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手持啸月宝剑,沉思了一会,忽然把宝剑往身前一抛,接着纵身而上,竟然在这狭窄的石屋中御剑飞行起来,来回转折,无不如意,而且速度奇快。
梁诚此时心中喜悦,原来这剑修传承是这个样子,几乎是瞬间让自己对剑道的理解上升到了一个之前不敢想像的高度。梁诚有种感觉,要不是现在的修为限制,自己对剑道的理解远远不止现在的程度,也不知道这个传承之宝是怎样来的,难道自己前世是个剑修吗?梁诚打定主意,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到那画轴中的神秘空间,找那宫装美妇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将剑修传承巩固之后,梁诚开始修习起石清泉所传的缩地挪移大法,一经上手,果然觉得这缩地挪移法妙用无穷,十分深奥。饶是梁诚拥有土系满灵根这样的天赋,进展也很是缓慢,花了两个多月是时间才把第一层心法修炼得近于小成,但是始终不能小成圆满,梁诚觉得,这应该是要在以后经过大量实践,在运用中才可能有所提高了。但即使这样,梁诚在地面上的遁速也提高了三倍,也算是很有收获了。
之后又花了两个月巩固了自己的修为,终于决定出关了。为了今后修炼三转归元法时不让旁人察觉异常,梁诚用敛息决遮掩了自己的修为,在旁人看来,他的修为依然是筑基初期。
梁诚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对这敛息决的遮掩效果非常满意。自己目前伪装的筑基初期修为,完全是天衣无缝,按那宫装美妇所言,就是分神期的修士,也未必能看出破绽。
只是梁诚近期时不时会觉得心中有一股烦躁之意,始终难以排遣,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这莫名的烦躁之意,梁诚在晋级旋照后花了很多时间对自己的状况多方检视,却始终没有发现异常,这闭关的后两个月,几乎都耽搁在这件事情上了。
眼看闭关近半年了,石屋的租期也快到了,梁诚只好出关。刚打开石门的禁制,梁诚就发现了于子山的传信符,于是一伸手,传信符飞到手中,化为一团火焰燃烧起来。同时传出了于子山的声音:“诚哥,实在惭愧,由于我成了驸马都尉的缘故,学院给予了优待,直接让我进入了内门,咱俩一时不能在一起了……还有就是这几天我在内院结识了一个有意思的人物,等有机会我将你引荐给他,好了就这样吧。”
梁诚听完一笑,心想子山凭借这驸马的身份,看上去混得挺滋润。也不知道结识了什么大人物,还要引荐自己,先不管他,到时候再说吧。
梁诚走出了石屋,伸了个懒腰,清晨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少年的脸庞显得刚硬而线条分明,看起来更成熟,像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
这时远处有个打扮类似仆从的人,看见梁诚出来了,便有些慌乱地往后退,手里还放出一个传信符往远处飞去。
梁诚扫了这人一眼,见此人行为可疑,神色慌乱,于是作势欲追还大喝一声,那人惊得跌倒在地,然后连滚带爬起身就逃。梁诚哈哈一笑,虽知道有些蹊跷,但也懒得理会。反正在这学院之中,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静观其变就是。
梁诚在闭关前看过那介绍学院情况的消息玉简,发现教授符箓术的正好是白元庆白教习,口碑还挺不错的,一直有心去领教一下,现在既然出关了,当然要去看看。
想到这里,梁诚缓步朝白教习的授课处走去。由于施展了缩地挪移大法,梁诚看上去像是闲庭徐步,非常悠闲,速度却是很快,和常人小跑的速度差不多。
走了一会,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小子,别跑!你给我站住!”
梁诚回头一看,只见有七八个人朝自己追来,当先三个有筑基后期修为,后面那五个人中除了刚才逃跑那个仆从,居然还有个熟人,正是那冯伦。
冯伦这会慢慢跟在后头,神态兴奋,还朝梁诚龇牙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上去应该不是专门来对付梁诚的。但是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显然打的是边看热闹边两头取利的算盘。
梁诚心想这大概就是那几个要找自己麻烦的人了,看看只是几个筑基修为的人,还不够自己一巴掌扇的,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这几个人,口中淡淡问道:“有事?”
只见那几人奔到梁诚身畔,呈扇形围着自己,当先那人奔到梁诚面前,怒视梁诚,喝道:“梁诚是吧,你他娘的还挺能跑的,我贾……”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懒得知道你们的名字。”不待这家伙说完,梁诚就打断了他的话,抱手站在当地,懒洋洋地望着这几个人。
“什么!你他娘的这是在找死!先吃我一掌!”当先那个贾某某怒了,见梁诚只不过筑基初期修为,看着就是个软柿子,于是朝梁诚当胸一掌劈过来。
梁诚瞥眼见这人掌缘闪烁着红色罡气,力大招沉,显然是想给自己吃点苦头,心中怒火腾地就冒了起来,于是运起三成掌力,大喝一声迎击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贾姓学子脸色一白,身不由己退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一股鲜血了流下来。也是他自讨苦吃,修为和梁诚差着一个大境界不说,体质也比梁诚经过熔岩锻体后差得甚远,仅仅是梁诚的三成力道,他就接不下来,吃了大亏。
“你混蛋,竟敢伤人。”见同伴吃亏,除了冯伦和那仆佣,剩下的五人噌噌几声,纷纷亮出武器,朝梁诚扑了过来。
“动武器么……”梁诚轻声嘟哝了一句。
“铮”地一声,啸月宝剑出鞘,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扑上来的几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站在当场,看着自己手上的半截武器。这几个人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见自己的武器一段段掉在地上,只剩小半截还在自己手中。
梁诚看着这几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忽然一阵厌恶无比的感觉冒了出来,心底那阵邪火难以控制,狞笑一声,伸剑朝那姓贾的家伙眼珠慢慢剜去,心中感到一阵阵嗜血的快意。
那姓贾的学子大骇,有心要躲,可惜身体刚才在刚才对掌中已经被打得脱力,加之心中害怕,竟然一点也动不了。眼睛望过去,只见到梁诚那残忍的眼神冒出的阵阵寒光。不由得心中大悔,为什么自己要来招惹这尊杀神啊,又见剑尖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惊得浑身筛糠般乱颤,只觉得裤裆一阵发热,原来是吓得尿了出来。
那贾姓学子带着哭腔大叫道:“饶命啊!”
冯伦见势不妙,暗想今天这事情可是自己撺掇出来的,没想到会这样,心想闹大了无法收场自己可是要倒大霉的。急忙冲上前去,拉住梁诚是臂膀大声劝道:“梁师弟,手下留情啊!”
梁诚瞪眼看去,冯伦一惊,也朝梁诚的眼睛看过来,只见梁诚眼中充满杀意。冯伦忽觉梁诚下一刻就会一剑刺来,自己完全无法抵御的感觉越来越强,吓得他亡魂直冒,心中阵阵发凉,不由得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求饶道:“梁师弟,别杀我,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梁诚自己也觉得状态不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杀意,口中道:“哦,这不是冯师兄吗?冯师兄,你倒是会做和事佬,敲了我四百灵石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冯伦心中大呼冤枉,明明只是敲了两百灵石好不好,却在梁诚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下不敢申辩,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不由自主取出四枚中品灵石,双手捧着递向梁诚,口中还说:“梁师弟,我错了,我错了,灵石退还。”
梁诚伸手接过灵石,喝道:“还不快滚!”
这几人如蒙大赦,爬起来搀扶着那姓贾的一溜烟逃了。
梁诚站在原地,努力克制着欲追上前去把这几人全部杀光的想法,心中一阵骇然。
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最近会有这种遇上怂人搂不住火的感觉,刚才若不是冯伦来劝,说不准自己就把那姓贾的眼珠都挖出来了,那样可就惹祸了。学院内虽不特别禁止学子们相斗,却也并不鼓励,基本上是放任自流,但却不允许太过分。只是规定发生争斗时不许将人重伤,更不能闹出人命,要是做出这种无故剜去他人眼珠的行为,恐怕会立马被学院给开除了。
梁诚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摇了摇头,顿时没了去听白教习授课的兴趣,回身往自己的石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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