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只这么一下，管子里的所有晶核都破碎了，连带着正中心的能量一同发生了爆炸。
但丧尸皇却给洛瓷所在的地方施了一个保护罩，爆炸所溅出的能量并未伤到她分毫，连带着傅池和谢向晨也被一起保护在内。
因为他知道，这是妹妹的同伴。
要一起护着。
柳博士直接愣住了。
仪器已经救不回来了。
她有些疯魔地抱着头。
不，复生石还可以再创，只要让洛瓷牺牲，只要她牺牲！川就可以回来！
她不明白，明明她在救他啊！
柳博士望着丧尸皇，脸上带着痴狂与思念，眼里满是偏执，“我是在救你啊！”她手指向洛瓷，“明明是因为她你才会死！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丧尸皇嗜血残暴的红眸盯着她，语调冰冷得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字一句，“你、该、死！”
柳博士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只感觉到脖子处的窒息，被一只无形的力量扼制了喉咙，身子也慢慢腾空。
她笑容凄惨，“你要杀……我?”
她的灵魂很快就被扯了出来，她哀戚地看了最后一眼，张了张唇，想开口再说什么。
但连最后一句话也没了说的机会，灵魂被抹杀了，消散在这个位面。
可丧尸皇却是看也不看，径直走向洛瓷，那双冰冷的红眸才有了几分情绪，不似先前嗜血冷漠，“瓷、瓷。”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言通畅了许多，不再断断续续，“瓷瓷，哥哥回来了。”
他说过的，只要她被人欺负了，不管是什么时候，不论他以什么样的形态，都会回来。
洛瓷捂着嘴，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悲恸与难言的委屈，清澈的眸子里泪珠不住地往下掉。
在她还是丧尸的时候，她就感觉了。
在那个雨夜，在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位面，哥哥出现了。
傅池沉默地挪开了空间，去了实验室其他地方，让兄妹二人相处。
谢向晨则是一言不发地抱住了柳柳已无生命迹象的身体，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柳柳，早就被那个女人取代了。
……
丧尸皇慢慢走到洛瓷面前，伸手轻轻抚去她的泪，半晌才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选择。
所以不要自责。
他又恢复了先前断断续续的样子，好像他能流畅说出来的话，只有她的名字。
只有那句。
——哥哥回来了。
其实他没有什么记忆，是那少量的意识驱使着他，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记得她是自己要保护的妹妹。
记得要告诉她，不是她导致自己的消亡。
记得要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世间万物，皆是他的眼睛。
*
一夕之间，南方基地大乱。
基地上层看到谢向晨抱着“柳博士”的尸体，都是惊慌失措起来，尤其是那些等级高的异能者，面露惨淡之色，不战而降。
基地领导人赵乾被一些墙头草压到傅池面前，想要表功。
外围的普通人趁乱大闹基地，拿着砍刀和棍子打伤了不少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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