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仙与葛大妮在牢里详细交谈的时候,守候在大牢外面的贾贵和老九,貌似不安分了,不断地上演着猫抓老鼠的戏码。
主要是贾贵耐不住性子,总是想跑到大牢跟前,好好听听里面的动静。
每每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旁边的老九就会心神大乱,手脚并用的哀求着贾贵,让贾贵千万老实,莫要偷听了。
这尼玛不是偷听。
这是坑人。
坑他老九。
没听周半仙说嘛,说贾贵要是偷听,死的可就是他老九。
老九心里郁闷、气愤、恼怒。
凭什么他就要为贾贵扛雷?
还有没有天理了?
两个人不断地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恍然间。
听闻内里传来一声冷哼。
“贾队长,进来吧,老朽已经推算好了。”
早就急不可耐的贾贵,伸手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身形进入大牢的时候,贾贵的鼻腔里面顿时涌来了一股类似烧纸的味道,想必是周半仙出于糊弄贾贵的缘故,特意在大牢里面焚烧了所谓的符纸。
此外。
还有周半仙类似后世扭动跳广场舞的肢体动作出现,脑袋上也都见了这个汗水。
果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周半仙,你弄好了?”
“队长,人家周半仙肯定弄好了,要是不弄好他也不能叫咱们进来啊。”同样一脑子汗水的老九,心里石头落地般的朝着贾贵说了一声。
“那我们什么时候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啊?”
周半仙右手伸到贾贵和老九的跟前,大拇指分别在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上面来回掐动。
这番样子,就是故意装出来给贾贵和老九看的。
要不然怎么糊弄贾贵和老九。
嘴里还说着贾贵和老九都听不明白的话语声音,“东南凶,需逼之,东南偏东,为小凶,需敬之,西方吉星复位,福神位临,乃大福之所,金乌化虹风渐离,离,今离逼,明结送,后凶来,贾队长,次日为吉,可送之。”
在周半仙装13的过程中,贾贵和老九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两双眼睛四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周半仙。
一边看,一边还相互点着头,一副他们看明白了态势。
旁边被关在监牢里面的葛大妮,看到这一幕情况都觉得有些乐。
这两人还真是一对二百五。
“贾队长,明白否?”
“周半仙,你说点我能听明白的话。”
“老朽的意思,是今天比较凶险,不宜给山里的皇军送粮食,明天为福瑞之日,一切皆可行事,行事可为。”
“还是不明白。”贾贵继续摇头。
“队长,人家周半仙的意思是明天可以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
“明天?”贾贵皱眉,“后天不行嘛。”
“为什么是后天?”
“明天黄金标约我在鼎香楼吃饭,我要是去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就不是吃不成黄金标的饭了吗。”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就是贾贵的人生信条。
为了吃。
炮楼里面的小鬼子就饿肚子吧。
“贾队长,后天为凶险之日,一切皆不可出行。”周半仙吓唬着贾贵,“如果贾队长非要在后天去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你一定会大祸临头,轻者丢命,重者掉脑袋。”
“这么说只能是明天送了?”贾贵用手一拍大腿,“我的饭啊。”
“队长,命重要,实在不行您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完粮食后,回来再让黄金标请你吃饭。”老九给贾贵出着主意。
“也只能这么办了。”贾贵说话的工夫,挥手将周半仙给一把推在了紧挨葛大妮的一间监牢内,三下五除二的给牢门上了锁。
“贾队长,怎么个意思?”猝不及防之下,被贾贵一把推在监牢内的周半仙,脑子还有些犯懵逼。
这一环节。
可不再他的计划之中。
依着周半仙自己的认知,他给贾贵推算出送粮食日期后,会借故将话题扯到贾贵抢亲这件事上,随便编个瞎话糊弄贾贵,让贾贵半年之内或者一年之内不能跟葛大妮腻味,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没想到。
计划出现了瑕疵。
贾贵翻脸不认人,在他给贾贵推算出送粮食日期后,贾贵居然跟他上演了一副当场翻脸的戏码出来,人被贾贵一把推到监牢内不说,身体还在贾贵推力的惯性作用力之下给瘫倒在了这个枯草上面。
此举。
莫说惊呆了周半仙,就连旁边被关在大牢内的葛大妮和一脸看戏表情的老九两人,也都没有意料到。
贾贵翻脸了。
还翻的这么痛快。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先把你关起来,等我明天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完粮食回来在放你。”
话罢。
还朝着老九叮嘱了一声。
“老九,你给我好好的看好他,我去找找黑腾太君。”
……
从侦缉队大牢一路小跑到黑腾归三办公室的贾贵,见黑腾归三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就那么敞开着。
当下心生疑惑。
他先把自己的脑袋探进去观察了片刻。
见黑腾归三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心里泛起了恶作剧的想法。
贾贵掂手踮脚的小心翼翼的迈步走了进来,在走到黑腾归三身跟前,距离黑腾归三差不多约有一米距离的时候,脚步猛地用力在地上一蹬,嘴里大喊了一句,“黑腾太君。”
故意用力大喊出来的声音,顿时警醒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黑腾归三。
猝不及防之下的黑腾归三,被贾贵这一嗓子吓得声音都变了音调,极其的高亢尖锐,要不是屁股下面的椅子比较结实,弄不好黑腾归三都能给吓得直接坐地下。
“黑腾太君,您醒啦?”把黑腾归三吓醒的贾贵,宛如没事人一样的轻描淡写的问候了黑腾归三一句,同时还把眼睛给望向了黑腾归三的裆部,估摸着是想看看黑腾归三有没有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尿了裤子。
“混蛋,你看什么看?本太君胆子大的很,没有被你这一嗓子给吓尿了裤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贾贵话说一半的装了糊涂,他要随时随地的维护自己糊涂的人设,让黑腾归三放心不起怀疑。
“你想问什么?”
“刚才还在脑子里面,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的就给忘记了那?”
“贾队长,你这个脑子里面只记得驴肉火烧和鼎香楼。”
“黑腾太君还真是黑腾太君。”贾贵马屁声在现。
“本太君不需要你贾队长的马屁。”
“黑腾太君,我贾贵不是拍你马屁,是您真的厉害,一猜一个准。”贾贵口风一转的提及了他们侦缉队明天可以不可以去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这件事,“我们侦缉队明天准备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你给我们备点长枪吧。”
黑腾归三瞪了瞪眼睛,觉得有些不合适,又用手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应该出现了幻听,听到了二假话。
向来胆小怕事,遇到任务就躲就推的贾贵,刚才居然说他明天要带着侦缉队的人去给被8鹿包围许久,已经饿肚子了的小鬼子送粮食。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相信的黑腾归三,扭头看了看窗户外面。
太阳没有从西方升起。
那么贾贵所言的事实,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
“贾队长,你刚才说什么?说要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黑腾归三询问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相信。
换成谁他也不能相信。
“黑腾太君,我说我贾贵明天带着侦缉队的兄弟们去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您到时候可得给我们备点这个长枪。”
“为什么?”
“因为我们侦缉队都是短枪,炮楼周围又全都是8鹿,要是人家劫粮食,我们短枪不好使,还是换成长枪好,长枪也能跟人家打一打。”贾贵又在给自己寻着这个溃败的理由,“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您黑腾太君也就是这么一听,您要是不同意给我们侦缉队换这个长枪,我们侦缉队遇到8鹿,也就只能逃了,到时候您可不要怨恨我们侦缉队,说我们无能。”
“混蛋,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你明天带人给炮楼里面皇军送粮食这件事,你不是同意吗,怎么一下子又同意了。”
“您说这件事啊。”贾贵给自己脸上疯狂的贴金,大言不惭的将无数修饰之词汇使劲的往自己身上甩,“我是安丘侦缉队队长,是您黑腾太君手下的人,炮楼里面的太君饿了好多天,听说都要吃粪了,这种情况下,我贾贵怎么也得给您出出力,所以决定明天去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总不能我吃驴肉火烧,太君们吃粪吧。”
“你不是这样的人,说说你的理由。”贾贵的话,黑腾归三明显不相信,大话谁都可以说,包括他黑腾归三在内。
只不过这些大话从贾贵嘴里飞出来。
妥妥的牛头不对马嘴。
“呵呵呵。”贾贵笑了笑,“黑腾太君还真是黑腾太君,我贾贵撅撅屁股您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
“说。”
“是这么一回事,我不是去鼎香楼嘛。”
“鼎香楼?怎么又是鼎香楼?”黑腾归三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音。
“要是不去鼎香楼,我也不能明天给太君送粮食,就因为我去了一趟鼎香楼,才决定不能让炮楼里面的太君吃粪了。”
黑腾归三本能性的觉得事情有些糟糕,送粮食这件事怎么还跟鼎香楼有了联系。
莫不是。
出于职业习惯,黑腾归三认为鼎香楼内的8鹿情报人员故意诱惑贾贵,才有了贾贵这一出主动请缨带人去给炮楼里面小鬼子送粮食这件事。
“黑腾太君,我瞧您这个样子,就知道您在怀疑人家鼎香楼,我跟您说,您错怀疑人家鼎香楼了,我答应送粮食,是因为我在鼎香楼内遇到了一个人。”
8鹿。
黑腾归三脑海中泛起了一个名词。
包围炮楼但却不攻打,典型的围点打援之策略。
是8鹿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套路。
这套策略之下。
小鬼子吃了太多的亏。
就说目前被8鹿包围的狗尾头炮楼,安丘组织的连续两次给炮楼送粮食的行动都以失败而告终,丢了粮食,丢了人,更丢了武器弹药。
“这个人不是8鹿,是一个算命的。”
“算命的?”黑腾归三的脑子中,有一个人影浮现。
“周半仙,您晓得吧?”
“我好想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您还说我糊涂,您比我也精明不到什么地方去。”贾贵指着黑腾归三,一脸嫌弃的表情,“周半仙都不晓得了,您忘记去年山里的皇军被人家8鹿给围了,饿的啃树皮这件事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周半仙,一开始给野尻太君算卦,后来野尻太君再找他算卦的时候人不见了,我今天在鼎香楼吃饭。”察觉自己说漏嘴巴的贾贵,忙改口了,把吃饭说成了侦查情报,“去鼎香楼侦查情报的时候,看到周半仙在吃饭,我就让他帮着算了算,周半仙算完跟我说明天万事大吉,适合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
“贾队长,我们两个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们都怀疑鼎香楼。”
“我没有怀疑鼎香楼,是您怀疑鼎香楼。”
“你不是去鼎香楼侦查情报嘛。”
“我听人说8鹿喜欢吃驴肉火烧,我在那些吃驴肉火烧当中的人里面慢慢的找,一个个的寻,结果没有找到8鹿,反倒找到了周半仙,再然后明天给人家送粮食。”
“行,那就明天去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
“枪的事情怎么办?”
“给你们全部换成长枪。”
“没事我先走了。”
“去吧。”
贾贵走到门口,忽的停下步伐,扭头看了看黑腾归三,又把这个身躯给挪到了屋外,从屋外探头的看着黑腾归三,问道:“黑腾太君,您刚才真的没有被吓尿了裤子?”
黑腾归三看也不看,抓起一个装满热水的搪瓷缸朝着贾贵丢来。
见势不妙的贾贵,扭身就跑。
他没事。
可是有人有事。
谁?
野尻正川。
从黑腾归三办公室门口无意中路过的野尻正川,不偏不斜的刚好被黑腾归三丢出来的搪瓷缸给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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