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个兴奋到无以复加的毛子小伙,开始呕吐了起来。
“乌~~呕~~~~~”
在这种不断画着弧,惊险刺激的立体弯道之下,很显然,乱动更容易晕车。
李文音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前方传来各种尖叫声。
李文音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汁液飞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感觉一片仿佛蕴含着剧毒,淡黄之中带点绿的液体从头顶上空划过。
李文音头皮发麻。
终于,在大脑一片空白下,李文音与徐馨蕾终于下了车。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仔细的检查一下,前面袭来的毒液似乎并没有沾在身上。
或者说,车速太快,金毛子太奔放。
飞溅出来的都是少数。
多数都是在金毛子的脸上,衣服上。
这人下车以后似乎有些发傻,周围的人有些嫌弃的躲远了一点。
李文音与徐馨蕾赶忙逃离了这里。
满脸的怀疑人生。
这怎么越想避开他,还越避不开了呢?
不过这一次应该差不多是甩开了,毕竟,吐自己一脸,肯定要花费很长的功夫来处理。
趁着这个时间,两人赶往下一处。
巴黎迪士尼的建筑并不是美国风格的,甚至非常的欧洲。
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古堡,教堂,看上去颇有一种回到了中世纪欧洲的感觉。
路边上倒是有不少贩卖周边的。
比如神奇的巴斯光年。
“唉!好不容易来一次,能不能来点刺激的啊!”
徐馨蕾很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
李文音骤然菊花一紧。
“刚刚的毒液飞溅还不够刺激吗?”
一听到这话,徐馨蕾的脸色顿时绿了几分。
“别提毒液哥,我说的是游玩设施。”
“......不要吧......”
李文音有些踌躇。
“万一玩个什么大风车之类的,身上什么手机啊鞋啊什么零件飞出去,多难受......”
“放心!飞不出去!”
徐馨蕾嘿嘿一笑,旋即用一种奇怪的神色上下瞄了瞄李文音。
“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谁怕了?!”
李文音不屑的轻哼。
“去就去!”
“放心!鞋子飞不出去的!”
徐馨蕾笑的很阴险。
带着李文音来到了......
跳楼机的面前。
抬起头看着一上一下的跳楼机,李文音蓦然感觉腿有些发软。
轻微的有些恐高。
但看到徐馨蕾兴冲冲的神色,李文音咬了咬牙。
“走!玩!”
“嘿嘿嘿~~”
排了一会儿队,很快便来到了李文音这一批。
绑好安全措施。
跳楼机缓缓的启动。
慢慢的上升,上升,上升。
李文音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样的高度,甚至已经可以俯瞰到半个迪士尼了......
徐馨蕾满脸红晕,还在找李文音搭话。
“快看!好高哦!好刺激!”
李文音的手死死的捏住栏杆,甚至有些冒出了青筋。
蓦然,跳楼机直坠而下,一股失重感包围了两人。
徐馨蕾笑不出来了。
“啊!!!”
“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与嘶吼声响起。
徐馨蕾惊恐的大声尖叫着。
“啊啊啊!!我不玩了!!不玩了!!!”
旋即,跳楼机又猛然拔高。
“啊!!不要啊!!”
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李文音面色铁青,死死的咬着牙关,面无表情。
继续强顶......
上升,坠落,上升,再坠落。
......
当从跳楼机下来后,两人相互搀扶着,似乎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走吧......”
“.......好......”
这一次,一脸失神的徐馨蕾没有拒绝李文音。
看到一群群刚刚还吓到不行的法国小姐姐们,似乎正准备二刷......
两人颇有些意动。
但想了想刚刚的体验,打了个冷颤,还是选择保命要紧。
手脚都麻了。
......
在旋转木马上坐了一会儿,两人面部终于恢复了血色。
“行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天色渐晚,李文音想了想,还是对徐馨蕾说道。
“明天得排练,马上就要到音乐会了,等法国这一站结束,又能有很长的空闲时间,到时候再陪你玩。”
“嗯!正事儿要紧。”
徐馨蕾也没有感觉失望,今天玩的这一圈,已经让人感觉很满足了。
回到了酒店,玩了一整天,只吃了一些烤鸡啊,冰淇淋之类零食的两人有些饿了。
吃过饭,来到私人订制的超长泳道中玩了玩狗刨,也就到了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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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巴黎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
除了偶尔的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基本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乐队排练。
时间也来到了音乐会这天。
看了一眼嘉宾名单,李文音的表情更奇怪了。
......
这金发毛子当真是阴魂不散了......
这么一长串的名字,想忘记也忘不了。
再往前看。
......安吉公主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李文音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这个安吉公主是怎么回事,跟个鬼一样,每次排练的时候都会静悄悄的猫在一边,然后就这么死亡凝视着李文音,李文音的表演结束了就走。
下午,在爱乐音乐厅中排练,李文音找来了陈冬林,交代了几句话后,陈冬林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之前的排练,李文音实际上收手了很多。
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尽量先不要把真正展示的精髓,在彩排的时候就演奏出来。
所幸,与乐队的相关磨合,实际上在华国训练的那么长时间里,早就已经练好了种种配合。
主要是台下安吉公主那死亡凝视实在是有些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赶?不可能的,那怎么说也是个公主。
主动交流?
那我该说点什么?
......
干脆还是不要管她好了。
时间慢慢的度过。
终于,来到了音乐会的正式开场。
这一次,更多的古典音乐圈子里的大佬,从欧洲的各个国家赶来。
以埃布尔教授,凯琳娜教授为首的伊斯曼音乐大学的几位大佬早就到了会场,柏林艺术大学,柏林音乐学院的几位教授,也在阿登纳的带领下坐在了观众席上。
巴黎爱乐乐团的领队亨利·阿贝尔,是一名举止优雅,看起来非常绅士的中年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岁,脸上有了些许皱纹,略显老态,但精神抖擞,腰板笔直,颇有一种成熟大叔的帅气。
“阿贝尔先生!”
与阿贝尔握了握手,阿贝尔笑着对李文音说道。
“这段时间,能常听李大师您的演奏,真的是太幸运了。”
旋即,好奇的问向李文音。
“听说您今晚有一个临时的小更改,会不会太匆忙了?”
闻得此言,李文音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劳烦阿贝尔先生担心了,准备齐全了!”
“不不不,听说是因为阿图瓦先生的事情影响了您节目的准备,我当然要关心了。”
阿贝尔严肃的摇了摇头。
李文音有些无奈。
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板正了。
“没事的,我已经和阿图瓦先生聊过了,请不用放在心上。”
李文音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
音乐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阿图瓦的内心有些百味陈杂。
与夫人带着女儿,从私人通道进入音乐会的大厅后,便上了二楼的包房中。
本来,阿图瓦只打算自己前来的。
在华国乐团来临的时候,阿图瓦曾经顺口提过一次,想要找李文音教自己女儿钢琴。
但最终还是被拒绝了。
当解释清楚以后,阿图瓦心里那被拒绝的芥蒂也就消散了。
但旋即便是感到满心的苦涩。
毕竟,李文音说的是实话。
就算仅仅是教琴,但如果接触方法不当,而且是陌生人突兀的接触,或许很有可能加重这种自闭症。
假性的自闭症,或许是因为发病的原因,能够影响到智商。
但实际上,影响到智商,不是代表变傻了。
旁人的一些态度,也并非是完全感受不到。
小女儿如今已经十五岁了。
看上去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但一名本该活泼开朗的花季少女,却经常面无表情的沉默,这让阿图瓦的内心始终有那么一根刺。
不过,李文音虽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但却邀请自己务必参加音乐会。
说是有礼物要送给自己。
或者说,是将一首曲子,送给自己的小女儿。
这个华国的天才少年,心灵真的很细腻。
阿图瓦回想起来,也有些不由得感叹这一点。
只是在私下里跟自己说,而不是在演出的时候给自己突然的“惊喜”。
他完全没有任何消费自己自闭症小女儿的心思与想法,也从未想在这个方面,来提升自己的名气与影响力。
所以,思前想后,阿图瓦还是带上了夫人与女儿,一同前来音乐会。
此时,观众们已经坐满了整个音乐大厅。
所有的乐手都已经准备就绪。
法国的爱乐乐团已经各就各位。
音准调试完毕。
静待着音乐会的开场。
因为音乐厅的构造不同,这一次李文音倒是没有从正门入场。
静静的坐在左侧第一排的观众席,音乐会便开始了。
阿贝尔先生穿着燕尾服走上台前,手里拿着白色的指挥棒,对台下的观众们轻轻鞠了一躬。
转回头,演出便正式开始。
细细的听了几分钟后,李文音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虽然是欧洲,但无论是风俗民情还是音乐风格,都相差了很多。
印象派,浪漫派。
虽然古典的流派相同,风格很相近,但在音乐的处理上,旋律走向的音符中,也透露出了一股法式的浪漫,就如同细腻温婉的法语一般。
相比德国古典音乐那种充满了战斗,气势的感觉,法国古典音乐,更多了一种柔美与抒情。
音乐厅之中,也坐了几位媒体记者。
但讲真,即使再怎么大众化,古典圈子与普通的民众似乎相差的也是有些远,即使是在古典音乐最为盛行的欧洲,懂古典的也毕竟只是少数。
李文音余光瞥向了另一边的嘉宾席,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金发毛子表情销魂的坐在座位上,身边跟着一个严肃的老者。
看了看两人身边。
埃布尔教授的一群,阿登纳先生的一群。
好嘛,果然就是从俄国来观摩欧洲音乐会的音乐家。
不过,李文音虽然想说这个毛子不靠谱,来了以后到处溜达......
但一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资格说他......
交响乐在演奏着。
李文音却蓦然眉头微皱。
弦乐里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但非常弱小,甚至自己用心去倾听都只是感觉有些模糊。
仔细的看过去,再次竖起耳朵倾听。
好像是在首席与次席小提琴后,第三把小提琴有了些许的跑音。
这位演奏家表情一瞬间有些不自然。
果然,在弦乐停止演奏的一瞬间,这位演奏家轻轻的扭动了一下琴码附近的微调。
再次演奏出来后,那种不和谐感便消失了。
果然,即使是一丝丝的小差错,身为一名合格的演奏家,也能迅速的调整过来。
只能说小提琴的微调是个好东西,不用害怕拧大劲儿彻底跑音,而且调的时候也很方便。
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乐团演奏出来便是不同的效果。
这也是古典音乐,交响乐的魅力。
就好像现在演奏的《微风圆舞曲》一般。
法国乐团演奏出来,轻柔如微风般拂过耳朵,百花盛开的春天中,微风在轻盈的舞动着,给大地带来了一首醉人的圆舞曲。
这样的曲子,虽然交给每个顶尖乐团,都能完美的演绎。
但演绎出来的风格,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
毕竟,每一位音乐家,都是有自己对音乐的主观理解存在。
就好像再浪漫的肖邦,只要把重音挑出,与和弦匹配好,然后以断奏的形式,势大力沉的演绎出来......都会气突苏。
你会有一种......在冰天雪地里,肖邦手持伏特加,大喊乌拉的感觉。
就这么听着,想着,时间已经逐渐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在掌声之中,台上的乐团有序的撤离退场,阿贝尔优雅的鞠了一躬,然后走下台来,对着李文音笑着点了点头。
中场十五分钟的休息后,便会开始由华国的乐团接管演出。
坐在李文音的身边,趁着休息的时间,阿贝尔开始与李文音攀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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