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骗子了,更讨厌拿我师父当幌子的骗子,我喊了仓鼠一声,让她把我面前这个客人给拿了。
仓鼠二话不说,小跑了过来,像是揪鸡仔似的,提着这客人的后脖颈,把他给举起来了。
那客人还在喊:我真是你师父的朋友,特别好的朋友,你别瞎整。
“玛德,都被我看穿了,你还特么嘴巴硬,属鸭子的吧?”我也揪住了那客人的衣领子,说道:那我就揭穿你,看你抵什么赖!
接着,我盯着这客人说道:我刚才跟你说了,说我师父不在!对不对?
“是啊!你师父不在,我就找你办事呗。”那客人说。
“放屁!你要真是我师父多年不见的朋友,你在我说了上面那句话之后,不应该问我——你师父去哪儿了?”我看向那客人,说:你个老冬瓜,到这儿还嘴硬?
“这个?”客人说道:我和你师父真是朋友……只是我这事不是太急吗?所以没有问候你师父,这都是忙中.出错,你误会了,我正想问你……你师父去哪儿了呢!
“嘿!你还真机灵,打蛇随棍上是不?”我盯着这客人说:你如果不知道我师父去哪儿了,又怎么找到我的呢?
“我这……我这!”
这客人一下子着急了,使劲的蹬腿,可是他被仓鼠给钳住了,哪儿下得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店里的门开了,接着传来了冯春生的声音:水子……仓鼠,你们这干啥呢?光天化日,把门关上,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让冯春生少扯淡,我这儿抓了一个骗子呢。
“骗子?来,来,我瞅瞅?还有敢到咱们店里行骗的人?也不打听打听,我冯春生这辈子骗过多少人!”冯春生胸脯拍得啪啪响。
要说这儿是有外人,不然我真的求求冯春生,别瞎说话了,骗了那么多人还喊这么大声,嫌不够丢人吗?
冯春生走到这客人的跟前,仔细一瞅,哈哈一乐,说道:我说这骗子是谁呢!老相识啊!
我看向冯春生,问:你认识这哥们?
“这哥们你不认识啊?郑义石啊。”冯春生对我说道:这杂碎的耳朵,是刘老六给切掉的!
“什么?”我盯着冯春生,问:你说他的耳朵,是刘老六切的?
“可不是咋地。”冯春生伸手摸了摸郑义石的耳朵,哈哈大笑,说道:郑义石啊郑义石,你说你曾经也是天赋少年,祖师爷赏饭吃,天生混阴行的料,怎么就落到这幅天地了呢?这助听器还适用不?耳朵没彻底聋,刘老六还是给你留手了!
郑义石怨毒的看向冯春生,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没关系啊,我认识你啊!”冯春生对着仓鼠一招手,说道:仓鼠,把郑义石老兄放下来,这人是个废人,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我这蔫不拉几的,揍他都有富余!
听了冯春生的话,仓鼠才一把将郑义石给放下来了。
郑义石跪在地上,直磕头,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于水兄弟,我以前和你师父,真是朋友!确实是……误会!实在是误会……才和你师父决裂的,现在我没啥用了,我女儿死了,死得让我很不甘心,我求你帮我报仇!
这时候,冯春生又说话了:郑义石,你少往你脸上贴金了——老廖是个什么人物,你也配跟他是朋友?你是个什么歪瓜裂枣,我特么清楚个七七八八!还在这儿装腔作势呢!
“我……我!”郑义石没话说了,他只能承认,他对我说道:于水兄弟啊,我假装是你师父朋友,也是怕你这次不帮我!我郑义石是个混球,是个煞.笔——这一切都好说……但我姑娘是个好人啊!她这不明不白的没了,我心疼!你真要帮我,我愿意交出阴行信物!
他前面说得还好,但他说到了最后半句的时候,冯春生彻底恼了,直接给了郑义石一脚,骂道:你如果还在这儿胡说八道,那就赶紧滚!你交出信物?你交个屁的信物啊!你早被刘老六踢出阴行了,装个毛的大尾巴狼。
这郑义石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冯春生说道:水子仁义,这两天也有时间……你要好好说呢,他没准能帮你!但你这么信口胡诌,那没人帮得了你!
郑义石这才站起身,说道:那我好好说。
“得了,你也别说了!”冯春生说道:我先给水子介绍介绍。
接着,冯春生跟我说道:这个家伙——叫郑义石,以前在阴行出道那会儿,的确是一个人物!青年才俊啊,祖师爷赏饭吃,他天生耳朵非同寻常。
冯春生比划了一个兔耳朵的模样,说道:他以前耳朵就有这么长——他是天生的鬼耳,两只耳朵,能够隐约听到人的“运”,能听人吉凶、听人命格!厉害着呢!对了,你九阴鬼命的命格,就是这老小子当年听出来的。
“对,对!是我,是我。”郑义石说道:你刚出生那会儿,你师父就怀疑你是“九阴聚首”的命格,但是他不确定,喊我去给你听了一会儿……的确没错,您真的是九阴聚首,您是天生的人中龙凤啊。
我点了点头。
冯春生接着说:他十七八岁就出道了,手艺很受你师父老廖的看重,你师父为了拉拢他,还专门给他纹了一条“住舍”巫族项链,从此这小子,耳朵更加灵了。
原来,这郑义石身上,有我师父纹的项链,是这么来的。
冯春生说道:不过……这郑义石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赌博!这小子有一对鬼耳,逢赌必赢!他只玩一个项目——骰子!他的耳朵,能听出那骰子的点数来。
“这么厉害?”我盯着郑义石。
“嘿,这常年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冯春生说道:别看这郑义石的有一对鬼耳,能听出骰子的点数来!但最后,还是给人摆了一道,输了一场,倾家荡产,裤裆都输没了。
接着,冯春生凑我耳边,对我说:这个家伙,当年输的,比我输得还惨。
我这就纳闷了——这郑义石都能听出骰子的点数来……怎么还会输呢?还输得很惨?他应该是百分之百要赢的啊!
冯春生嬉笑道,指着郑义石:来,来,给水子讲讲,当年你是怎么输掉那一局的。
郑义石低着头,迷瞪着眼睛,说道:当年我鬼耳还在的时候,我能听到那些骰子的点数嘛!而且不管是任何种类的骰子,我都能够听出它的点数来,所以一直常赢!有一个大老板,当时被我赢了五千万!那大老板不服气,就想着找高手来搞我!他找了澳门的一个金牌荷官,专程来和我对赌。
那荷官和郑义石下了战书,郑义石有鬼耳在身,自然不怕,应下了这场赌局。
赌局开始一共赌了十一场!
前面十场里,郑义石全赢了,每一场骰子的点数,那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荷官接着对郑义石说:我老板钱多,这样玩下去,谁知道要玩多久,干脆一把赌输赢!我把所有筹码压上。
郑义石连着赢了十把,有点飘飘然,他都把这荷官,当成了一个提款机,他想那荷官压得多,自己赚得多啊。
为了能够和荷官筹码对等,他不但把赢下来的钱,全部压上去了,还找朋友借了不少钱,来和荷官的筹码做一个对冲。
等钱够了,荷官要开始第十一局了。
在荷官要开始的时候,荷官突然用了很快的一个手法,指尖流转过了一枚“精刚骰子”。
郑义石马上就知道荷官要耍什么花招了……这骰子和骰子之间的材质不一样啊,它在骰盅里面碰撞的声音不一样!听法也不一样,如果荷官用了精钢骰子,但郑义石不知道,还用听普通骰子的听法去听,那必然会输。
郑义石说:我当时还在庆幸呢,庆幸我不但耳朵灵,眼睛也快!我看见那荷官换“精钢骰子”了,于是我用“精钢骰子”的听法来听那骰子的点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输了!我听的是十点,结果开盅之后,三个骰子的点数加起来,是十五点!
冯春生就问郑义石:你鬼耳那么灵……怎么会听错呢?
“后来那荷官偷摸跟我嘚瑟了,我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他亮出了那枚精钢骰子,是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故意让我看到的,然后他用更快的速度,把精钢骰子藏在了袖子里面!他根本就没换骰盅里的骰子,他只是让我以为他摇的是换过的精钢骰子,其实他摇的是普通骰子,我用听精钢骰子的方式,去听普通骰子——败局已定啊,那王八蛋跟我玩的是心理战术。”郑义石如此说道。
我听了,唏嘘不已……这赌场之上,各种阴险招数层出不穷,怪不得人们说十赌九输呢!
接着,冯春生又对我说:这郑义石啊,赌输了……然后就走到歪路上去了,用阴术去赚歪财去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被刘老六废了他的鬼耳。
冯春生冲着郑义石招了招手:来,来!跟水子说说看,当年刘老六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把你的耳朵废了的?
ps:第四更到啦!么么哒。欠的更新都补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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