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将魏哥拽上岸一看,却见他肩头染了一片血红,上面赫然一个枪眼儿。
上面有人开枪!
这地方没有别人,唯有族长那伙儿人。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渡水了吗?
我连忙拖着魏哥,离开了裂缝下方口的位置,就在我拖走他的这片刻功夫,上面的人又放了一枪,刚好打在魏哥旁边,但是没打着。
我怒了,大骂:“狗杂碎,你给爷爷等着,小心别落在我手里!”不过吼完我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胸腔一阵刺痛。
魏哥捂着肩头流血的伤口,疼的直皱眉,嘴里嘶嘶抽气,道:“可能是渡水受阻,不知道他们怎么又返回来了。”
我道:“可能是老鼠把他们逼回来了,现在怎么办?”
医生眯了眯眼,道:“先把子弹取出来。”紧接着又对我说:“你继续骂,套套他们的话,我现在担心,他们万一被老鼠追急了,会不会跟着下来。”
我也是被逼急了,发狠道:“下来一个弄死一个,咱们占了地势,易守难攻,正好。”
医生道:“咱们手里的家伙,目前一共还能开三枪,就算枪法准,一枪打死一个,后面还有其他人怎么办?咱们现在三人都受了重伤,不能跟他们硬拼。”
顿了顿,他又道:“你骂的时候,快速的朝他们上面放一枪,甭管能不能打中,让他们知道咱们手里有枪,可以增加他们的顾虑,震一震他们。”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当即,医生去给魏哥取子弹,我则提着枪叫阵。
哥也是文明人,平时也不是随随便便骂人的,今儿个算是把我这辈子会骂的词儿都使出来了。
上面很快也传来对骂声,不过激动之下,方言味儿特别重,他们骂我啥我也听不懂。骂的起劲儿之时,我迅速蹿出去朝上方开了一枪。
枪声果然将对方镇住了,一时间叫骂声停止了下来。
医生投过来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咱们放了枪,他们不知道咱们手里有多少枪支子弹,再加上地形上我们占了优势,所以肯定会有顾虑,应该不会冒冒然冲下来。”说话间,他弄出了魏哥肩膀处的子弹,没有麻药,魏哥疼的满脸是汗,伤口处只能撕了衣服做绷带,草草包扎了。
之前被老鼠和大鱼给弄伤,医生身上怀揣的老血竭当时便用完了,这会儿也没有多余的老血竭给魏哥用,他只能忍着了。
弄完这些,我们三人靠着石壁站着,连坐一下都不可能。
涛涛的黄泉水时不时的拍到人的下身,双腿已经冻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
唯一比较大的落脚处,便是医生之前跌落下来的地方,只可惜那个地方正对着裂缝口上方,我们是不可能过去的,否则就是靶子让人打了。
上面有族长的人堵着,这下面则是地下河,我们似乎被逼上了绝境,一时间心理压力特别大。
我靠着石壁休息了片刻,不死心,道:“天无绝人之路,那蛇妖也在这下面,它总得吃东西吧?我不信,它会跟我们一样一直躲着。”
魏哥道:“咱们是从裂缝下来的,这地下有很多裂缝,或许有别的出路,这里环境太湿冷,咱们三个没有体力在这里一直耗下去,我看还是找找其它出路。”
医生也没有反驳,当即,我们三个伤兵商议一番,决定沿地下河而上,寻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为什么是上,而不是下呢?
因为以前的黄泉河早就干涸了,说明地下水改过道,那么现在地下河的尽头,很可能是更深的地底,不可能通往外界,但如果往上走,或许能找到以前的河道。
即便找不到以前的河道,根据走高不走低的道理,往上总比往下好。
当即,趁着上面的人没动静,我们三人便将背篓里的火把点燃,拿在手中,沿着山壁处狭窄陡峭的落脚地,摸索着前进,而那蛇妖,也一直没有露过面。
由于是贴着石壁而行,脚下可以落脚的地方时宽时窄,宽的地方自然好过,窄的地方,就得张大嘴,将火把木柄咬在嘴里,双手攀着石壁才能前进,期间辛苦,自然不必多说。
摸索着前进了十多分钟,下方水声轰鸣,也听不见其它动静,更不知道族长那伙人的后续如何,不过后方没有光源,想来他们还没有下来。
便在我们三人疲惫不堪之际,前方的石壁处,豁然多出一个高台。
看见那高台的瞬间,我心中便是一喜,因为那高台边缘,赫然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说明曾经有人下来过,有人就可能有其它出口!
我们赶紧向前几步,爬上了高台,一直紧绷的肌肉和双腿,这才有功夫歇一歇,三人纷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这平台大约有四个平方,也不算多大,上方被打磨的很平整,下方则是一体,由于平台并非特别高,因此地下水还是能够拍打上来,所以平台上湿淋淋的。
一边歇气儿,我一边忍不住揉了揉肚子。
从下来到现在,也没顾得上吃口东西,早上出门,魏老赖家粗茶淡饭的,就喝了一碗白稀饭配煮熟的土豆蘸盐巴。
如今这一番折腾,那点儿吃食,早已经消化,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饿,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别提多难受了。
我肚子这一叫,就跟连锁反应似的,医生和魏哥,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
三人齐齐奏饥饿交响曲,一时间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饿着的滋味儿实在难受,你越去感受它,它就发作的越厉害,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咽了咽口水,将脑子里幻想出的火锅、海鲜、烧烤、酸辣鱼给甩出去,转移话题道:“这地儿还有人弄这么个平台,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魏哥心不在焉的回答:“可能是放东西的。”他闭着眼睛,相当难受,估计伤口疼的厉害。
医生揉着自己的脑袋,干脆躺在了地上,让我一个人放风。
我没有脑震荡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但见一向特别能扛事的医生,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竟然能随意往地上倒,想必是十分难受。
于是我只得打起精神放风。
而也就在这时,我猛地瞧见,这平台左侧处,有一个凸起的东西。
定睛一看,似乎是什么铁器。
我心中好奇,不知道那是什么,便走过去瞧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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