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莱尔德请的。
今天因为下午本就有事,所以他早上就提前跟安安说好了,中午不能陪她。
吃完饭后回到研究所不久,学徒工少女瑞秋就跑来告诉他,有一个自称叫芙妮娜的女士找他。
江西林露出了困惑的目光。
然后瑞秋继续说道:
“她还说她是赛恩斯?伯恩斯派过来的。”
江西林恍然,那就没问题了。
不过他还以为赛恩斯?伯恩斯这家伙会亲自过来呢,却没想到竟然是指派个人过来。
“莱尔德,走。”
江西林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莱尔德说道。
莱尔德起身,微笑着跟在江西林的身后,瑞秋也立马小跑着跟上。
……
耀灼的光分外明媚,但气温却并没有升高。
寒风吹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至少莱尔德的感受是这样的。
桐恩研究所漆黑的铸铁栅门前,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路边。
马匹的身上和头上均包裹着厚厚的棉套。
一名穿着黑色干练衣裤的女士正在马车旁边,低着头来回踱步。
想来她应该就是芙妮娜了。
江西林快步的走上去,踱步的芙妮娜也注意到这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人靠近,于是停止了踱步,并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
“芙妮娜女士,你好。”
“你好,江西林先生,你好,……”
芙妮娜笑着回应道,然后又看向莱尔德,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莱尔德。”
莱尔德笑着说道,
“你好,芙妮娜女士。”
“你好,莱尔德先生。”
三人相互认识并问好后,也没做多余的寒暄,便直接在江西林的带领下,前往了马文当前的住所——废渣场东北区域。
马车是芙妮娜提供的。
车夫是个裹着黑色大棉服的中年男人。
跟几乎所有的铁手会成员相同,他的左臂也是经过了机械义肢改造的。
……
……
很快,马车便在江西林的指挥下,来到了废渣场东北区域,与工棚区相接的地方。
“就在前面路口停下吧。”
江西林拉开车窗,对车夫说道。
“吁吁——”
车夫提了提缰绳,依言将马车停在了路口。
江西林、芙妮娜和莱尔德相继从车厢中钻了出来,然后向着路边的那栋破砖块和锈钢板磊成的棚屋走去。
紧随其后的芙妮娜对周围脏乱的环境似乎十分的不适应,但因为不知道江西林和住这儿的人是什么关系,所以不好评价。
莱尔德就耿直多了,他直接表示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还吐槽空气中的粉尘太多,就算是再不挑环境的灰毛鼠,在这里住得太久也会窒息死亡。
江西林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啊,连灰毛鼠都知道这里住着不舒服,何况是人呢,但凡有点办法,谁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莱尔德听懂了江西林的意思,于是讪笑着闭上了嘴。
……
三人刚一靠近破烂的棚屋门口,一名满脸胡渣,穿着旧棉袄的中年男人就带着四五个青少年,哈哈大笑着从棚屋里钻了出来。
他手里还抓着一根绳子,一名女人被他拖在地上。
女人穿着宝石蓝的裙装,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却因为嘴被堵住,连呼叫都做不到。
事实上在这种地方,呼叫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站出来的。
“嗯?”
以胡渣脸中年男人为首的几人,与走来的江西林三人撞了个正着。
于是双方都停下了脚步。
江西林三人目光淡漠的扫过对面的可怜虫,没有让路的打算。
而胡渣脸几人虽然人数是对面的两倍,但却因为对面三人的穿着和气质并不像是普通人,不敢招惹,于是怯懦的指挥着小弟让路。
“唔唔,唔唔唔……”
倒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女人认出了江西林,于是她眼角都像是要崩裂一般直瞪着江西林,剧烈的挣扎呼救。
“老实一点。”
其中一个瘦弱的少年表情狠戾的抬脚就在女人的头上猛的一蹬。
女人感觉头晕目眩,但她却不能停止挣扎和求救,因为这将是她唯一的机会。
“咦,这个臭表子,还不老实。”
那瘦弱的少年骂了一句,然后就欲抬脚再踢。
“住手。”
江西开口阻止,但却并没有效果,因为对方不止没听,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多蹬了一脚。
女人顿时就躺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江西林有些恼了,
“你没长耳朵?”
“我听见了,但我并未动手,我动的是脚。”
瘦削少年得意洋洋的说完,旁边几个年轻的同伴顿时便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领头的胡渣脸中年男人转身呵斥道,
“都闭嘴,把路给我让开。”
几个年轻人不敢反驳,于是立马止住了笑声,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的让道一边。
“可以放了她吗?”
江西林指着地上的女人,对那名胡渣脸中年男人问道。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先生,我们已经让路了,你要是得寸……把人放了。”
胡渣脸的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就立马掐断,态度陡转。
没办法,因为江西林手里的那团炽热的火球实在太吓人了。
之前还大笑的几个青少年顿时被吓得不轻。
特别是嘲讽江西林手脚不分的那个瘦弱少年,都已经满脸恐惧的瘫坐在了地上,大小便失禁。
胡渣脸中年男人赶紧解开了地上女人身上的绳索,然后连滚带爬的转身跑路。
其他几人也都差不太多。
唯有那名被吓得失禁的瘦弱少年,他倒是想跑,但腿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江西林摇了摇头,瞥了地上已经略微缓过来的女人一眼,啥也没说的带着芙妮娜和莱尔德走了过去。
他的主要目的是马文,救下这个女人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
至于那个被吓得满裤裆都是屎尿的瘦弱少年。
他没打算收了他,毕竟是只比灰毛鼠高等不了多少的生物,留着马文自己解决,省得脏手。
……
来到了门口,江西林低头钻进了棚屋。
屋里的味道比上次来时变化了不少。
具体说来就是没那么臭了,霉湿味儿没那么重了。
不过场面似乎更乱了,满地的锅碗瓢盆,床单被褥。
四肢尽断的马文就躺在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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