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像梭梭一样激动,而是等着弯刀的答复,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干这种事儿。
同样惊讶的还有马老太太三人,马老太太惊讶道:“这是怎么了?这只小狐狸有什么问题吗?”
弯刀没有回应梭梭,而是对马老太太道:“这只狐狸没有问题。”他歪了歪头,有些漫不经心:“我试试枪而已。”此话一出,小黄毛低低的骂了句操。
马老太太更是忍不住道:“这个……现在野生动物越来越少,我们要多多保护,一只狐狸又不能害人,你、你怎么……哎!”她叹了一口气,稀疏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傅雪莉也和郝云安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事儿同样感到奇怪。
唯一没有反应的,依旧是盘左、盘右两兄弟,这二人性格本来就如此,更不会去关注一只狐狸的死活。
但梭梭却不善罢甘休,见弯刀不理她,便继续道:“你等级高了不起啊!莫名其妙打打杀杀,简直不是人!告诉你……”她话还没说说完,便见树杈上的弯刀,速度奇快,手在腰上摸了一下,下一秒,一个黑色的影子,闪电般的朝着梭梭飞了过去!
由于弯刀的动作太快,梭梭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但那玩意儿最终并没有击中梭梭,而是堪堪的插进了梭梭双脚间。
梭梭的站姿,并非是双脚并拢的,而是微微岔开,两脚间,大约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而此刻,一把黑色的弯刀,就插在梭梭双脚间的地面上。
梭梭吓傻了。
弯刀收起了枪,冷冷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有特权,在我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能人和废物!对于不听话的手下,我有处置权。这是最后一次。”
梭梭委屈的抿了抿嘴,眼睛里浮起了泪光,我刚想去安慰她,那边儿的弯刀就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收起你对女人那一套把戏。”
我懵逼了,把戏?什么把戏?我对女人怎么了?照顾?我一老爷们儿,人高马大的,在一些小事上照顾一下女人,我还错了?他这话我有些不能忍了,这不是忍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于是我道:“梭梭做错什么了?她一个姑娘家心软很正常,再说了,你没事儿发什么神经,那狐狸挖你家祖坟了?我对女人耍把戏?嘿,我就纳闷儿了,那怎么样才叫不耍把戏?难不成我们一帮老爷们儿,不照应着点儿女人,还仗着人高马大欺负她不成?”
这一路上我是挺照顾梭梭的,但都是在一些小事情上,比如我和小黄毛主动多背一点儿东西等等,这有问题吗?女人的力气当然比不上男人,帮助弱小还错了?难不成得欺软怕硬?
我说完,弯刀突然笑了一下,声音却没有一点儿笑意:“她是十级牺牲者,能通过考核,就该具备相应的能力。我说了,在我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我要的是干活的手下,不是一个哭哭啼啼在沼泽边给一只狐狸加油的白痴。”
我有些明白过来了,道:“所以你给了那狐狸一枪?”
弯刀没有否认,而是道:“所有人都在休息,你们三个的职责是什么,你们不清楚?”
小黄毛顿时怂了,我也觉得有些心虚,我们三个人在这个队伍中担任的角色,本来就属于出力气型的,这种时候,马老太太在休息,我们三个其实应该警戒。
但不得不说,刚才,我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只狐狸给吸引过去了,特别是梭梭……
梭梭明白了弯刀的意思,但还是没忍住,一边掉泪一边道:“我、我们都是第一次出任务,你觉得我们不对,可以提醒我们啊!为什么要这样……还说这么伤人的话。”
弯刀讥讽道:“我相信这一次之后,你们永远都不会再忘记自己的职责,这比什么提醒都管用。”
马老太太意识到这是牺牲者内部的矛盾,于是也不开口了,这老太太够鸡贼的。
这下子,我完全明白了弯刀突然发神经的用意了,他对我们三个的表现非常不满。
第一个小黄毛,刚到雪沟里就受伤了,连在野外检查睡袋的基本技能都忘了;第二个是梭梭,心软不说,注意力也特别容易被其它东西吸引开;第三个是我,我觉得自己算是三人中表现的最好的了,但弯刀并不喜欢我对梭梭的特殊关照。
虽然我心里觉得,男人照顾一下姑娘是应该的,但弯刀显然不这么觉得。
就像他说的,在他心里,只有能人和废物。
如果梭梭需要我照顾,才能执行任务,那这个队伍中还需要她这个人吗?
不过,他这种提醒方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梭梭也不敢跟弯刀叫板了,弯刀不像我,对女人心软,他是真拿女人和男人都当牲口用的,于是伤心的梭梭转身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发出压抑的哭声。
我顿时急了,这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沼泽,能乱跑了?一时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追了上去。梭梭虽然是姑娘,但能通过牺牲者的考核,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因此她奔跑的速度十分快,我一口气追了半晌,才见她蹲在地上呜呜的哭。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哭的我浑身不利索,心里抓心挠肝的。
“梭梭,别哭了,弯刀本来就看不上你,你这么一哭,他更看不上你了。”
梭梭抽抽噎噎道:“谁稀罕他看上!有什么了不起。”
我道:“是是是,那小子就是被人捧惯了,六级牺牲者呢!在我们牺牲者系统里,已经相当牛了,牛的人,总是比较古怪的。你瞅瞅你,这几天风餐露宿,脸上的皮肤本来就不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梭梭嘴里吭吭唧唧,抹着眼泪道:“漂亮有什么用,他才不管这些呢,没听他说吗,他是我是废物!”
我道:“所以咱不能让他看扁不是?老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过几年,谁是头儿还说不定呢。”
梭梭被我这么一劝,破涕为笑,擦干眼泪,道:“没错,咱们还年轻呢,以后谁是头儿还说不定呢!”我嘴上虽然鼓励着梭梭,但看她这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模样,心说,估计三百年你也当不了头儿。
“下次可不能瞎跑了,头儿的德性你也清楚了,他是有权利处置我们的,而且就像他说的,就算是女人也不会手下留情。”
梭梭道:“鬼才让他手下留情,开阳谢谢你,我知道你很照顾我,不过以后不用了,我也是接受过训练的,不能让他看扁。”
我笑了笑,道:“成。”说话间,我俩往回走,便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旁边的植被丛里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像是个什么东西的头。
我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那玩意儿就猛地缩了回去,仿佛偷窥的人被发现一样,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看清了,是獐子的头!
我靠!
难道那老獐子还在跟着我们?
PS:年三十啦,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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