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这个名字后,陆锦宸忽然反应过来,清醒的一瞬间,差点被被面前的场景吓的魂飞魄散。
怀瑾,他的怀瑾。
他做了什么?!
他无暇顾及其他,立刻伸手抱紧面前清瘦的女子,疯了一样的冲向门外。
持剑荡开两颗落下来的房梁,拼死护着女子破门而出。
一来到空地上,陆锦宸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立刻低头轻声安慰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
“好了好了,怀瑾,我醒了,没事了,没事了。”
“陆锦宸,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宋怀瑾不想哭,可是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她并不怕死,可是她害怕眼睁睁的看着陆锦宸死,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跟陆锦宸殉情。
他们还有大好的前途,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别哭,对不起,怀瑾,对不起。”陆锦宸心乱如麻,笨拙的擦着女子脸上不停落下的泪。
“快!快救火!”陆锦宁恰时带了亲卫过来,立刻就有水管连上外面的活水池塘。
清冷的水顺势喷出来,很快就浇灭了大半的烈火。
陆锦宁没管这些,当即扑到宋怀瑾身边关切道:“六弟,怀瑾,你们受伤了?我去叫太医…”
“好。”陆锦宸闷闷的应了一声,不顾身上的多出伤口,沉声道:
“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就说我重伤难治,没几天活头了最好,我倒要看看,不想活下去的是谁!”
“交给我。”陆锦宁起身离开后,陆锦宸让江彧把马车驾到了王府里,连忙将宋怀瑾带回了六王府。
来来回回跟江彧忙了一夜,这才把宋怀瑾身上的伤包扎好。
江彧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提醒道:
“怀瑾先生肋骨断了一根,已经接上了,没多大事,倒是殿下你…需要扎两针吗?”
陆锦宸疲惫的摇摇头。
江彧一想到今日见到陆锦宸时那血流成河的样子就一阵心悸,劝道:
“殿下,身子要紧,怀瑾已经无碍了,您今天流了很多血…”
“没事,我真不难受。”陆锦宸活动了一下筋骨,挑眉道:“你看,是不是没问题?”
“是啊。”江彧不信任的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脉象竟然比平日还平稳。
不对呀,上一次陆锦傲故意激怒陆锦宸时,他体内的蛊毒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后来又被宋怀瑾几副药压下去。
现在为何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血?
江彧忽然想通了什么,似乎陆锦宸每次控制不住自裁都没死成,且都能够更快的恢复神智。
难道解毒的关键真的是气血?
江彧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喜,提醒道:“殿下,凝血酶我已经给您熬好放在一旁了,我先出去研究些药理。”
“去吧。”支走了江彧,陆锦宸抬手喝完药,静静的守着宋怀瑾。
要说起来,今日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经历,但他脑海中还是不断的浮现出宋怀瑾的那句:
我不是来劝你的,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爱你的。
我是来爱你的!
为了这句话,纵然明日去死也是甘愿的。
他低头,在女子唇角落下清浅的一吻,笑得格外温柔:
“你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不要去爱别人,就算你喜欢绑起来.做,我也会尽量满足你的。”
宋怀瑾:“……”
她刚刚醒来,本来想装晕听一听这家伙的温柔告白,忽然听到这句,当即面色扭曲。
抬手,狠狠打在陆锦宸鼻子上。
……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宋怀玉疯了一般的对着外面嘶吼: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爹是当朝宰相,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天牢深处没有其他烦犯人,就连把守的狱卒都到了换班时间,除了她一声声沮丧的呼喊诶呦别的动静。
“呵呵。”
忽然,一道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声轻轻缓缓的飘来,在幽暗狭长的地牢里显得格外诡异。
宋怀玉浑身一个抖,立刻瑟缩的向墙角退了两步,鼓足勇气试探问:“谁?”
“呵呵,哈哈哈!”
那笑声再度响起,且渐渐有靠近的趋势,宋怀玉干脆要稻草盖住了身子,内心升腾起更深的恐惧: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怀玉小姐。”那声音依然空灵的回荡在宋怀玉头顶,紧接着,一个木匣子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宋怀玉脚边。
宋怀玉一个激灵,瞬间后退两步:“这…这是什么?”
“一点有意思的小东西。”那声音多了些沉稳的自信:“你把他交给大理寺卿,就能从这里出去。”
“从这里…出去?”
宋怀玉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向前挪了两步,很怕在这种环境下,那木匣子里会蹦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犹豫再三,确定匣子里没有血腥味传出,便低头闭目打开。
信?
一盒子……信件?
宋怀玉不禁好奇起来,着急的拿出那信件翻阅,越翻越心惊,还不等全部翻完,就如烫手山芋一般“啪”一下把整个匣子推开老远。
“这是我父亲跟…跟…”跟前朝皇帝宋怀瑜通讯的信件!
交出去,丞相府就完了!
“没关系的,你大义灭亲,我会保你的。”那自信满满的声音再度响起,甚至还夹杂了丝丝得意的阴沉。
这声音…
周太医?
是周太医吗?
宋怀玉刚想叫一声,就立刻反应过来,伸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周太医逼着她陷害自己的父亲!
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你也发现了吧,你父亲是帮着宋怀瑾的,难道你就不想得到荣耀,像宋怀瑾一样掌控丞相府,入朝为官,名扬京师吗?
怀玉小姐,你会这么做的,你有一晚上思考时间,明日这些如果交不出去,死的就是你。”
这句话罢,那声音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再度远去。
宋怀玉缓缓靠在墙上,浑身颤抖的看着那散了一地信件。
是生,是死?
是进,是退?
是荣,是辱?
尽在一念之间。
翌日,椒房殿。
皇后“哗啦”一声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扫,戾气瞬间爬满了眼睛:
“本宫好好放着的证据,为什么会落到大理寺卿手里?!李嬷嬷,你给本宫解释解释!”
李嬷嬷嘴上肿胀未消,俯身跪地,被皇后吼的浑身不住发抖:“这个老奴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会…”
“谁来过?昨天谁来过这里?本宫要杀了他!杀了他!”
“昨日似乎只有周太医来为娘娘诊过脉…不知是不是…”
“对,是他,一定是他!”皇后忽然反应过来,厉声到:“快去把周太医请过来!快去!本宫头疼,疼得要炸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立刻扭动着肥胖壮实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奔出门去,出门时,还不小心被门槛搬了个大马趴。
皇后一直喝着茶揉着太阳穴,却无论如何也浇不灭心中的怒火,直到一壶茶喝完才等来了慢吞吞的“周太医”。
宋怀瑜一进门,下人便立刻识趣的退出去,紧紧关好门窗。
这些年,她们习惯了皇后娘娘和这位“周太医”的单独说话。
人一走,皇后的声音立刻爆发:“是不是你干的?我放在寝宫的扳倒宋询的证据,是不是你给捅到大理寺的!”
“是。”宋怀瑜对她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撑在桌边:“就凭你还想用这个威胁我姐姐,做梦!”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这些年她还是低估了宋怀瑜:“你不怕宋怀瑾知道了恨你?”
“怎么会?”宋怀瑜道:“拿这东西威胁她的是你,把这东西捅出去害宋询丢了性命的也是你,包括陷害陆锦宸的人,都是你。
皇后娘娘,她该恨的人从来都是你,若是那一日她实在看你不惯,我不介意替她杀了你,哈哈哈!”
宋怀瑜的笑声如鬼魅一般回荡在她耳侧,皇后脱力的靠在椅子上,一声苦笑。
看来,那个计划,要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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