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苏猛地将人扑倒,张口就咬住了她的唇。
很用力。
他像是完全受到药物支配,理智尽失……
*
含章殿。
慧敏贵妃正美滋滋的欣赏殿中歌舞。
忽有小宫女自殿外匆忙走了进来,朝她身边的女官耳语几句,女官紧接着又上前对慧敏贵妃耳语几句。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听完剥葡萄的手不禁一顿。
眸光微动,她拿帕子擦了擦手,对景文帝说了句“臣妾去更衣”,便带着婢女离席了。
殿中诸人虽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多关注。
再说慧敏贵妃走出含章殿之后,立刻压低声音朝女官问道:“确定看清楚了是端王吗?”
女官点头:“千真万确。”
“那女子呢?”
“武安侯府的嫡长女,步非烟。”
“呵!”慧敏贵妃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连老天都在帮本宫!”
“娘娘,咱们怎么办?”
“自然是给皇后和端王送份大礼。”她弹了弹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笑容得意:“走,咱们去给端王和那位步姑娘助助兴。”
“是。”
女官搀着她往远离含章殿的方向走,将殿内的丝竹管弦之声丢在了身后。
*
含章殿内舞乐继续。
皇后见端王迟迟未归,心里愈发欣慰。
这般美好的夜晚,最适合谈情说爱了,她琢磨着说不定她儿子这会儿已经和心仪的姑娘从诗词歌赋谈到成亲生子了。
正畅想呢,却见一个宫人慌里慌张的跑进殿中。
一瞧他那个样子,景文帝就知道准没有好事儿。
唉……想消消停停的办个宫宴怎么就那么难!每次都得闹出点事来!
将剥好的葡萄喂给傅瑶吃,景文帝不等那小太监开口便先一步问道:“这次又是出什么事儿啦?”
“陛下!大事不好了,贵妃娘娘忽然腹痛,您快去瞧瞧吧!”
闻言,景文帝神色骤变。
顾不得多想,他将傅瑶交给刚从殿外回来的傅云笙,自己和皇后和其他妃嫔去见慧敏贵妃。
傅瑶攀着傅云笙的大腿,手上的葡萄汁蹭的他身上到处都是。
她高高的仰着头,奶声奶气的问:“七叔叔,皇爷爷他们去做什么了呀?”
傅云笙将她一把抱起,低声笑说:“皇爷爷他们啊……看戏去了。”
“看戏?!”小姑娘眼睛一亮:“瑶儿也要去!”
“那可不行,那戏只有大人才能看,小孩子去了也看不懂。”
“……哦。”
“而且,七叔叔希望你长大以后也永远不会有看戏的机会。”目之所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肮脏和污秽。
这话傅瑶自然是听不懂的。
她歪着头,明亮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傅云笙摸了摸她的头,正经的样子转瞬就破了功,忽然就不着调起来:“小瑶儿,七叔叔教你一个游戏,我能用嘴发出猪叫声。”
周围的大臣:“……”
成王殿下,您一个人傻就够了,请放过天真可爱的小郡主。
结果自然是没能如众人所愿。
傅云笙不止教会了傅瑶学猪叫,还有母鸡跟大鹅,听得旁边的御史恨不得一封血书上表弹劾他。
可那爷俩却玩的十分开心。
不同于含章殿这边的好气氛,景文帝和皇后那边就冷凝多了。
他们由小太监引着朝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假山下面有几名宫人手持宫灯候在那。
及至近前,景文帝认出她们正是慧敏贵妃宫里的人。
他皱眉,心说她不是更衣吗?怎么跑到藏书阁这边来了?
他正欲开口,却见两道身影从假山的凉亭上下来,似是有些慌乱,却又十分小心脚下,正是慧敏贵妃和身边的女官!
景文帝示意宫人不要出声,就那样静静看着慧敏贵妃神色慌张的走了下来。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还没等她松口气,心就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陛……陛下!”她显然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景文帝,吓得声音都变了:“臣妾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景文帝念着她如今怀有身孕,遂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
可未等她站定,他便忽然问:“不是更衣吗?怎么到这来了?”
“臣妾……”
“宫人说你忽然腹痛不止,朕瞧你不像有事的样子。”
“谁说的?!”
负责给景文帝引路的小太监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双儿告诉奴才,让奴才赶紧去向您禀报的。”
双儿是甘泉宫的宫女,而且是在慧敏贵妃跟前伺候的人,景文帝知道她。
可问题是,现在双儿不见了。
景文帝没有过多纠结一个小宫女的去向,他更在意这深更半夜的慧敏贵妃跑这么远来干嘛。
他看了鄂清一眼,后者会意,抬脚走上假山。
慧敏贵妃的身子猛地一晃。
她几乎是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颤:“陛下,是臣妾让双儿去找您的,臣妾见今夜月色这么好,便想同您一起夜游赏月。
臣妾只吩咐她务必要将您请来,却不知那死丫头竟然胆敢编出这样的瞎话来惹您担忧。
这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罪该万死。”
皇后静静听着,觉得奇怪。
慧敏贵妃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她明明只要推说没有吩咐过双儿就行了,为何非要认下呢?
难道……
想到什么,皇后抬眸扫了假山上的凉亭一眼,心说那上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别说,还真有!
鄂清下来的时候,神色平静与往常无异。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必是在假装平静,否则慧敏贵妃不会铤而走险。
果然,他对景文帝耳语几句,便见景文帝沉声道:“贵妃身子不适,送她回甘泉宫歇息,日后便安心在宫中养胎。”
这就是变相禁足了。
众人原本以为慧敏贵妃怎么样都会仗着自己怀有身孕求景文帝宽恕,结果却是她平静的谢恩。
只有她自己知道,指甲已狠狠的陷进了肉里。
让她连求情都不敢的祸事,众人不禁愈发好奇了。
景文帝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鄂清一眼,待众人走的时候,他便落后一步,等所有人都走没影了,他才重新回到凉亭上,将酩酊大醉的南楚怀王贺君州送到了别处去。
这事儿要是闹起来,非得把天捅个窟窿不可!
如今慧敏贵妃是不是冤枉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这就解释不清。
正是因此,她方才才会承认是她让双儿去找景文帝的,这样就可以证明她来此并无苟且,否则又怎么会主动叫景文帝过来的。
但那说辞很明显是权宜之计,鄂清不信,景文帝也不信。
待鄂清架着贺君州走远,傅云墨才拉着段音离从树下走了出来。
是傅云墨让人给慧敏贵妃传信,让她误以为傅云苏和步非烟在此苟且。
她匆忙来此捉奸,结果把自己捉进去了。
段音离听他说完来龙去脉,好奇的问:“那这会儿端王在哪?”
傅云墨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藏书阁。
“步非烟同他在一起?”
“嗯。”
“他还中了媚药?”
“嗯。”
“唉……”段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被抢走了。”
还好她当初选了好几个。
傅云墨没懂:“什么又被抢走了?”
“给我大哥选的媳妇啊,本来我看上了笑笑,可笑笑如今归湘王了。
后来我觉得步家姐妹也不错,如今步非烟又同端王在一起了。
眼下还剩下一个步非念,若是连她也被人抢跑了,我大哥说不定就要打光棍了。”
打光棍这事儿没人比傅云墨更有话语权了。
他前一世打了一辈子光棍,经验是相当的丰富,是以难得有些同情段昭那个大舅哥,于是说:“不然……我给他和步非念也下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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