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武一番话落,得意地看着老者变脸。
老者色变也不过瞬间,便勃然大怒,“云武,我一直以为你也就是偷鸡摸狗,小打小闹,被父亲惯出了毛病而已,无伤大雅。不成想你今日居然信口雌黄,辱没你祖父和祖母,诬陷你三叔不是亲生?你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二叔,我说的是事实!”云武横着脖子瞪着老者,不肯退让。
老者似乎气冲肝胆,死死地瞪着云武,显然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他转身对老皇帝匍匐在地,肯定地道:“皇上,休要听信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我家三弟的确是我一母同胞亲弟。他自小惹祸,云离自小乖巧,如今见云离居然成为了王府世子,便怀恨在心,出言污蔑。简直可恶。希望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听信他胡言乱语。”
“皇上,小人说得句句属实。”云武也连忙跪地,语调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生怕老皇帝不信,口中直道:“皇上可以将云王府和我家的族谱拿出来查看。一看便知。”
“真是各执一词!让朕都分辨不出真假了!”老皇帝看着跪在堂前的二人,偏头看向昏昏欲睡的云老王爷,“老王叔,您怎么说?”
“老臣还是那句话,皇上若是信这黄口小儿之言就查!查出来是非老臣俯首认罪,查不出来的话,皇上要给老臣一个交代。这等被人背后捅刀子污蔑之事老臣戎马一生经历得不计其数。想必皇上也能明白。老臣定然揪出幕后主使,不会善罢甘休。”云老王爷看也不看老皇帝,哼道。
老皇帝沉着脸不言,似乎在想如何论断。
“皇上,臣觉得无风不起浪!既然云武出来指证,这事定然有蹊跷!臣以为请皇上彻查。”一名朝臣起身站起来,对老皇帝恭敬地道。
“皇上,臣也觉得该查!”又一名朝臣站起身。
“皇上,既然有此事儿,臣觉得该查。查若云王府无此事,自然还云王府一个公道,若是有此事的话云王府欺瞒先皇,这可是大罪,一定要依罪论处。”又一人站起身道。
“……”
接下来在座本来观喜的朝中大臣半数以上的人都站起身谏言。
“皇上,您看,这么多人都建议您查,您就查吧!查完好喝喜酒。今日可是云离和七儿大婚之日呢!”明妃温柔的声音响起,在一干人谏言之后,很是适时说话。
老皇帝不摇头也不点头,看向云王爷,“云王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朕实在犯难啊!朕不是不相信云王府和老王叔以及王兄忠君,实在是这云武也算是你云王府的人啊!他出来指证,让朕心里不犯难都不行。”
云王爷脸色发白,站起身,没立即回答老皇帝的话,而是看向云浅月。
“对了,还有月丫头!月丫头,你是什么想法?你说朕是查还是不查?”老皇帝顺着云王爷的眼光也看向云浅月,老眼深邃。
“查!”云浅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挑眉,“为什么不查?这等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话落,她走近云武。
云武见云浅月向他走来,跪着的身子不由害怕地向后退去。
云浅月看着他退,脚步不停,步步逼近。
“月丫头,既然要查的话,云武可不能杀!”老皇帝提醒云浅月。
“自然不杀!不但不杀,他该好好活着。一定要让我找出背后陷害的人才能死。”云浅月声音如碎了霜雪,将云武逼到墙角,云武退无可退,苍白着脸一脸惊骇地看着她,她才停住脚步,蹲下身,眼睛盯着云武的眼睛,声音平静,“说,是谁指使你的?”
“没……没谁……”云武摇头。
“没谁?”云浅月眸光射出清幽幽的光,将云武的瞳仁锁住,“说!”
“真……真没……没……”云武不敢看云浅月的眼睛,却忍不住要看她的脸,当看到她清幽幽眸光时,摇头的动作顿时停了。
“说,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是谁背后主使你,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便保你荣华富贵,长命百岁。否则……你死定了,要知道,人死了,谁给你什么好处你都没用了。什么也不如活着重要。”云浅月声音依然平静。就那么蹲在云武面前,谈论生死,如谈论今日吃什么饭,喝什么茶?天气怎样一样简单。
“我……”云武似乎已经化成了木雕,惶恐的声音变成呐呐。
忽然宾客席飞出一柄折扇,折扇“啪”地一声横在云武和云浅月中间,十二骨的玉扇打开,玉扇的扇尾玉坠儿轻轻脆响,正巧遮住了云武的脸,一个温浅的声音笑容可掬,“浅月小姐这就不对了!对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使用摄魂术,难保失了真实,屈打成招啊!”
云浅月转头,便见苍亭长身玉立地站在她和云武身旁,手中的折扇轻轻打着,阻挡住云武看她的目光,她细细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散漫,“苍少主坐不住了?我当谁是那背后主使,原来是苍少主!”
“此言差矣!在下出身十大世家苍家,对旁门邪道多有设防。见这满堂宾客无人阻止浅月小姐对证人使用邪术。便出来一救。若说本少主是背后主使到不是,但多管闲事的罪责到是可以担上一担。”苍亭笑了一声。缓缓道。
“是吗?”云浅月轻描淡写地看了苍亭两眼。
“自然!我家风甚严,自然看不过去浅月小姐这等邪术伎俩。”苍亭浅笑。
“月丫头!你怎么能对云武使用摄魂术?”老皇帝声音从身后传来,隐含怒意,“南疆的摄魂术,你何时学得?”
云浅月慢慢站起身,回头看了老皇帝一眼,对他询问,“皇上姑父,南疆的摄魂术是邪术吗?”
老皇帝似乎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哽在那里。
“苍少主!南疆的摄魂术是邪术吗?”云浅月又问向苍亭。
“南疆的咒术也不能称之为正术不是吗?”苍亭不答反问,笑意不改。
“苍少主多虑了!这不过是催眠术而已!让人在最放心最轻松的状态下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它比摄魂术可差得远了!若是摄魂术,你现在拦我已经晚了。他人早死了。”云浅月淡淡冷嘲地对苍亭一笑,转身走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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