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之于酒,皆是小事,闪千机一力扛国,心力憔悴,不如一壶浊酒长醉,万古如一夜。”
陈雨昊不停的扶着那个“神河”葫芦,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握着葫芦的手,不停的打着颤抖。
同时,那葫芦,像是冒出了一团黑色的烟雾一样,云蒸雾绕的。
下一刻,陈雨昊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九条龙的纹身。
陈雨昊已经支持不住了,最后,他说了四句话:龙神戟、醉琉璃、乌刚战甲——千机变!
说完,陈雨昊一下子晕了过去,躺在了地上,松开了手上的葫芦。
柷小玲立马扑了上去,将他给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陈亚茹戳了戳我的肩膀,说:看出来了吗?
我说看出什么来了?
她说:你有没有看出来——陈雨昊似乎和神河古国的河内王,有很重大的干系?
我说这有啥关系?
“不知道!”
陈亚茹说她其实不太清楚,但是——河内王和陈雨昊描述得一模一样,同时都有九龙拉棺的纹身。
而且刚才陈雨昊抓住那个“神河古国”传下来的葫芦,整个人都不好了,说一些怪话,这些线索,都一一指向了,河内王和陈雨昊,有很大的关系!
我谁也说不清楚。
陈亚茹说:我感觉,这白云村的诅咒,是关于曾经神河古国“河内王”的……和陈雨昊有关!咱们得从这个点,出发才行。
我说是啊……那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你开头不是说过,你能用“走阴”的方式,来追寻诅咒的来源吗?
“能!”
陈亚茹说:我肯定能——现在土生阴出土了,我是能办到的。
说完,她让我们拿出那根短棒,她要拿着短棒,去追寻诅咒的来源——白云村的诅咒来源!
“行!”我从兜里,想要掏出短棒。
不过,我才掏出了短棒,忽然间,我想到一事,如果在这里掏出短棒,那陈雨昊在发生点什么,那怎么办?
我喊着冯春生和柷小玲,打算去外面去亮那土生阴的短棒。
结果,柷小玲并不打算出去,她跟我说:你们去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陈雨昊!我不希望他出点什么事情。
“行!”
我知道现在柷小玲,铁定是离不开陈雨昊了。
我和冯春生。陈亚茹三个人,往屋子外面走。
我们从屋子里面,往外走,走到了那个大堂屋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晚上,这大堂屋内,本来有很多人打牌的,可是这儿,一个人都没有了,萧索得不行。
不过,在我们三个人刚刚走出了堂屋的门口,却发现门口,数百个人,举着火把,把我们三个团团围住。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对我们吼道:赔我的媳妇,你们赔我的媳妇!
我有点不明白了,怎么这个人,找我们赔媳妇?
我还看见村长李谷在。
找我们赔媳妇的这个人,没什么明显的畸形。
他盯着我们,死死的看着。
我问李谷:这是哪一出啊?
“哪一出?”李谷往地上磕着旱烟杆子,磕得干干净净后,往烟锅里加了一些烟丝,点着了,抽了起来,说:血咒出现了,白云村的血咒出现了,这王家娃子的媳妇,死了!
又是血咒?
我们不走,血咒就会持续!只是,这次血咒,来得如此之快?
我问李谷:什么样的血咒?
李谷指着王家娃子说道:他下午,支了一口大锅,煮了一锅肉,喊我们去吃,去了七八个人,吃得那叫一个欢腾,可是吃到了最后,有人一翻那底下的渣滓,竟然翻出了一个巴掌,巴掌上面,有七根手指!
“这王家娃子,煮的肉,就是煮的他媳妇的肉——他媳妇的右手,有七根手指头。”
李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惨祸啊,惨祸!吃了自己家的媳妇……啧啧!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那王家娃子,又盯着李谷,说道:吃了自己的媳妇,还喊了一大群人,分而食之,实在是凄惨,不过,这事,和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
李谷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烟雾中,他的脸,有些狰狞,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得告诉你们……这是血咒,是你们几个人过来,引起的血咒。
“不要把任何的事情,全部怪到血咒上头来!”我指着李谷,说道。
李谷说:我带着这么多人,来找你们,也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这是你们做下的孽,日头已经过去一天了,如果在我们七日之约后,你们依然没有破解白云村的诅咒!那你们就小心一点吧。
“所有的罪孽,都由你们来偿还。”李谷恶狠狠的骂道。
我捏紧了拳头,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那王家娃子也站起来,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对我们恶狠狠的说道:我媳妇,是为村里的血咒牺牲了,如果她的牺牲,毫无价值,我也要把你们一起煮了!
我摇摇头,说道:到时候,悉听尊便!现在,别废话了!
李谷的脸,不停的颤抖着,接着,他挥了挥手:走!
他一声令下,白云村的村民,全部散了。
我却感觉,这暗地里,有人似乎在窥伺我们,有人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盯着我们几个,伺机而动,要将我们,用血咒,全部“斩杀”。
我们三个人,继续往外走。
路上,冯春生愤愤不平的骂道:血咒血咒,自己煮了自己的媳妇,吃了媳妇的肉,这也赖到血咒上?扯几把蛋呢!
“这分明就是要让咱们背黑锅!”冯春生骂骂咧咧着。
我看向了冯春生,说道:春哥,你帮我捋捋哈!一旦有人要帮助这个白云村子,化解这个村子所谓的诅咒,就会出现血咒,对不?
冯春生点头说是啊!
我说:这事……有蹊跷了——血咒,我感觉是有人不想让村子里的诅咒解开!
“不想解开?”冯春生忽然沉默了。
我和陈亚茹也都沉默了。
最后,冯春生问我:你的意思是,有些人,怕村子的诅咒解开,所以,一旦有外人来帮忙,就会用血案,来逼救助的人离开?这人是人是鬼?
我说:也许是这个村子的诅咒本身吧!
我说了一个玄乎其神的答案之后,我又说道:刚才,我感觉有人在暗中窥伺我们!
“你的感觉准不准?”冯春生问我。
我说我自从被“性蟥”弄出了通感之后,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这次的感觉,说不好准不准!
冯春生说:也就是说,我们如果继续破解村子的诅咒,也许,那个暗中窥伺的人,有一天会把魔爪伸到我们的身上来?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如果他发现,我们的心意太过于坚决,铁定会用一些残忍的办法——来弄死我们的。
毕竟,杀了我们,才是让村子诅咒无法破解最有效的方式!
冯春生问我怎么办?还继续整吗?
我说当然整了,陈雨昊的诅咒,还在持续呢!咱们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冯春生咬着嘴唇,骂道:等着吧——过两天,血咒的事,肯定会越演越烈的,到时候,村子里的人,对咱们的仇恨,肯定会增强,到时候,咱们支撑不支撑得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呢!
“管他呢!亚茹妹子,走阴吧。”
我让陈亚茹继续走阴。
陈亚茹点头,我们三个,到了一个没人的位置。
陈亚茹直接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打纸钱,和一个铜钱,还有三根线香。
她说她要开一个法坛!
同时,她捏着那枚铜钱,说:这叫“落宝铜钱”,在打造的时候,一共淬火九遍,每一次淬火,用的都是尸油,阴气很重的——外加土生阴一行的高人开光,能够追踪到土生阴的味道。
“我们有这一截土生阴的短棍,自然能够找到这件土生阴的其他残骸!”陈亚茹说道:帮我看着,不要让其他人过来。
我说行!
我和冯春生,一人站了一个方位。
陈亚茹直接把纸钱点着了,然后将落宝铜钱,扔在了烧着的纸钱上面。
接着,陈亚茹点上了那三根香,单膝跪地,嘴里念念有词。
东北阴人的手法,大多和鬼神、精怪联系在一起,十分神秘,我和冯春生也是看不懂,只能守着。
大概进行了几分钟,忽然,我看到我前方的草丛,忽然动了。
接着,草丛里面,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草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的盯了一眼,那草丛,继续稀稀拉拉的动着。
那里面藏着什么?
或许是——村里的血咒,来找我们了?
我们刚才可是预测,那血咒,也许会找我们下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啊!
我回头望了一眼,冯春生正在盯着他的位置,陈亚茹还在烧着纸钱,我不希望惊动他们,我直接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这还是在村里吃羊肉的时候,我顺了一把,用来防身的。
我提着匕首,猫着腰,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了那草丛里面,我猛地用匕首,剥开了草丛,却发现,是一个夹子,夹住了一只山鼠!
那山鼠惊恐的看着我。
我却叹了口气,吓我一大跳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只山鼠!
我正高兴呢,忽然,一条尖锐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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