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或许只是碰巧罢了。
哪里会有喝血的水井?那岂不是见鬼了吗?
刘村长冲着大春吼道,不许胡说八道,哪有那样的事,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瞎话,要是信那些话,我们就不用再干活了!
大春的心里有些不痛快,跟他说,老叔,要是老辈人说的不对,为什么井里真没有水呢?
村里人都姓刘,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大春管村长叫老叔。
刘村长不高兴的说,我们刚刚才把井上的大石头挪开,水桶还没放下去,绳子就断了,你怎么知道里面没有水?
“哼。”大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大伙的烟也都抽完了。
村长又招呼大伙往古井跟前靠近过去。
我站在井沿跟前,仔细的看了看,井沿用大块的青石铺成的。
上雕刻着很多奇怪的花纹,我让胡大仙看。
胡大仙说,这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符篆,或许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听他这么说,看来这口古井真的有些问题。
村长让人换井绳,并且再拿一个水桶来。
别的人在井边忙活着,他背着手在一边看着。
胡大仙问他,刘大哥,这里有井,以前应该有人住才对吧!
刘村长说,可不是,听说几十年前这里还有人住的。他们很少跟外人来往的,我们两个村子距离不过几里路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这里的人都不见了,只有房子还竖立在这里。
当时有人说,是井里的东西把他们给吃光了。从那以后,这口井被传的越来越悬,大白天的都没人敢到这里来。一直过去了十几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伙就用石板把井给盖住了。然后把那些破烂的房子扒掉,把这里开成了稻田。今天要用井里的水,他们又想到那些瞎话,都没人敢干活了!
看来我们的判断没有错,黄家人肯定跟这口井有着某种关系。
我们就从这口井着手,大伙站在一边看热闹。
几名村民把一根长绳拴在水桶上,然后向着井里慢慢的放进去。
四五个人拉着那根长绳。
其实水桶也就几斤的重量,根本就留用不了那么多人的。
可是谁也不肯一个人拉着井绳,就像是怕有什么东西把他给拉到井里去似的,所以只能大伙一起动手了。
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样子,我忍住笑。
这些人的胆子真够小的,一个拉着一个的,就算是有危险,反正人多也没什么好怕的。
古井似乎很深,绳子已经放下去十几米了,还没到底。
大伙继续往下放水桶,忽然觉得绳子一轻,之后井里传来咚的一声。
水桶又断了,并且落进井里,并没有听到水声。
“绳子又断了!”大春面色惊慌的跟村长说。
村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大拇指粗细的尼龙绳,不可能那么容易断掉的。
他让人把绳子拉了上来。
等大春把绳子拉上来,大伙看了看绳子的断处。
我也是吃了一惊,断茬的地方很不正常,并不是用刀割出来的,很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连村长的脸色都变了,低声跟大伙说,老辈人说的话真没错,井里果然有要命的东西!
他让大伙把石板搬来,再次把井口给盖住。
大春领着几个人去抬石板。
就在这时,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趴在井口往里面看了看。
村长跟他说,愣子,躲远点,没看见绳子都折了吗?
他叫愣子,出名的胆大,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手忙脚乱的大春他们忽然笑了。
指着村长的鼻子说,大叔,你总是跟我说,这个世上没鬼没神的,不过断了根绳子,看把你们给吓的!
他的话让村长无言以对的。
村长指了指绳子跟他说,你自己去看绳子,这件事不由得我们不信!
愣子走过去低着头看了看绳子说,说不定是水桶卡在井壁上,绳子才被拉断的。你们把井封了,以后怎么浇稻田?要是颗粒无收的,这大半年不是白忙活了吗?
听到他的话,大伙都停了手。
因为重新打井已经来不及了,几天之内是不会下雨的,大伙都有些犯了愁。
愣子说,关键时候,还得我帮你们!
他跟大春说,大春,去再弄根绳子来,再弄个结实点的土篓来。我下去看看,要是有水,抽出来就能浇地了。
大春有些拿不定主意,站在那里看着村长。
村长跟愣子说,这可不是闹笑话的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没听老辈人说吗?古井要出水,必须得先喝血!
愣子不耐烦的说,那都是胡说八道,哪里有井喝血的?有什么事我不会怪你们的!
听他这么说,村长让大春去准备东西。
不一会,一根更粗的尼龙绳被拿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很结实的土篓。
愣子让大春把绳子绑在土篓的把手上。
并叮嘱他,一定要绑得结结实实的,不然掉下去就麻烦了。
大春听他的话,把土篓绑得结结实实的。
然后让愣子站在土篓里,好几名大汉拉着绳子。
愣子脚站在土篓里,手攥住绳子,让大伙开始放绳子。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随着土篓缓缓的往井下落去。
看到井绳被弄断,我也觉得井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
可是又说不好,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能把那么粗的绳子给弄断。
我跟着村长他们到了井边。
村长和大春他们拿着手电筒往井里照去。
井很深黑黝黝的。
刚开始,还能看到愣子的身影,随着绳子不断下落。
愣子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然后彻底的在手电筒的光束中消失了。
大伙都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一边。
绳子还在继续往下放,愣子跟他们约定好了,到井底的时候,会拉几下绳子的。
绳子放进去足有四五丈深了,井似乎比想象的深多了。
有人不放心冲着下面喊道,愣子,你没事吧?
下面传来愣子的声音,继续放,你们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又放了将近一丈的距离。
大春忽然说,不对劲哦,绳子怎么这么轻?难道是到底了,愣子已经下去了吗?
又有人冲着下面喊愣子的名字,可是喊了好几声,下面都没人回应。
村长皱着眉头说,愣子要是在下面,肯定能回应的。
大伙不再继续放绳子。
大春说,愣子脾气倔,可能是不耐烦了。我们先别急,等一会再喊他。
大伙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看样子土篓还没有放到底,因为一松手的时候,土篓还会往下落。
大春把绳子系在大树上,然后跟大伙蹲在井边抽烟。
大伙谁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地上就扔了好多的烟头。
可是井下的愣子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村长真的有些慌了,他跟大伙说,会不会出事了?愣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老娘肯定会没完的!我真不该让他下去!
村长走到井口旁边,冲着里面喊了两声,可是还是没人回应。
村长说,我们先把土篓拉上来看看,实在不成,再安排个人下去。
一听说还要让人下去,那些人都躲得远远的。
大春跟几个人一起往上拉绳子,土篓很轻,很容易的就被拉了上来。
土篓还没等露出来,大伙就看到绳子上沾着斑斑的血迹。
我跟胡大仙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随着一声惊呼,土篓整个的露了出来。
一只血粼粼的胳膊搭在土篓上,血把土篓都染红了。
大春他们的手一抖,土篓差点再次掉进井里。
我赶紧上前一步,把绳子拉住。
然后把土篓从井口拿出来,连同那根断臂一起放到地上。
望着那根手臂,众人都两股颤颤的。
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完了,这是愣子的手,他老娘会剥了我的皮的!”
手臂断口处非常恐怖,就跟被活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下来的似的。
当时肯定很疼的,可是我们却没有听到惨叫声。
虽然愣子离地面有好几丈高,可是惨叫声还是能够听到的。
胡大仙说,很可能是在手臂被撕掉之前,人就死了!
他走到土篓跟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才发现,在愣子的断手中死死的抓着一个白生生的东西。
因为有衣袖遮着,再加上大伙都很惊慌。
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东西。
胡大仙小心翼翼的把衣袖弄开,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根将近一尺长的骨头!
村长和村民都围了过来。
胡大仙把那根骨头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骨头的模样很像是人的肋骨。
只是骨头乌黑,正常死掉的人骨头颜色肯定不是这种颜色的。
胡大仙戴着手套,把骨头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遍。
忽然把骨头靠近眼前,仔细的看了看。
我走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
胡大仙说,你看,骨头上好像有个字!
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字并不大,青黑色的。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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