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是北崇警察,”那北崇人面对这个场景,却是半点不漏气,只是用一点略带嘲弄的语气发问,“你明白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吗?”
“我需要明白吗?”瘦高个哈地笑一声,“给我打……他妈的,啥时候恒北佬也能来地北得瑟了?”
“我要是你,就不动手,”一个声音在人群外响起,“北崇警察你也敢打,丁老三嫌自己活得长了吗?”
“尼玛,这话谁说的?”瘦高个一听,登时就火了,直起身子来四下乱看,“找死吗?”
“我说的,”人群散开,一个中年人斜靠在门柱上,嘴里叼着烟卷,身边两个年轻的小后生,手都在衣襟里揣着,明显是带着硬货,他似笑非笑地发话,“叫丁老三滚出来见我。”
“陈陈陈……陈老大?”瘦高个登时就怔在了那里,君豪的老板是丁老三,也是黑白两道通杀的背景,但是比起纵横大半个恒北黑道的陈清,那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可是,陈清不是被人从通达赶走了吗?他一时间觉得有点迷糊,“你……回来了?”
“这还得……感谢丁老三啊,不是他傻逼一下,我还回来不了,”陈清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又抽一口烟,“去个人,把丁老三叫出来……瘦子你不要走了,跟这些人回北崇。”
“跟……跟他们回北崇?”瘦高个登时就傻得不能再傻了,他刚撕了北崇警察的警官证,这时候跟着去北崇,那不是找死吗?
“眼瘸不是大事,眼瘸惹错人,那就是天大的事了,”陈清还是靠在门柱上,懒洋洋地发话,然后他又冲一个方向一指,“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
大家冲着他的手指看去,却发现一个记者讪讪地笑一笑,将手里拎着的包挎回肩膀,然后往臀部后一挪——我绝对不拍了。
“我去找三哥,”瘦高个见状,转身就往后走。
这明显就是要跑路了,那北崇的警察心里明白,却也不阻拦,只是看一眼陈清。
陈老大哼一声,“你可以试一试不回来的后果。”
瘦高个脚下微微顿了一下,也就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戴眼镜的男子见势不妙,也要拔脚离开,却听得北崇的警察哼一声,“南华时报的家伙,你跑一个试一试?”
他的话音才落,那位拔脚就跑,几个北崇人抬脚就追,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几个人将眼镜男连推带踹地赶了回来。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刚才颐指气使的味道,鞋都跑掉了一只,眼镜也被打得少了条腿,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肿胀着,鼻翼处还隐约可见红色的血渍。
他才刚刚被押回来,大厅外匆匆进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他走上前笑容满面地发话,“陈老大大驾光临,稀客稀客,下面孩子们不懂事……”
“凭你也配跟我说话?丁老三的人,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啊,”陈清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此人他是认识的,丁老三的头号大将羊脸,不过姓丁的都不敢在他面前得瑟,何况一个马仔?“你告诉你家主子,十分钟内不回来,以后就永远别回来了。”
“清爷,三哥真的不在,”一见陈清要翻脸,光头也着急了,“他去六台山还愿去了,一千多公里,十分钟怎么也赶不到啊。”
“你是打算劝清爷说话不算话了?”陈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错了,”光头见他这副模样,竟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匆匆走到一边打电话。
丁老三此刻,还真就是在六台山,不过通达的老大陈清上门,他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酒店为南华时报保驾,扯碎了恒北警察的警官证,一时间就有点恼火,我艹,这帮孙子还真的不省心——劳资现在可不在通达。
他在警局有人,扯外地警察的证件,真的是可大可小,于是他就派羊脸去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想一想就又打几个电话,当他得知,扯的是北崇警察的证件,禁不住破口大骂——我艹你大爷的,北崇人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北崇人在通达的名头,不算太响,但是丁老三在警察局有人,马上就想起了去年的一桩公案——北崇的警察,可是敢直接把通达的警察抓走。
就在这时,羊脸又打过来了电话,听到陈清如此地不买帐,他就算明白了,原来传言非虚,陈清还真是被北崇人撵出通达的,而不是凤凰人。
不管怎么说,陈老大发飙了,他再躲都没用了——陈清只带了两个人,就敢去君豪大酒店,从此不难看出,人家是吃定他的。
于是他打个电话过去,“陈老大,我是真在外地,君豪那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三我绝无二话,一时真是回不去。”
“那就只能砸你的店了,”陈清懒洋洋地回答,“砸了以后,半年内不许装修不许营业,听明白了?”
“陈老大你等一等,”丁老三大喊一声,店面被砸,还半年不许装修营业,真要答应这个要求,他也不用再在通达讨生活了。
不过他也知道,陈老大爱面子,很多时候,服个软出点血,也能解决问题,尤其是他丁某人也不算特别软的柿子,多少是有点面子的,“你说个数儿,老三我照办。”
“拿个整数吧,一百个,”陈清懒洋洋地地回答。
丁老三听说整数,心里才欢喜一下,猛地听说是一百万,登时就有点恼了,一百万他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就这么给了陈清,这算怎么回事?“陈老大你这有点为难小弟了。”
“为难你就对了,”陈清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别人看到我在为难你,就不会为难我了。”
这倒不是假话,陈太忠说了,这件事办好,就让他提前回通达,所以他只会尽量表现,要是让陈太忠认为,他是阳奉阴违,这就真没啥意思了。
“咝,”丁老三听得清楚,登时就倒吸一口凉气,“陈老大你这么看得起北崇人?”
“北崇的陈老大,那才是真正的老大,”陈清并不掩饰自己弱小,事实上,现下的道上人物,很少有那些一根筋的——已经没有那种成长土壤了。
他们甚至比一般人更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陈清也不例外,他明确地回答,“他一句话,我就不敢在通达呆着,你出个整数,我才好帮你说情。”
“可是一百个,真的有点多了,陈老大……你容我筹措一下,成吗?”丁老三决定拖延一下时间,好了解真相。
“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一分钱都不能少,”陈清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所以回答得干脆利落,“看在你这么配合,我就提示一句,你那个惹祸的家伙,希望他不要跑了,陈太忠最喜欢干的,就是祸及家人,不信你可以去市局问,省得你说哥哥我吓唬你。”
我这么配合?丁老三真是有点无语,他才待张嘴说,明天中午也未必能凑得齐一百万,不成想那边已经压了电话。
“北崇老大……祸及家人吗?”他的嘴角扯动一下,抬手又去拨电话。
丁老三不清楚陈太忠,市局的警察却很有几个知道北崇陈区长的不讲理,一起特大拐卖人口的团伙犯罪,本来市局就能吃得下了,硬生生被北崇分了一半走。
尤其是北崇还抓了不少犯罪嫌疑人的家属,相关人也不敢跑到北崇折腾,省得再被抓了,于是就跑到通达市局门口来闹,市局也只能咬牙受着——没办法,腾书记发了话,不能忍也得忍着。
打听清楚这些因果,丁老三吓得差点尿出来,忙不迭地打电话给羊脸,声嘶力竭地喊着,“北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明天早上九点以前必须准备好……还有,让张树林乖乖地跟着北崇人回去,他要敢跑,把他脚筋砍了。”
张树林是他小学的同学,关系一直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次,丫惹出这么大祸来,他是不能再保了——再保连自己都危险了。
“陈清已经在收拾了,”羊脸在那边咂巴一下嘴,语气低沉地回答,“真威风啊,三个人就吓得咱们不敢动。”
“你不含糊自己上啊,人家本来就是找住客的麻烦,你瞎操什么心,觉得自己了不得啦?”丁老三气得隔着电话大骂,“你懂个**毛,对上陈清,咱还能周旋一下,问题是,陈清后面还有更狠的呢。”
“陈清后面还有人?”羊脸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事实上,对于他,甚至对于三哥来说,陈老大已经是了不得的主儿了,后面还有更狠的……怪不得还要找一百万呢,八成就是赔偿了。
此刻,陈清却是已经勒令君豪的人将《南华时报》和马芬母女揪了出来,这几位见势不妙想藏来的,但是在君豪,他们又能藏到哪里?
南华时报一共来了两男两女,对这个炒作的重视,可见一斑。
此外,他们还随行两个司机,孔武有力,是保镖类型的,这俩当时还想反抗来的,被几个北崇人围在一起就是一顿胖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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