明琦玉和东京,坐新干线都用不着三个小时的路程。
怪不得,当时钱形惠美的眼里,会有不舍的目光,和难过的泪水。
“原来,妈妈,你都已经知道了,是吗?”钱形悠小声问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答案。
即便知道答案,又有谁敢回答自己呢。
可是。
钱形悠用手拉了拉滑落的背带,抖动一下肩膀,让自己背后的背包处于一个舒服的位置。
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伤口,即便是已经痊愈之后,还是会留下一条伤疤的,这条伤疤,有的可以看得见,有的是看不见的。
就算是这样,这些伤疤,也会因为某些原因,再一次崩开,那个时候,你所受到的伤害,就不是一开始的那样了。
因为,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
“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原谅你们,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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