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没有说话,但是,那个皮帽青年就非常不爽了,一把取下背上背着的短枪指着那妇女恼怒道:“他娘的,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一边说着,皮帽青年一挥短枪,指着那一群难民,朗声道:“不怕死的就来,老子就是有粮,怎样!”
皮帽青年一只手握枪,一只手护住姜牧,轻声道:“高手兄,你还能打不?”
姜牧微微说道:“只能试试。”
之前跟常七一战,他已经是拼了命的,昏迷这么多天,再加上本来身体素质就不好,现在还能不能有半分力都不确定。
“嘿嘿,”那皮帽青年倒也洒脱道:“没想到我郑唯一还能有一日和高人并肩作战。”
“哦,对了,高手兄,我叫郑唯一!”
“我叫姜牧,字子白……嗯,动手!”
姜牧突然停住后退的脚步,大喝一声。
空气骤然变得紧凑,
破庙里的一些杂草石屑突然纷纷扰扰,
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声别样的声音,就仿佛一道道枷锁突然降临,锁在那些流民身上,
那一瞬间,
那些流民的身体都被束缚了!
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郑唯一就突然往前一步,手中短枪狠狠插在一个流民喉咙上,
鲜血猛然喷洒而出,
郑唯一脚不停歇,再一挥短枪,直接掠过两个流民的喉咙,一道红线出现在那两个流民脖子上,刹那间变成一帘公布染满半截脖子。
三具尸体,轰然倒地。
“杀,砍死他们!”
就在这时候,那个领头的中年汉子突然大喊一声,猛然一挥手中钢刀,居然在那一刹那挣脱了束缚。
紧随着,其他的流民也在刹那束缚之后挣脱了,身体的惯性让他们猛然冲了过来。
姜牧额头上冒出冷汗,双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
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姜牧一手扶住山神石像,一手掐了一个手诀,一缕天地元气快速汇聚,一个若有若无的泛着光泽的井字出现在手掌心。
“是那个病唠子使的妖法,快杀了他!”
突然,在那些流民后面已经被吓得蹲在地上的那个妇人发现了姜牧的异常,急忙站了起来,指着姜牧大喊大叫。
那个提着钢刀的中年汉子顿时一个闪身避开了郑唯一的攻击,猛然冲向姜牧,一招力劈华山,悍然砍向姜牧。
姜牧心中顿生警兆,微微侧身,
堪堪躲开了那一刀,
趁那一刹那的功夫,姜牧反手一掌拍在那中年汉子身上,
一道近乎于虚无的井字符自空中浮现出来,在破庙上空,四道天地元气化为横竖两道组合在一起,将那中年汉子笼罩其中。
正在跟几个流民大战的郑唯一见到这一幕,用力一扔手中短枪,抢尖锋利,如同刺豆腐一般直接插进了那个中年汉子的脑袋,自后脑勺直接穿过额头泵出来,脑浆洒了一地。
姜牧后退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个中年汉子一死,一群流民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竟然都呆愣住了。
他们本来就只有将近十个人,先前就已经被杀了三人,如今连领头人也被杀了,顿时心中都开始慌了神。
郑唯一趁机冲过去,从尸体上将短枪抽了出来,然后望向那几个流民,恶狠狠说道:“老子是十万大山来的,还有谁不怕死,给我站出来!”
郑唯一本身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但现在配上脸上的鲜血和几具尸体,而且,杀起人毫不手软的狠劲,那就足以说一声恐怖了。
这些流民虽然胆大包天,但也不过是一群被逼得没办法的普通人,又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百战精兵,
心中的底气被破了之后,
就不过是一群吓破胆的普通人,
一看郑唯一依旧气势如虹,还有一个在他们看来是会使用妖法的姜牧,
顿时,都生了怯意。
“不动手了就滚!”
郑唯一一声大吼,猛然往前一步,顿时惊得那几个流民慌乱的夺门而逃。
那个抱着女儿蹲在地上的妇人见这情形,眼中充满了恐惧,慌忙的抱起怀里的女儿就想跟着那几个流民一起跑。
“站住!”
郑唯一突然指着那妇人,说道:“其他人可以走,你这个毒妇不能走!”
那个妇人哪里管这些,亡命般的往破庙外跑。
郑唯一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妇人一扔,砸在那正在奔跑的妇人背上,直接一个踉跄,将那个妇人砸到在地。
那个妇人栽倒在雪地里,女儿也被压在雪地里,她惊慌的抬起头看着那几个在前面逃跑的流民,大喊道:“救我,救我啊!”
可是,任由她喊破喉咙也没有用,那几个流民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怎么可能还回来救她。
郑唯一拖着短枪,冷笑着走过去,嘲讽道:“就你这毒妇,谁会来救你,你在害我和姜大哥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你这妇人,真不是个东西,姜大哥可怜你母女,好心把自己的粮食送给你们吃,你们居然转头就要害我们性命,真该死!”
那妇人似乎是绝望了,
居然翻了一下身,躺在雪地里,看着郑唯一和正慢慢走出来的姜牧,冷笑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有面饼吃,我们孤儿寡母就要被饿死?”
“凭什么你们明明有那么多吃的就给我们半张饼,还好心施舍我们,呵呵,既然你那么善良,为什么不多给我们几个饼,啊,你们发的善心,不过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郑唯一嘴角微微抽搐,道:“他娘的,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就只有几个饼,都给你吃了,我们吃什么,让我们饿死来救你吗?”
“他不是善人吗,他就该把吃的都给我们,你们就是在装善良,一个善良的人,就不该比我们吃的多,他吃剩下的施舍出来,那就是假模假样,呵呵,你是善人啊,你凭什么不把吃的给我们,凭什么……”
“凭什么该活着对吧?”
姜牧走了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好一套伪善的逻辑啊,
他从郑唯一手中取过短枪,缓缓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劣啊,真的,你给我上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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