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欢欣鼓舞,纷纷响应,二桥瞪大双眼,面色红涨,伸手扭在穆胖子的腰上的软肉上:“你小子也太黑了,这么多人!”
穆胖子疼得龇牙咧嘴:“头儿,吃了这顿饭,兄弟们以后要团聚还不知什么时候,你大度一次有啥?”
二桥趴在穆胖子的耳尖:“他娘的,怎么也没见你大度一次啊?坑货!”
穆胖子叫疼:“下次我请还不行吗?头儿,松手啊!”
黑夜中,星辰漫天,池塘边清风徐徐,荷香阵阵,摇曳生姿。一群群萤火虫在荷花丛中飞舞,光纱朦胧,似是笼罩了一层仙气。
李晴与纳兰盛元坐在一架摇晃的藤椅上,难得有这么宁静美好的时刻。
纳兰盛元揽着李晴入怀,温顺可人真实,恨不得融入骨血中。
“李晴,我曾经做了一个可怕无比的梦境,真实到我一度以为是发生过的,哪怕醒来以后许久,也是冷到了骨子里,至今回想起来,还犹如身临其境!”
李晴心中一突突,纳兰盛元所说的梦境该不会就是五彩幻铃中的幻象吧?!
“从闽江分开以后,思念成疾,常常夜伴入梦,不愿意醒来面对没有你的现实。但是那一次梦境险些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晴心虚,抱紧纳兰盛元:“别说了好不好?那是梦境,不是现实,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吗?”
纳兰盛元抚了抚李晴的头:“如果有一天会死,能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李晴抬起头瞪着纳兰盛元:“不许这么说!梦境已经过去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纳兰盛元含笑点头:“好,不说了!我们来谈谈婚事,是越快越好,一刻也不想等了!”
李晴:“好!”
“你一个涂山氏狐女,身份高贵,却要与一个凡夫俗子成亲,且是在已知渡劫成功的前提下,太让我失望了!”一道霸道动听的冷艳声音在吃面上响起。
纳兰盛元和李晴一惊,起身举目看去,一束刺眼的金光在一枝含苞欲放的粉色荷花中闪现。
一个身着浓绿绣银扶桑花锦缎高腰襦裙,长相极美且冷的女子在金光束中慢慢变大,向岸边走来,不善的瞪着纳兰盛元,最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有些茫然的李晴。
纳兰盛元心中思索万千,上前一步恭敬道:“不知前辈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那女子轻哼一声,直接忽视纳兰盛元,走到李晴面前,上下打量,眼中泪花闪动,
李晴心底升起一股特殊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任由打量。
纳兰盛元仍然笑得有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辈若有时间,不妨前去厅中一续!”
那女子瞪了纳兰盛元一眼:“哼,别以为老身不知你小子打的什么歪心思,想要娶我家晴儿,这辈子也别想了!”
纳兰盛元:“前辈这话我便不敢认同了,我和李晴两情相悦,历经种种,才得以眷属,前辈突兀的出现,不明所以便要拆散我们,于情于理不合!”
那女子的眼神更为凄厉:“老身老蚌生珠,欢喜非常,却生在乱世,不得不选择母女分离,谁知这一分离便是两千年啊!”
她泪水哗哗,上前握紧李晴的手:“儿啊,娘让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啊!”
纳兰盛元的一颗心是提到嗓子眼,前面幸福美好已经在招手,却突然多出来一个充满敌意的丈母娘,还有更糟糕的命运弄人吗?
李晴有些发蒙,做孤儿两世,突然多出来一个娘,还真有些不习惯。
“老人家,你是否会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女儿!”
母子分离两千年,那是一个什么时间感念啊?
那女子哭得更厉害:“你这傻丫头是从娘的腹中生出来的,是娘的肉中肉,骨中骨,娘就是认错所有,也不会认错你啊!”
说完,将李晴抱入怀中拍了几下:“你都不知娘这两千年中有多么的想你!结果你将娘忘了不说,还不认娘,哪有你这般狠心的孩儿?”
李晴努力会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点关于眼前自认为娘的人的任何记忆,但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暖流,一时不知说什么!
那女子破涕为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的记忆都让娘给封了,等等,为娘给你解开!”
抬手间,一抹灿灿金芒自掌心而出,犹如一个小太阳,散发出柔和的丝丝缕缕的金芒,一起涌入到李晴的脑海中,顿时浪涛汹涌,冲击着平静。
李晴抱头,纳兰盛元在那女子抬手的瞬间就要上前阻止,却被那女子的另一只手中出现的一道金色的绳索,如一道闪电飞窜,捆住了,想要上前一步都很难。
纳兰盛元运足功力,金色的绳子上金芒明明灭灭,不断缩紧,勒得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缩成了一团,气血逆流,嘴角溢血。
“不准伤害李晴,我不管你是谁!”
那女子轻哼:“我是晴儿的亲娘,怎么会伤害她?你给我闭嘴,安静。若非是看在晴儿的份上,你焉有命在?”
“纳兰盛元,我···我没事,你别动!”李晴有些艰难开口。
纳兰盛元一步一步往李晴挪动,比蝅虫还慢,只有五步不到的距离,却是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
一幕一幕的画卷如放映机一般在脑中快速的闪现,漫天铺地的血色。
无数人和狐狸在天火的蔓延下拼命逃离,但是天火的速度极快,且占尽优势,大多数人被焚烧殆尽,化为一抹灰烬,在狂风下消散。
死亡,烟火,痛叫,哭喊,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无处躲藏,求救无门。
侥幸从天火的攻击下活命的人,狼狈至极的跑出一座山谷之时,一列列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杀气腾腾,横挡在山谷面前,身后也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尘烟飞扬。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性的战斗,几乎没有活口,全部葬送在山谷中,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连一些老弱妇孺也没能够幸免于难,惨死在各种屠刀之下。
李晴眼中泪水滑落,逐渐成了血色,双手紧握,浑身颤栗。
一个穿着红色喜庆的六七岁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却又愤恨不已的窝在母亲的怀中,看着这一切。
从始至终,小姑娘都是随着母亲在救人,在抵抗。
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救出来的人来不及躲避,或者有的人根本就不愿意躲避,拿起武器抵抗敌人,下一刻就惨死在那些冷酷的刽子手的屠刀之下,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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