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赐辅兴坊官邸给大皇子柴文泽之事,虽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还未下圣旨,被人问起,姜留当然是摇头,“没听说。”
黄丽妍装出一脸诧异,压低声音问道, “姐姐前几日不是在城门外等到了大皇子,还上前与大皇子说了好一会儿话么?大皇子竟没跟姐姐提起此事?”
说完,黄丽妍死死盯着姜留的脸,一副“你别装了,你骗不了我”的模样。
如今的姜留,可没耐性和功夫跟一个小绿茶斗嘴,她沉下脸喝问道, “黄丽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留的声音不小,引得不远处赏桃花的姜慕燕和黄丽妍都看过来。黄丽梅心中冷笑,闪着泪花颤声道,“留儿姐姐别生气,小妹只是好奇问问,没有旁的意思。”
“你说我这已订亲待嫁的姑娘,在城门外等候大皇子,还主动上前与大皇子搭讪许久,只是问问?”姜留冷笑,“你这是污蔑我的名声!”
最重名声的姜慕燕走过来,脸比姜留还黑,“留儿,发生了何事?”
姜留绷着脸道,“前几日商队回京,我去城门口接货时,遇着大皇子出城。我站在路边礼让, 大皇子停住问了我两句话。当时城门口来来往往的百姓足有数百,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黄四姑娘却说我是专门在城门外等候大皇子,还巴巴凑上前与大皇子说了好一会儿话。”
知道黄丽梅倾心大皇子已久,黄丽梅皱眉还来不及开口,姜慕燕已质问道,“污蔑我妹妹的名声事小,污蔑大皇子事大。咱们进屋告知母亲和黄家三婶,必须查清楚这欲置大皇子于险境的谣言从何出来。”
黄丽梅吓得脸色苍白,一把拉住姜慕燕的衣袖哀求道,“没人要陷害大皇子,是小妹言语不周,请三姐息怒,不要告诉侯夫人和母亲,否则母亲不会轻饶我的。”
雅正与晏氏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何事不会轻饶?燕儿,你们在说什么?”
事关妹妹的名声,姜慕燕才不会给黄丽梅留情面,一五一十将事情讲了一遍。雅正的脸也沉了下来了,主动登门想与姜留重修旧好的晏氏气极,抬手就要打女儿, “你这死丫头……”
姜留脚下一转便到了晏氏面前,抬手拦住她落下的巴掌, 劝道,“丽梅妹妹还小,不晓得其中利害,请三婶息怒。”
黄丽梅吓得小脸苍白,跪在地上嘤嘤哭泣,雅正夫人劝着晏氏回房,又让姜慕燕把黄丽梅带下去净面梳妆。
待到了跨院正房中,净面出来的黄丽梅见姜慕燕与黄丽妍坐在桌边说话,便阴狠地看了一眼在门边听丫鬟报事的姜留,不想却被姜留逮了个正着,黄丽梅连忙垂下眸子。
姜留让芹青退下,冷声道,“黄丽梅,不管你为什么对我不满,尽管当面锣对面鼓地来。耍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躲在角落里拿白眼翻人,算哪门子的将门虎女。”
黄丽梅身子一颤,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留儿姐姐误会了……”
“我误会你没有拐弯抹角污蔑我的名声了,还是看错了你刚才恨不得咬死我的眼神了?事不过三,本姑娘脾气不好,若再有下回,本姑娘才不管什么场合,直接用狼牙棒招呼你。”姜留说罢,转头与姐姐和黄丽妍道,“姐,丽妍姐姐,我有事需出去一趟,待会儿就回来。”
跟着姜留出门的赵奶娘道,“姑娘方才办得对。管她什么人,只要她敢招惹姑娘,您都不必给她脸,直接打回去。一回就让她们知道姑娘不是好惹的,看以后谁还敢招惹姑娘。”
姑娘现在有二爷撑腰,嫁了人有凌少爷撑腰,怕她们个球!赵奶娘打直腰杆,比姜留还气势。
姜留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她快步穿过花园的角门进入任府,到前院会客厅,见到延平身边站着的中年男子,恭敬抬手行礼,“小女姜慕兰迟来一步,请抱朴先生见谅。”
牧怀真抱拳还礼,“六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在路上耽搁数日,让二爷和姑娘久候了。”
牧怀真,字见素,号抱朴,人称抱朴先生。牧怀真出身书香世家,少年成名,二十岁中进士后未出仕,返回故里以教书种田为乐。二十余年来,他教出了上百举人、二十多名进士,在读书人中极有威望。国子监祭酒三次登门请他入国子监,都未能请动。
江凌前几日来信,说他想请抱朴先生出山入姜府,为父亲出谋划策。姜留收到书信后,并不觉得哥哥能请得动抱朴先生。
没想到,这位真就来了。
姜留自是欣喜不已,“先生才是客气了。您远道而来,我等未出城远迎已是失礼。家父今日去京兆府就职,我已派人去京兆府送信,待家父归来,再为您接风洗尘。我已按照义兄的叮嘱,为先生准备好了庭院,先生这边请。”
“有劳六姑娘费心了。”牧怀真从善如流跟随姜留去往住处的路上言道,“在下放下行李后,想趁着白日的空暇去灵宝观访友,待二爷傍晚散衙归来,再上前拜见。”
姜留抬起漂亮的眸子,惊喜问道,“先生要去拜访的,可是于渊子观主?”
牧怀真颔首,“正是。”
有了于渊子这层关系,姜留觉得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的抱朴先生观之更可亲了,“灵宝观在北城,距咱们这里约有半个时辰的车程,先生打算乘车前往,还是骑马过去?”
牧怀真笑道,“今日天朗气清,在下想骑马前往,顺路观一观康安风貌。六姑娘可有兴同往?”
虽不知牧怀真为何让自己陪同,姜留还是一口应承下来,“能为先生引路,是六娘的荣幸。”
牧怀真更衣出院门,见姜留换了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披着雪白的斗篷,头上戴着一顶雪白镶玉的暖帽,牵着两匹马等在院门外,心中暗道以此女的容貌,的确当得起大周第一美女之名。
见到牧怀真出来,姜留面带得体的微笑询问道,“时日尚早,咱们可骑马从右边出柿丰巷,沿着永安渠一路向北,先生觉得如何?”
永安渠沿路极为繁华,牧怀真含笑点头,接过缰绳与姜留一同出了任府。
耳闻不如亲见,便让他今日透过姜六娘,观一观乐安侯姜枫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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