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铜远远地看着胡人把大门紧闭,陷入沉思之中。
随后,他大声喊道:“全体一起下马,整理衣物,朝拜关帝。”
李涵铜与所有将士整理衣物,遥遥地对着关帝庙一礼。
有一句俗话:“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如果单论武力值,关羽是不如吕布的。
吕布之所以被人唾弃,乃是他三姓家奴也。
关羽之所以能够成为武圣,不仅在于武力,关键在于忠义。
他忠义当头,一生一世只忠于刘备,曹操高官美人也收买不了他。
当然,关羽的武力也不错,毕竟蜀国的五虎上将,不然怎么能够对得起那个勇字。
他败走麦城被俘之后,舍身取义,用生命来表达忠义仁勇。
他是天下武人之骄傲,武人如果不朝拜他,那就意味着你不忠义仁勇。
李涵铜与将士单腿跪下,双手对着关帝庙拱手一礼,纷纷说道:“拜见关帝,吾等此生永远忠于小圣人,如果违背此言,天打雷劈。”
在关帝庙箭楼上面,哈得乐基、张亮、卡塔鲁、给卡尔等观察着战车营的一举一动。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千夫长卡塔鲁打量这些下马朝拜的战车营,对着张亮问道。
张亮云淡风轻摇了摇手里的羽毛扇,指着远处还没有休息的战车营战马:“我们能够想到,保安团早已想到。”
哈得乐基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摇摇头,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宗厚打量关帝庙前面的结义坊前面的两座石狮,眉目紧锁:“重之,胡人躲在关帝庙,如何进攻?”
“现在暂时不要考虑这些,不是还有一支人马吗?”李涵铜望着箭楼及城墙上面胡人,思考一会儿,微笑说道。
李涵树打量李涵铜一眼,又看了看箭楼上面的胡人,若有所思问道:“重之莫非是想看看,另外一个战车营上来没有?”
“听说杨军师相看看,哪个战车营先攻上来,莫非真有此事?”宗厚眉目一皱,望着李涵铜问道。
李涵铜没有说话,未置可否。
李涵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箭楼,拍了拍大腿,指着箭楼说道:“上面好像有胡人的万夫长在这里,难道另外一个战车营还没有攻打上来?”
宗厚也眯眼看了看,点点头:“那吾等去看看,另外一个战车营上来没有?”
“如此看来,吾等不是率先攻下庙子前面的阵地,看看保安团的战车营还有什么话说。”二阵阵长王猛一拍大腿,说完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一阵阵长王根想了想,摇摇头:“这个难说,也许他们早点攻上,也许还没有攻上。”
“去,去,去,汝这个丧门星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出来。”王猛手里的拳头向着王根挥舞而去。
王根急忙躲在三阵阵长张含背后,对着张含喊话:“子衔(张含字),汝说一句公道话,他们是否已经攻打上来。”
“这个吾怎么知道?过去看看就会知道了。”张含看了李涵树一眼,摇摇头。
宗厚点点头:“走过去看看,他们上来没有?哪个在这里看守?”
“子木(李涵树字),此事就拜托汝了。”李涵铜对着李涵树郑重一礼。
李涵铜毕竟是上司,他急忙侧身让过,同时一礼:“不敢,属下分内职责而已。”
李涵铜带着宗厚十个亲兵及一阵人马,由南向北关帝庙出发。
他到北门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看看关帝庙有几个大门,胡人防御如何,同时也看看另外一个战车营进展如何。
李涵铜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个关帝庙没有看见其它城门,让他心里稍稍放心。
他一边走打量这个城墙,一边陷入沉思。
当李涵铜来到北门这个后门时,老远就听到一个爽朗声音:“重之,来得正好,正想过去找你,看来可以免除跑路之辛苦。”
此人一边说话,一边飞奔过来。
看见陈瑜老远就张开双臂作欢迎之状,李涵铜心里苦笑,但是脸上充满的惊喜。
“子玉(陈瑜字),好久不见,好想与子玉大醉一场。”陈瑜一边说道,一边立即下马。
他也张开双臂,向来人飞奔过去,两人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人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陈瑜仔细打量李涵铜一脸的黑灰,哈哈大笑:“重之怎么成为黑脸将军了?”
“彼此彼此,子玉也不是成为黑脸将军了?”李涵铜望着陈瑜,同样哈哈大笑。
双方互相嘲笑一番,感觉亲切得多了。
李涵铜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子玉几时上来的?”
“大约半柱香时间,重之几时上来的?”陈瑜随口回答,又随口问道。
李涵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一刻钟之前都到,看来子玉早到。”
“哪里,都是同时到达,同时到达。”陈瑜摇摇头,最后两句着重强调。
李涵铜拱手一礼,表示敬意:“子玉早到,想到攻打法子没有?”
“哪里早到,明明一起到达的。”陈瑜一边还礼,一边脸色露出不悦神情。
李涵铜见对方不是作伪,心里不禁大喜,脸上露出感激神色:“是的,是的,一起到达。子玉想到攻打法子没有?”
“看来重之已经胸有成竹了,好像迫不及待攻打这里。”陈瑜打量李涵铜一眼,眼里充满了笑意。
李涵铜眺望关帝庙一眼,看着陈瑜眼里的笑意,明白他的想法。
他口里说道:“吾等两人试试,看看是否一致。”
说完,李涵铜用右手手指在嘴巴沾了沾口水,在左手上面写了几个字。
“此法甚好。”陈瑜点点头,也用手指在嘴巴沾口水,同样在左手上写了几个字。
两人同时打开,看了对方手里几个字,不禁哈哈大笑。
宗厚与熊正杰两人都是战车营的主簿,只不过一个是护川军,一个是保安团的。
两人都是文人,见面礼节自然与武将不同。
拥拥抱抱那是粗鄙武夫才干的事情,吾等文人不兴那一套。
他们不但礼节到位,而且对于自己仪容也相当讲究。
如果仪容不整齐,那么是失礼的。
宗厚来之前已经用手巾把脸上擦了一下,而熊正杰更是让亲兵到山上把水打来,脸清洗得干干净净。
“不才见过泽之。”熊正杰对着宗厚恭恭敬敬一礼。
两人虽然都是主簿,但是宗厚年齿比他大几岁,自然得先行礼。
宗厚也急忙还礼,语气充满羡慕:“恭喜出之成为神射手,为战车营杀胡立下汗马功劳,愚兄自愧弗如也。”
“岂敢,岂敢,哪里,哪里,粗鄙武夫而已。怡笑大方。”熊正杰一边摇摇头,一边摆摆手。
他指着刚刚搭建好的营房说道:“出之太见外了,请进去喝茶。”
他营房不但有地铺,还有便携式茶几。
这个茶几可以折叠,携带极为方便。
他是文人,特别喜欢喝茶,经常茶不离身。
凳子携带不方便,马扎就不一样,合在一起,插在战车或战马上面都可以。
凳子自然没有,不过有马扎,两人就坐在马扎上面,一起喝茶起来。
熊正杰虽然是主簿,却喜欢打仗,不然怎么能够成为无影炮炮长。
宗厚眼里依然充满羡慕:“文武双全,天纵其才也。愚兄也想这样,可是眼睛不行,身子也不行,想了想,只好算了。”
“贤兄就不要寒碜小弟,小弟可是在报纸经常看见贤兄大作。”熊正杰急忙说道。
两人互相谦虚一番,一边喝茶,一边交流战果与心得。
宗厚想了想,打量外面的两个营领的动作,又看了看关帝庙,忍不住叹了口气。
熊正杰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宗厚,听到他叹气,颇为不解。
他放下茶杯,对着宗厚拱手一礼:“贤兄所在战车营不但打下田氏山庄,还得到田员外书法之感谢,已经上报小圣人了,飞黄腾达乃是早晚之事,不知为何叹气?”
说到这里,他心里难不住叹气,他们怎么没有遇到文人送书法之类好事。
“事情已经过去,不值一提。你们更加厉害,还让胡人千夫长投降。”宗厚恭维一番,接着转弯方向,“贤弟,虽然关帝乃是武圣,可是双方交战,万一把庙子打得一塌糊涂,怎么向天下士人交待?”
“贤兄担忧得有理,可惜吾等乃是主簿,打仗乃是营领之事,这个不好干扰吧。”熊正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宗厚眉目一皱,深深地吸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突然站了起来。
他对着熊正杰一礼,同时问道:“文人又怎么了,敢问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是天下文人追求?”
“理所当然,正是吾辈文人毕生之追求。”听到此话,熊正杰急忙也站了起来,急忙侧身让礼,深深还礼。
宗厚点点头,看来熊正杰还没有忘记文人之本。
“武圣之事,乃是天下文人之事,也是吾等文人之事。”他步步紧逼问道,“敢问攻打关帝庙,汝能够担保,不会出现毁坏塑像文物之事出现?”
“这个小弟不敢保证,双方交战,死伤难免,更何况文物?”熊正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摇摇头。
宗厚点点头,继续逼问:“驱逐胡虏,乃是小圣人一向心愿,吾等自然为小圣人做事。可是如果因为由于关帝庙之事情,让小圣人名声受损,吾等文人心里能安吗?”
“贤兄教训有理,小弟受教了。”熊正杰恭恭敬敬对着宗厚一礼,接着问道,“计将安出?”
“吾等此事要当面请教双方营领,如果有疑问,呈报也为不迟。”宗厚一边还礼,一边说道。
“原来兄长想拖小弟下水。”熊正杰心里想到,但是他此话万万不能说出,随即想到,“但是此事事关小圣人,万万不能退却。”
“确实此事确实应该从大局入手。”熊正杰顿时立即大义凛然说道:“只要损坏关帝庙之事,吾辈文人事必介入。”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口头协议。
果不其然,陈瑜邀请李涵铜及宗厚还有阵长级军官到他营帐议事。
陈瑜咳嗽一声,打开舆图挂在营帐上面,把与李涵铜达成协议的战术方法说了出来。
“禀报两位营领,不才在思考一个问题。”宗厚对着两位营领拱手一礼,提出自己的异议,“生化弹,确实不错,也打出威风,上次在田氏山庄用过。可是田氏山庄那是有地道,让胡人出其不意的缘故。”
说完,他示意熊正杰一眼,不能显示自己势单力薄一面。
“禀报两位营领,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不但没有地道,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关帝庙。”熊正杰也拱手一礼,接着宗厚话题说道,“关帝庙如果出事,难保有心之人跳出来挑拔一番。”
宗厚也并没有止住话题,拱手一礼之后继续侃侃而谈:“赵家庄及保安团名扬天下,小圣人更是美誉天下。现在朝廷对小圣人猜忌甚重。不怕别的,就害怕对赵家庄、保安团、小圣人来之不易的声誉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陈瑜与李涵铜互相看了一眼,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他们早已料到两位主簿会反对,可是没有料到主簿把赵家庄保安团及小圣人也拉了进来。
“吾等建议,由于此事关系到关帝庙,关系保安团赵家庄及小圣人的名声,呈报军师。”宗厚与熊正杰互相看了一眼,提出这个建议。
他们毕竟是主簿,不是营领,只有建议权,决策权还在两位营领手里。
陈瑜与李涵铜也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此事牵涉到赵家庄及保安团、小圣人名声,理应上报。”
在一间取名为崇宁殿屋子之内,哈得乐基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舆图,陷入沉思。
张亮不敢走远,一边喝茶,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哈得乐基。
此时,亲卫队长什科乐,双手捧起一封书信。
不过这个书信非常奇怪,它是套在一支箭矢上面的。
他恭恭敬敬进来禀报:“禀告将军,这里有一封书信,是将军的。”
“这里不是大本营,竟然还有老子信,这是怎么回事?”哈得乐基深深感觉奇怪,眼睛盯着舆图没有离开。
张亮看了什科乐一眼,若有所思,随即低头喝茶。
现在能够从外面把信函射来,除了保安团还有哪个。
内容是什么,不难想像,应该是劝降书之类。
虽然被困在关帝庙,但是手里毕竟还有三千人马,而且还是汉人忌讳的关帝庙。
凭着关帝庙这一张护身符,张亮就敢断定保安团不敢强行攻击。
毕竟赵家庄及保安团名扬天下,怎么也要爱惜羽毛。
他们不敢强行攻击,就只有来软的,所以劝降书也非常正常。
他猜测这是劝降书,但是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次趁着浓雾偷渡袭击西县,正是他出的主意。
如果他出来说,哈得乐基脖然大怒之下,会把他的大好头颅用来祭旗。
千夫长雷特尔想了想,硬着头皮,上前拱手一礼:“将军,不管内容是如何,理由看看。”
三个千夫长之中,他资格最老,可以说是哈得乐基最值得信任之人。
“那你念念,内容是什么?”哈得乐基听到此话,把头部从舆图上抬了上来,望着雷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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