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看着田七发愣,还以为田七是被气晕了头,作为一个偷懒了快两个月的侍女,她此刻格外的热心肠。
背后的横刀一握,帅气的岔开一个马步,斜斜迎风一刀斩。
刀气急射而出,在地上划出深深一道刀痕。
电光火石之间,呔的一声,春桃就跳入大帐之中。
那刀气在春桃的目光注视下,稳稳的朝着呼延大藏斩去,春桃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个谁,你快些停下来。公子,轮到你了。”
春桃这话极其有歧义,听上去田七跟这呼延大藏是一路货色。
呼延大藏回身,本能的一记铁拳反手挥出,破空的拳印震碎了刀气,朝着春桃面门上招呼而来。
拳风吹的吹的春桃脸颊生疼,可见这铁拳的力道。
“我躲!”
说时迟那时快,田七向前迈出一步,春桃弯腰从田七裆下倒窜而过,配合的是无比的默契。
就是这姿势不太雅观,田七出手已经来不及,挺了挺胸膛,生生任凭这一拳打在胸口。
些许的疼痛不足为道田七甚至反而有些舒爽,轻轻一跃出现在了玉蛟龙身前,同时轻飘飘的斜斜一拳打向了呼延大藏。
呼延大藏瞳孔一缩,蛇狸翻身一般滚到了金帐之中的战刀之前。
那刀是长柄大刀,足足比呼延大藏还高了半头,刀身宛若狼牙,刀柄为寒铁所铸造。
拳劲未散,呼延大藏避无可避,仓促之间抓取战刀猛然斩出一道刀罡。
刀罡与拳劲相碰撞,呼延大藏退后数步才堪堪停住身形。
而他身后的金帐已经被拳劲豁开了半面墙。
这怎么可能?
呼延大藏心中暗道不妙,金帐之中如此动静,外面的人却是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躺在床上浑身赤裸的玉蛟龙,看着田七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自己身边,顷刻间哭的泣不成声。满心的委屈化作了泪水,止都止不住。
田七将身上的狐裘大衣解下,遮住玉蛟龙横呈的玉体,抬手度过一股雄浑的真气,顷刻间冲开了玉蛟龙的穴道。
田七低头,附在玉蛟龙的耳边,轻声说道:“玉姑娘就这么不爱穿衣服?每次见田某都是坦诚相待,田某惭愧啊。”
玉蛟龙顿时又羞又怒,一时间倒是没有刚才那股子道不清楚哀怨之情。
春桃此时才从地上爬起,帐外此时又走进来三人,只不过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玉蛟龙的身上。
“果然是你。”风离淡淡的说了一声,眼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唐嫣则是想起夫人之前好像提到过此女,眼前的这般情形,夫人真是高瞻远瞩啊。
夏盈四处打量了一下,眼神之中突然精芒暴涨,在呼延大藏还在观望的时候,一个飞身,帅气的翻滚,夏盈出现在了田七腿边。
“公子,麻烦抬一下腿。”
田七低头,夏盈正在握着一把弯刀,这弯刀赫然就是刚才呼延大藏调戏玉蛟龙的那一把。
刀柄尾部是一个猫眼大小的红宝石,夏盈就是看见这东西才兴奋了起来。夏盈拿到弯刀,就到一旁乐呵去了。
田七摇了摇头,床上的玉蛟龙此刻却是已经看到了风离还有唐嫣,她把头深深埋在狐裘之中,不敢去看田七,要是田七把她刚刚说的话都听去了,那可就尴尬了。
田七回身看向一旁的呼延大藏,这货刚才在悄悄放信号呼叫人手。
唐嫣嘴角一弯,遗憾的摇了摇头:“别白费了力气了,你这大帐离外面的军营有数里远,这帐外的三百人,不到明早醒不过来的。”
呼延大藏心中一寒,转头看向了田七。
“阁下是何人?”
田七抬手,制止了谈话,田七不想听废话。
“我来问,你来答,答对了活,答错了死,你只有一次机会。”
呼延大藏心中大怒,紧了紧手里的长刀,陡然间,一道龙骨鞭影如影随形一般顺着他的双腿缠绕了上来。
而让他行动变得迟缓的,则是风离将他强行拉入了精神交战之中。
田七点了点头,风离的精神力果然不一样,即使横练入的大宗师,她的武道天象还有精神力都是寒冰属性。
春桃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呼延大藏,又看了看夏盈手中的弯刀。
打架你还敢发呆?刀不要了?
不等唐嫣开口制止,春桃握着斩欲横冲直撞的破开了精神交战的战场,颇为干脆的一刀,顺着呼延大藏握刀的双臂,齐根站下。
不等长刀落地,春桃稳稳的接住,像个偷腥成功的猫儿,怯生生站回到了田七的身后。
“痛煞我也!”
呼延大藏双目赤红,脸色惨白,神志已经陷入到了癫狂。
田七此时却是出现在了呼延大藏身前,右手双指点在了呼延大藏的眉心。
大智天经发动,呼延大藏诡异的平静下来。
“伤了澹台玄明的人是谁?”
呼延大藏翻着白眼,口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回答道:“地葬,血菩萨。”
“地葬在北蛮何处?”
“不知。”
田七眉头皱起,窃魂手与七玄盗经齐齐催动,呼延大藏顷刻间身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一般,双眼深深凹陷,化为了一具干尸。
龙骨长鞭收回,风离则是有些意犹未尽,很明显是因为没能战个痛快。
不过刚刚那一瞬间,春桃破开自己精神力的那一幕还是让她记忆犹新。
她是怎么做到只攻击呼延大藏而避开自己的精神力的?
看着正抱着长刀爱不释手的春桃,风离摇了摇头,想从这姑娘嘴里知道些什么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玉蛟龙难掩心中的震撼之色,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匹敌的一个强大高手,就这么死了?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春桃,玉蛟龙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以及自卑。
夏盈麻利的开始在金帐之中翻箱倒柜了起来,片刻的功夫,值钱的东西再次被打包成了两个包裹。
唐嫣则是慢慢的走到了玉蛟龙的身边,轻描淡写的放下了一套女装。
片刻之后,北蛮金帐烧起了一把大火,而一行身影背着火光走入了黑暗之中。
地葬,又是地葬。
田七与地葬之间正面交手也只有一次,但是这个神秘的组织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田七他的存在。
就好像是一只打不死蚊子一般,也不一定非得要叮你一口血喝,就是时不时落在你身上恶心你一下。
当真是烦人的厉害,而田七这段时间从西跑到北,风尘仆仆三个多月。关于魔皇殿的线索又没了,当真是气人的厉害。
玉蛟龙跟着田七一路往南走,有好几次都想跟田七说两句知心的话儿,但是没能找到单独的时机。
一直到禹州分道扬镳,眼神之中也是满含着哀怨,不是田七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这里面的内情,田七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又是一出人间惨剧。
年底,一行人回到了孤鸿山,人倒是多了不少,梅仙姑和张菁华夫妇也在,但是今年的孤鸿山却是格外的冷清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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