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婉确实有自己的小心思,却没有想到楚九歌会直接点破,当即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北王妃,我……沈公子有伤在身,而且身体虚弱,我带着他根本走不远,到时候我们两个,谁都走不了。”
“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方侧妃你快走吧,再不走,我纵是能为你争取时间,你也跑不远。”楚九歌当着方微婉的面,将绑在腰间和腿间暗器,装在手臂和胳膊上。
在北王告诉她,他在西凤要做什么时,她就开始做准备了。
只可惜这里是西凤,她手上没有得用的人不说,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的,这么多天下来,也只做出了,两枚能发射银针的暗器。
而银针,也只有她自己随时携带的十八针。
但好在她从西凤的太医那弄来不少药,让她配了一副强效麻醉药出来。
她先前已将银针,在药里泡了两个时辰,泡到每一银针都泛着蓝光才取出来。不需要对准穴位,只要被银针扎一下,就会失去知觉。
“这是……”什么?
方微婉隐隐看到一道蓝光闪过,眼眸一闪。
这是北王妃保命的暗器?
如若能分给她一个,她是不是会多一份保障?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楚九歌装好暗器,就不再搭理方微婉,沿着长长的永巷往前跑。
方微婉眼中的渴望,她看到了,可她为什么要给方微婉?
这个时候,保命的玩意儿,谁会嫌多?
这时禁卫军也追了过来,方微婉无法,跺了跺脚,朝一旁躲去。
禁卫军追过来,看到两人,立刻分开行动,一队马去追方微婉,余下的人齐齐去追楚九歌。
楚九歌穿着太监的衣服,鞋子里面特意垫了内增高的垫子,身高看上去与沈卿相仿。
沈卿前先日子回宫,虽然养了一段时间,可身上仍旧没有几两肉,瘦得吓人。
楚九歌穿个增高的鞋子,再套上太监的衣服,又刻意模仿虚弱的人走路,乍一看,绝对分辨不出,她与真正的沈卿有什么区别。
至少,禁卫军从后面看,根本没有认出她是女子,一边追一边大喊:“去,调弓箭手来!陛下有令,杀无赦!”
“大人,没有看到北王妃,刚刚跑掉女子,看身形不是北王妃。”
“不必管!陛下有令,只需要诛杀前面那人即可!”
“是,大人!”
楚九歌听到这话,就知她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西凤皇帝不一定知晓他们今晚要跑,这些人就是冲着沈卿来的,只是凑巧就在今晚了。
也不是凑巧,应该说北王把时间说得恰恰好,只是……
北王人不在皇宫,没有算到突发状况。
“北王说两天,还真的就是两天,幸亏我这人一向听话,没有擅自做主,要是晚一天,沈卿就完了。”楚九歌穿的鞋子并不怎么合脚,跑得都快要累死了,可她不敢停下来,更不敢转身,叫那些要发现她不是沈卿。
现在的沈卿很危险,她得为沈卿争取时间。
楚九歌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可男女之间先天就存在体力上的差距,这不是后天拼命训练能改变的。
楚九歌现在的体能不错,暴发力也强,可还是无法跟训练有素的军人比。
跑了两息的时间,双方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而这时弓箭手也到位了,唰唰的从两侧冒出,张弓搭箭,对准楚……
“放箭!”弓箭手一到,领头的那人就即刻下令。
这时,楚九歌也顾不得暴不暴露了,她停了下来,举着手中的机关,对准拿箭指着她的弓箭手,高声大喊:“你们,确定,你们陛下要杀的是我吗?”
“停!”
楚九歌的声音一出,领头的那人就震住了,他飞快的喊停,可还是慢了,最前排的弓箭手,已将箭放了出去……
“咻!咻!”
数十字利箭,飞向楚九歌,呈半圆状,对准楚九歌每一个部位。
永巷长且乍,平时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弓箭手在排阵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左右死角的位置都安排射手,让人无法往两侧躲避。
楚九歌无法朝左右两侧躲避,又没能耐跃上墙头,只能不断往后退,可是……
她快,飞射而来的箭矢更快。
“快,挡下箭!”领头的人脸都白了,举起刀就跃了出去,挡在楚九歌面前。
这可是北王妃,陛下再三强调,绝不能伤的北王妃!
“当当……”那人举刀横在面前,手腕一动,就挡住了数支箭,可还有三箭朝楚九歌射了过去。
“该死!”楚九歌避无可避,跑也来不及,气恼的低咒了一声,在箭矢朝她射来的那一瞬间,楚九歌一脚踏在右侧的墙壁上,猛地一个借力,在箭矢射中她的瞬间,楚九歌借着墙壁的力道,凌空跃起,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生生避开了那三箭……
“咻!”箭从楚九歌所站的位置飞射而去,射空,“咄”的一声,插在地上。
楚九歌这一招,可谓漂亮至极,然而……
漂亮不到三秒。
在箭矢飞射而去的刹那,在没有任体力武功功底、半空中漂亮的翻了一个圈的楚九歌,失去支撑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啪”的一声,别说离得近的领头人,就是后面几个禁卫军,也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嘶!”几个大汉,听到声响,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摔断骨头有多痛,他们可是清楚的。
可不想,从半空重重摔下去,手臂着地,明显摔断了骨头的楚九歌,在地上趴了不到两秒,就像是无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要不是她抱着胳膊,众人都要怀疑,刚刚摔下去的人,不是她。
“北王妃,你怎么在这?”领头的那人转身,看着楚九歌,一张刚硬的脸严肃异常,看楚九歌的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别说姑娘家,就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被领头的大人一瞪,也会吓得两股颤颤,可楚九歌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笑盈盈的反问:“我不能在这里吗?”
楚九歌站在那里,抱着摔伤的胳膊,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对视的两人都知道,楚九歌这并不是害怕,而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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