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迈步朝着虎天茂走去。
“谁将我徒儿打落的山崖?”
因为悲痛,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低沉。
虎天茂瞧着陆风那张阴沉的脸,感受着那如猎鹰般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目光,只觉一股凉意瞬间便自脚底板窜了上来。
仅是一眼,他于气势上便败得一塌糊涂。
气势一弱,心也就开始跟着胆怯,颤声喝道:“你若再敢往前,我,我要了她的命!”
竟是拿着薛紫儿威胁起来。
陆风仅是冷漠的扫了薛紫儿一眼,“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不相干人的生死?”
“你!”虎天茂气怒,抬手一刀朝薛紫儿脖颈扎去,想着先杀了薛浪的姐,出了恶气,再全力拼杀。
薛紫儿见此一幕,脸色顿时煞白,平日里的谄媚求饶攻心魅术全然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刀光一闪,锋芒冷意抵触肌肤……
死亡的心悸让得薛紫儿都喘不过了气,整个人都为之僵直了下来。
很快,白皙的脖颈处便迎来了一股温热。
薛紫儿明白,那是她喉咙被刺穿,所喷溅而出的鲜血。
‘奇怪,怎么一点痛感都没有?’
薛紫儿心中一颤,暗道难道人之将死,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嗒~
突然一道金属掷地的铿锵声响彻。
薛紫儿惊疑睁眼,只见身后的虎天茂正跌跌朝后退着,满脸惊吓恐惧之色。
原先握着短刃的手,此刻竟已被齐根斩断,掉落在了地面。
回想先前感受到的那股热流,薛紫儿已是恍然,那是虎天茂断裂的手腕所喷溅的鲜血。
薛紫儿惊诧的目光投向地面,见那断手饶是掉落在了地上,都仍死死握着那柄短刃。
足可见出手之人有多快!
花荔儿这时也深深陷入了呆滞之中,她虽知道陆风很强,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强的如此离谱,出手如此的果断,分明比自己也才大不了几岁,自己却竟然连他怎么出剑的都没瞧清……
同样震撼的还有褚佑薇,原本见薛紫儿被挟持的那一幕,她脑海中还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被公孙彻钳制的画面,想着‘林力云’的巧计化敌,相较之下还在担忧眼前的陆风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应对。
却是没想到,后者全然没将此般挟持放在眼中,以着霸道到了极致的手段,直接将虎天茂挟持的手都给一剑斩断了下来。
这可比之林力云的隐忍,巧计破敌让人爽达多了!
完全可以说是两种性格,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
如果说现场还有谁较为平静的,便唯有邵月和宁香二人了,深知陆风实力的她们,在瞧见后者脸上的那份怒火,便对此般情景见怪不怪了,反倒觉得那一剑没直接要了虎天茂的命,还是自家师傅留情了。
虎天茂此刻已是再无半丝先前的猖狂,原本仗着己方人多,他还有着几分底气与之对抗,但在那让他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的一剑下,他已是深刻意识到彼此差距。
断手之仇虽愤怒万分,但此刻却断不敢流露分毫,惊颤的望着仍旧注视着自己这边的陆风,“阁下当真要与我无极宗作对吗?”
虎天茂明白,眼下局面怕唯有借着无极宗的名头震慑住对方,以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了。
就当他还盼着搬出无极宗能有几分用时,突然感受到身后三道风声攒动。
猛地回头,见自己的三名同伴此刻竟都舍弃了他,各自以着三个方向逃命而去……
见此一幕,虎天茂的脸瞬间绿的犹似青葱草地。
“害完我徒儿还想跑!?”
陆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之一闪而逝的还有他抬手间挥出的三道剑气。
那三人虽说分着三个方向逃离而去,可速度再快,又如何快的过陆风手中的剑。
呼啸的剑气犹似雷鸣还回荡在虎天茂的耳畔,远处三人奔行的动静却已戛然而止。
目光所及,三道血柱喷涌,三颗头颅滚落。
三道划破空间的黑涟弥留,但却并未蔓延扩散。
显然将力控制到了此地空间所能承载的极限。
瞧此一幕,虎天茂整个人都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心知无极宗的名头于眼前这男子决然起不到半丝作用,而自其出手的实力来看,显然比之寻常天魂境魂师还要来的可怕万倍。
虎天茂十分清楚,别说此刻手掌都被砍断的状态,就算全盛时期,十个自己加在一起,怕也挡不住这个男人。
地魂境后期与天魂境虽只是一步之遥,但此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花荔儿瞧着仅是眨眼的功夫陆风便将无极宗一行杀的只剩个光棍,惊愕间险些拍手叫好,回过神后又连忙跑上前,喊道:“留个活口,青山宗主,帮我问问到底是不是他害死的我同门。”
虎天茂一怔,见事有转机,连忙回应:“我早同你说了,与你是初次见面,更没见过你同门,你非不信,自己送上门……”
虎天茂一时口快,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是你太胡搅蛮缠,我们才决意教训的你,说到底也都是误会引起,眼下你们也杀了我三个同门,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就此算了好不好。”
陆风厉声质问道:“我那徒儿,是为谁所害?”
虎天茂脸色陡然一僵,连忙指着远处的一具尸体,“是他,是胡翎一掌将他拍下的悬崖,与我无关,真的。”
陆风冷冷的瞪着地上的虎天茂,“你该庆幸,不是你直接动的手!”
虎天茂闻言神色一松,但随即便是涨红了脸,感受着陆风击在脑门处的可怕掌势,呜呜咽咽间,再难吐露半个字眼,喉咙处血涌不断。
陆风眼中毫无怜悯,本就一丘之貉,他又岂会放过,再叫之去迫害别的女子!所言的庆幸二字也非放其生路,而是不会再让他受折磨而死。
如若不然,定也要叫他尝试一下坠崖之难。
花荔儿在旁愣愣出神的看着陆风,后者此般冷厉果决的手段,让她倍感刮目和意外。
花荔儿想着早前托陆风办事时,后者以各种仁义和大义推脱的情景,花荔儿那时还觉得他十分的唯唯诺诺婆婆妈妈,怕这怕那的,顾及得东西太多,简直怂的要死,也因此般看法下,才没吐露自己的计划,心想着对方就算知道了也没胆子明着帮自己。
但此刻再看却是不禁一阵委屈,哪里还会不明白陆风那些话语都是只限于她而言的。
仁义也好,大义也好,唯唯诺诺顾这怕那也好,那都是基于同她关系平平的基础而定的,基于出事的人只是才刚刚认识她。
哪像眼下,有人惹到了他身边的人,害了他的徒弟,他哪里还会讲半点宗门势力规矩,哪还管什么背景来历、仁义规矩。
简直护短得要死!
甚至手刃了仇人,还在嫌对方死的太轻松,难解心头之怒!
花荔儿自陆风身上不由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的规矩,所谓的大义,那都是针对没有实力的人而言的,正如她这样的人。
一时间,花荔儿甚至都有些羡慕邵月和宁香这等陆风身边的人了。
邵月和宁香脸色凝重的来到陆风身旁。
宁香颤手接过陆风手中仍旧握着的那块血布,痛心哭泣道:“师傅,阿蛮哥他,他死了吗?”
陆风压下心中的难受,故作平和的安慰道:“这血布是自崖壁一棵树枝上看到的,崖底下是条小河,那里并没有小蛮的身影,他吉人天相,许还活着。”
陆风嘴上虽行着安慰,但心中却是明白,蛮钟离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小河浅得只没过了膝盖,此般高度掉下去,根本缓冲不了那份力道。
以蛮钟离五行境的实力,断难有生路可言。
只是让得陆风颇为在意的是,他于河床四周几个方向都搜寻了数里地,却全然没有瞧见蛮钟离的身影亦或是尸体。
这显然有些解释不通,违背常理。
就算是被小河冲走,那般浅的河水,处处都有岩石路障,也断不可能冲得出数里开外。
陆风看着邵月和宁香二人低沉的目光,原以为宁香会率先开口提议再一起去找寻看看,却没想到,所提竟非这个。
“我们,去救芯姐她们吧。”
宁香噙着泪水出声,心中虽万分担忧牵挂着蛮钟离,但却也明白,此刻她其他的同伴,比之蛮钟离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蛮钟离已经脱险,没有敌人,只是生死未知,可她的那些同伴,却仍旧在水深火热之中。
陆风郑重点头,心中思量着要不要坦言身份,命薛紫儿留下帮着找寻,但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可怕气息一闪而过。
虽仅是惊鸿一瞬,但陆风还是清晰捕捉到了气息的来源。
目光朝着百米开外的另一座高山看去。
君子雅!
‘还真是冤魂不散!’
陆风眼中透出一股冷意,但随即想到,君子雅若一早便潜伏在那,那蛮钟离会不会有可能为其所救了下来?
只是不解,君子雅何以还盯着自己不放,难道自己所布的局,有关五行纯体突破的消息,没传至她耳中?
想着此地不似外界,后者毕竟只身一人,消息闭塞未及时收到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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