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中海海洋乐园。
“哈哈,来追我呀。”
“妈妈,我要吃可爱多。”
……
初春时节,莺飞草长,大雪过后,年轻的人们迫切的脱下冬衣,去野外,去海边,去放纵一冬积聚的热情。
而位于中海市东南角海边的中海海洋乐园,更是小孩子们最佳的选择,年轻的父母们也跟着一起尽情享受着春天的和煦微风,清新的海洋气息。
海豚馆里此刻坐无虚席,中央大池子里身材曼妙的训练小姐正在和两只听话乖巧的小海豚表演着球赛,可爱的动作引得小观众们哈哈大笑。
穿过密密麻麻的白塑料椅观众席,在后侧的一个人来人往的女厕所里,一个皮肤幽黑毛孔粗大看上去不太象汉族的女人,正独自坐在一个独立小隔间的抽水马桶上,不过,很明显,她并不是在方便,她根本没有脱下裤子。
这个黑皮肤的女人,正在低头从包里拿出一系列奇怪的东西,有一只绿色的塑料小方钟,还有一个黑色方形象雪茄盒一样的小铁盒,接着又拿出一根根好象超粗火腿肠一样的灰色管状物。
这个女人从头发上取下一根松紧绳,把6根铁管勒在一起,然后又取下一根松紧绳,勒住铁管另一端。
紧接着,她从包里又拿出几根红色绿色黄色的电线,然后很小心的把各样物品连接起来,她虽然动作缓慢,可是看得出她还是很熟练,训练有素,一处一处,有条不紊。
很快,所有的线头都连接上了,女人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她用手指把小方钟的分钟转到6的位置,然后,她把这一大堆东西,又塞回了白色的帆布包里。
没一会,这个女人出现在看台上,她低着头,可是她却已经找到了人群最密集之处,那里有着许多小孩子花一样的脸蛋。
当这个女人口中念念有词,低着头悄悄离开海豚馆时,没有人注意到,她手里的包,已经消失无踪……
半小时后,一起震惊全中海乃至全国的爆炸案,发生了。
而与此同时,在中海市看守所会见室里,却正在上演柔情一幕。
小别胜似新婚,一对男女正你侬我侬,因为张元已经成了重点照顾对象,所以会见室里并没有管教人员,给了这年轻的小男女充分的自由。
张元把范玲玲绵软的娇躯抱在身前,用手掌擦去她的泪珠,问道:“杀了谁?只听说被杀的人哭,没看过杀人犯哭成这样。”
“是监狱里的两个女狱霸,她们欺负我,我受不了,她们太欺负人了。”范玲玲絮絮叨叨诉说着。
不管男监还是女监,这牢头狱霸还是相当严重,严重到几乎每间囚室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大姐头,她们作威作福,对于新来的更是打骂污辱一起上,霸占漂亮女犯人,种种体罚,强迫对方孝敬,……那些手段丝毫不亚于男监房。
范玲玲因为跟着张元练桃花功,力量自然比较大,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些牢头还会耍手段,所以把范玲玲弄得无法忍受。
于是她半夜在牢间一角设了一个八卦奇阵,把两睡着的女牢头扔了进去,管教们虽然对凭空蒸发两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怎么找也没有头绪。
阵中一天,阵外才一个小时,所以过了几天,范玲玲又悄悄返回奇阵,发现两人已经成了干尸,那样子可怕极了,就跟厉鬼似的,所以这丫头想起来就会害怕的哆嗦,老梦到鬼魂来找到报仇来了。
这个事给张元一个提醒,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方法弄成一个杀人陷阱呢,布一个奇阵,易进难出,然后里边遍布杀人利器,放个原子弹都没事,然后把龙哥这样的对手引入其中,那不是必杀?
不过目前范玲玲布阵的能力还没有到那一步,张元也只能有个打算,更何况,如果龙哥真是那人,他也一定对阵法有所了解,一般的阵法多半是没用的。
关键还是得勤练桃花功呀。不过这会见室显然不行,虽然管教都出去了,可人家就站在大门口,弄出那种动静,是不是有点过份?临时让范玲玲布阵又费时间。
一对小男女只有互相摸弄一会,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本觉得半年不长的张元有些开始觉得难耐了,想想人美国监狱就是好,每周都提供犯人和女朋友解决需要的地点和时间,这半年都不闻肉味,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
等张元刚刚回到监房,说又有人来看他。自从张元这次进中海看守所,那间会见室就成了他家的祖产,再也轮不到别人,不但有熟人朋友同学,甚至还有不相识的人,要和他见面,要和他谈恋爱,要请他调查案件,要跟他借千儿八百,总之什么人都有。
特权,在世界各国都有,在这个古老的国家显得更明显,张元的身份,范达生的掌权,中海帮的能量,这些都不是一个小小看守所长可以抵抗的,来探望张元的可不是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政府机关各级领导,想靠上新任代市长的中海富豪,随便来一个,所长大人都得罪不起,所以,研究以后,以领导班子的名义,下了个决定,特事特办,来探视张元的一律允许。这样合法不合法没人管,反正集体决定,大家也都欢迎,张元每天自由的就跟在家似的。
听说又来人了,张元猜测着是那个妞呢?本来这几天也没想要女人,可刚才和范玲玲那么一摸,摸得心里痒痒的,毛毛的,就想来个主动点的女粉丝,然后……
不过天不喜欢遂人愿,来者乃是一正而巴经的爷们,谁?罗小东。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罗小东的一头长发已理成了短发。
“哦?去哪?来我们中海帮,米威他们都是够义气的兄弟,我们一起打拚,……”
罗小东摆摆手,示意张元别劝了,然后掏出一根万宝路,很快他就被烟雾围绕了,“拚够了,累了,拚来拚去,又如何?不过是别人操纵的棋子。”嘲讽的笑笑,“还是仇人。”
罗小东的表情有些疲倦,看得出他被那个消息刺激到了,本来为着卓志豪卖命,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可以帮助自己报仇,可最后才发现,卓志豪才是真正的仇人,他觉得自己很傻很可怜。
“那你准备去哪?干什么?”张元又问。
“我想去那些山区,给那些孩子们做老师,每天看看山,呼吸新鲜空气,让我心里的那些戾气可以慢慢过滤。”
“是,不错,想法不错。”张元点点头,又道,“可是那不适合你。”
罗小东一抬眼皮,“那你觉得什么适合我呢?冲锋?杀人?没完没了的做尽坏事,继续当一颗卑微的棋子?”
张元撅撅嘴,“我不喜欢下棋,不过据我所知,你还没有拿过一个世界冠军吧?”
烟雾中,罗小东眼角抽了抽,又吐了口烟,然后把烟头使劲灭在烟缸里,站起身,“我已经决定了,再见,朋友。”
“再见。”张元伸出手,握紧,“朋友。”
虽然没有把罗小东留下,不过张元知道,他迟早会回来,刚才的那句话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张元不想害朋友,也不喜欢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是他觉得罗小东还是适合生活在都市,中海。
张元觉得自己和罗小东其实是一样的人,渴望恬静,向往平凡,可生活如果真的平淡地象一杯白水,内心又会莫名的烦躁。
两天后,中海市某角落,一栋被严密防守的小别墅里。
“首长,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时我们能解决。”范达生站着说道。
“难道你们还要弄什么名堂?”三号首长没好气的坐在一张理发椅上,一个也是上了年纪的理发师正在给他染头发。
“不是。”范达生慌忙摆手,“钟浩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有恐怖分子趁乱搞事,我们是担心您的安全。”
“安全,外边这么多当兵的站着,还担心安全?3天5起爆炸案!都是以无辜民众和孩子为目标,令人发指呀。”三号首长用指节敲着理发椅的扶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叹了口气又道:“那些孩子家长的眼睛,我都不忍看呢,如果你还是个称职的父母官,我希望你现在是在自己的岗位上,而不是在我这里跟我谈安全!”
话已经说得相当重了,范达生不得不回头走开,可是走了一步,他又不得不又回来,“首长,可后天的灾区重建慈善募款会,您还是……”
“如期出席。”三号首长说完,对着背后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范达生叹了口气,他还是得再说一句话,“那能不能把张元先取保候审,他对这个在行。”
三号首长笑了笑,虽然看过张元的一系列行为,可是堂堂一个中海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看来范达生还是有私心呀。
虽然三号首长不太喜欢范达生趁机要挟保释张元,不过他最后还是轻轻哼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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