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嬴政的心情十分不错。
一切计划都在按照自己预想的那般进展顺利,国学院已经正式开学,王翦被自己坑到了国学院做了军事导师。
蒙毅在忙着帝国快讯,日渐憔悴。
李斯与冯去疾随着自己逐渐放权,大多政务都需要两人处理,自己只需要看结果即可。
听闻冯去疾因为政务繁忙,焦头烂额,以至于众多姬妾怨声载道,差点没把嬴政嘴巴都笑歪了。
用廉价的瓷器与琉璃,坑了满朝文武与咸阳富商巨贾差不多百万金,让帝国的财政压力剧减。
〔PS:此金非黄金,而是黄铜。秦朝黄金稀少,大多用于首饰贵重饰品,不当做货币流通,真假俺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有没有大佬给科普下?〕
随着精盐,纸张开始量产,精美瓷器,琉璃也开始大规模销往帝国各地,源源不断的收入,让嬴政再无后顾之忧。
这些东西价格高昂,嬴政并没有打算卖给普通百姓,而是先收割贵族们的一波韭菜,反正他们也不差钱,不宰他们宰谁?
等把这些权贵巨贾的钱收割的差不多之后,那时候的产量应该已经很高了,足以廉价卖给普通人。
到了那时候,赚多赚少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让帝国的贸易繁荣昌盛起来。
下一步,就要把帝国矿产资源,全部从权贵商贾手中收归国有。
盐,铁,纸,瓷,暂时不适宜下放,这些战略资产必须官营。
平定百越,吞并中南,收复夜郎,再灭滇国以后,寻得占城稻,便可以在南疆凿渠挖壑,鼓励国民开荒。
茶并不适合大规模栽种,大秦的人力不能浪费。多开荒,多耕种,多生娃,才是第一要务。
不过可以官营小范围培育一些茶园,如此又能在权贵商贾们身上撸一次羊毛,甚好。
北边,先拿下河套,然后再对付西边的月氏,只要拿下西海草原与河套草原,大秦就有足够的草场培育优良战马。
“陛下,将作少府求见。”
就在这时,赵忠走了进来,小声道。
嬴政被拉回思绪,定了定神道:“宣。”
“遵旨。”
赵忠再次拱手一拜,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没过多久,公输墨便一路小跑进来,边跑边嚎啕大哭道:“陛下,陛下,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爱卿这是怎么了?”
嬴政有些怔了怔神,这啥情况?
公输墨抬起头的一瞬间,嬴政眼皮一抖,这么惨?
“陛下,臣遭一群歹人围殴,求陛下为臣做主。”
公输墨哭喊着,鼻青脸肿对着嬴政诉苦道。
最惨的是,他那脸上竟然还有一个履印,显然是被人一脚飞中面门。
“嗯?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
“爱卿乃大秦将作少府,何人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殴打朝廷官吏?”
“真是岂有此理,爱卿尽管直言,朕必为爱卿讨回公道,决不轻饶。”
嬴政义正言辞,勃然大怒道。
“谢陛下。”
“御史大夫冯去疾。”
“御史丞百里华……”
“卫尉令,奉常令,典客令,太仆令,廷尉令,宗正令,少府令,治栗內史……”
“中书谒者令,尚书令,谏议大夫,参知侍郎等。”
“还有很多人,臣没看清楚。”
“请陛下……”
公输墨嚎啕大哭着,报出了一连串名字。
嬴政的脸,越听越黑,还没等到公输墨说完,就立刻大喝道:“哎呀呀!朕真糊涂了啊!”
公输墨被吓了一大跳,哭声戛然而止,一脸懵逼的看向陛下,目光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茫然。
嬴政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公输墨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大喊道:“赵忠,赵忠,赵忠……”
就在公输墨以为陛下是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时,嬴政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绕过了公输墨,朝着大殿外走去:“备驾华春宫。”
嬴政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留下目瞪口呆的公输墨,傻在了当场,有些风中凌乱。
????????
陛下何意啊?
臣这浑身伤痕累累,都是假的吗?
难道臣就白挨了这一顿打?
天理何存啊?
公输墨实在没有料到,陛下会如此果决。
上一秒还言辞凿凿的要为自己主持公道,下一秒就直接溜之大吉?
自己这黑锅可是为陛下背的啊?
找谁说理去?
“陛下,为何丢下将作少府,突然摆驾华春宫?”
“要不臣过去安慰一下将作少府?”
跟在陛下身后,直接来到了观星阁之后,赵忠才笑着道。
“不必了,回头你带点跌打散,备上一套珍品玉饰,直接去公输府,代朕看望即可。”
嬴政望着热闹非凡的咸阳街市,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陛下,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赵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嬴政剑眉一撇,眼神露出一丝锐利的寒芒道。
“陛下,将作少府是为陛下背的黑锅,可是却遭到了百官围殴,臣以为……”
赵忠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以为什么?”
嬴政转过身来,神光闪闪的盯着赵忠道。
“臣不敢说。”
赵忠低下头,不敢迎视嬴政的目光。
“朕让你说。”
“说。”
嬴政爆喝一声,宛如惊雷。
“臣以为这是百官对陛下的权威,进行挑衅。”
“他们虽然打的是将作少府,可实际上是心中对陛下,有所不满,但却不敢直接挑衅陛下的天威。”
“所以他们才会拿将作少府撒气,如此也等于间接拂了陛下的颜面,又不会直接与陛下起冲突。”
赵忠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砰砰直跳。
“放肆。”
嬴政勃然大怒道,目光闪烁着逼人的寒芒。
赵忠直接跪在嬴政脚下,匍匐颤抖着,不断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哼。”
嬴政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臣该死,臣有罪,陛下息怒。”
赵忠不断叩首,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直到听到陛下的脚步声离去,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根除了。
陛下没有杀自己,显然也是有这种猜测。
自己不过是把陛下的这种猜测,给无限放大了。
赵忠感觉自己内心的野望正在熊熊燃烧起来,凭什么那些人可以高居庙堂之上,享受世间尊荣?
凭什么宦官不能取而代之?
只要有朝一日,陛下觉得宦官们才是自己最忠诚的臣子,那么宦官才能够从阴暗角落里走上前台,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这天下的读书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贪婪卑劣。
只有宦官才能够一心一意辅佐陛下,因为作为宦官后路已断,除了效忠陛下,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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