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三澄医生,久疏问候了。”
看着面前的三澄美琴,常磐庄吾习惯性的打了一声招呼,自己今天来UDI(非自然死亡研究所),就是为了委托对方调查吉田幸子的死亡原因的。
对方作为法医,在之前的案件上面就表现出自己极强的专业性,并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常磐庄吾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找到对方。
三澄美琴也礼貌性的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近来还好吗?”
“一切正常,每天还是普通的工作。”
“都是如此。”
两个人本来之间的关系也不算有多亲密,加上这么长时间没见,说话之类的确实有些尴尬,好像找不到什么太多的话题,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空话。
就像你在街上最害怕遇见的,就是那些有些熟,但又不是很熟的人。
打招呼吧,好像有点尴尬,不打招呼吧,好像就有点不讲礼貌,就怕万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有点长,尤其是在电梯里面,想说话吧,又找不到话题,不说话更尴尬。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选择是,绕路走,直接避开对方,从根本上面解决问题。
但是如同因果率一般,你绕路之后,又会碰见他,大概是华国的房子还是太少了,总是得让你要尴尬的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两卫来。
“请喝茶。”
“谢谢。”
常磐庄吾接过东海林夕子递过来的杯子,道了一声感谢。
东海林夕子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常磐律师这次过来是又有什么案件吗?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你上新闻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常磐庄吾来UDI肯定是有事情的吧,大概是什么刑事类的案件需要专业援助。
东海林夕子本来还觉得三澄美琴和常磐庄吾有戏,后来就不这么觉得了,毕竟这两个人职业都很忙,这算真的恋爱了,可能一天都见不到一次面,这样的恋爱进程,怎么可能结婚。
再加上后来两个人似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见面了,东海林夕子也就没拿这件事情打趣过三澄美琴了。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解释了一句:“确实是有事情拜托各位,不过并不是我的案子。对了,神仓先生又不在研究所吗?一直没有看到他。”
说到这里,常磐庄吾不由得有些奇怪,神仓先生作为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就算只负责行政工作,也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吧?
如果在研究所的话,自己过来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出来才对,这样看的话,对方应该不在研究所。
不过挺奇怪的,为什么自己来了好几次,绝大部分时候神仓先坐都不在研究所,他可是负责人的说。
东海林夕子有些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所长啊,他出差了。”
“又出差了?”
一般来说,出差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中层管理人员做的吗?就算是需要老板出差,也是很少的时候吧!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UDI的行政工作人员就只有所长一个人,其他都是技术性人员,总不能让我们出差吧。”
神仓作为前厚劳省官员,也是研究所唯一一个行政人员,而其他的员工,东海林夕子是监床检查技师,久部六郎是记录员,三澄美琴和另一位中堂医生是主刀医生,全部都是技术型人才。
让他们这些只会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出去和活人打交道,确实似乎有些为难人了。
常磐庄吾而且奇怪的问了句:“那如果遇到委托的话。”
老板天天出差,如果遇到委托什么的,不是没有人可以接受委托吗?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随意的摆手说道:“我们是有制式的合同的,只要和客户签好合同就可以。
而且UDI大部分接受的基本上都是检察厅和警视厅的委托,又不想做生意,还需要讨价还价什么的,只要签好合同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UDI可以算得上是国企了,就连所长都是厚生劳动省退下来的高官。
是为了解决曰本解剖率极低的一个机构部门。
这个时候,东海林夕子有些抱怨的说了一句:“不过检察厅和警视厅最近的委托越来越少,那些家伙居然还抱怨我们给他们找麻烦,真是一些混蛋的家伙。”
“啊?”
东海林夕子看着有些惊讶的常磐庄吾抱怨道:“就是他们送出来的遗体,我们在上面发现线索,报告给他们之后,他们反而好像很不乐意查下去的样子,反而对我们找到的线索很嫌弃的样子。”
“是吗?”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很多时候,警视厅,检察厅确实不愿意“浪费”警力。
常磐庄吾稍微思索了一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说起来的话,神仓先生的压力也是够大的。”
作为UDI的所长,不仅要负责整个机构的运营工作,估计还得面对厚劳省,警视厅,检察厅的各种为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方还可以坚持的办好这样一个机构,可想而知对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付出了多少心血。
一直没说话的三澄美琴点了点头:“确实,神仓先生很多时候都顶着压力,但却一直没有把压力传达给我们。”
很多时候,自己这些人为了找寻真相,经常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甚至这些人会直接影响到UDI就像是上次发现医院泄露的病毒一样。
那个医院的院长在厚劳省也有很强大的势力,如果不是神仓先生顶住了医院的压力,恐怕自己这些人也很难可以一直坚持下去找到证据吧。
可是神苍先生一直都是把压力和危机放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传达给自己这些下属,反而任由自己这些人自由行事。
真的是一个好上司。
“压力很大吗?”
东海林夕子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有些奇怪的说了一句,完全看不出来呀。
这个时候远在大阪的神仓保夫忍不住打了一声喷嚏。
怎么回事?已经快要入夏了,难道还能感冒吗?
神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没什么问题,看着大阪的车水马龙,不禁思考起来,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呢?
不受时间和社会的限制,幸福地填饱肚子的时候,在那短暂的时间,他是随性而自由的,不被任何人打扰,毫无顾忌的吃东西,是一种孤傲的行为,这种行为是现代人被平等赋予的,最好的治愈。
神仓,孤独的美食家。
“对了,常磐律师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UDI里,东海林夕子对着常磐庄吾奇怪的问了一句。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马上解释道“我一位长辈,在圣都大学附属医院里面因病去世,因为死因有些蹊跷。
虽然医院说会给出调查结果,但是对方家人并不完全相信医院,所以委托请求法医调查,我就想到了各位,想要将这件事情委托给UDI。”
听到医院的名字,UDI的一个员工久部六郎站了起来:“圣都大学附属医院吗?这个可是一个大医院。”
作为明面上面的法医记录员,背地里面是为了挖新闻卧底进来的记者,久部六郎从几个人对话中闻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东海林夕子稍微思考了一下:“圣都大学附属医院吗?我记得这个医院的院长镜灰马和厚劳省的最高长官厚主劳动大臣关系很密切的。”
久部六郎越来越感觉这是一个大型,追问了一句:“关系密切?”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回复了一句:“好像说这两个人曾经是大学同学。”
曰本的大学同学是一个很珍贵的资源,甚至可以看成是同一个派系。
如果你和你的上司是同一个大学毕业,在你和其他人竞争的时候,你上次更加会倾向于你,把你视为自己人。
尤其是曰本很多家族都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和自己相同的大学,就比如常磐家的长辈都是由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所以常磐庄吾大学的时候同样也报了早稻田大学,而没有报另一个名声更大的东大。
因为相比于东大,在早稻田大学,常磐庄吾可以利用的资源和背景更多,导师什么的很多都是长辈的熟人,自然也会更加照顾常磐庄吾这个完全是自己人的后辈。
“大学同学吗?”
三澄美琴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不过圣都大学附属医院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不好的传闻,医疗事故的报道也很少。”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确实,听说那个医院有一个天才外科医生,叫做镜飞彩,传说他从来没有手术室失败过的。
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单身。”
久部六郎听到这话,有些奇怪的说了一句:“镜飞彩?和院长是同一个姓吗?”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有些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当然是同一个姓了,这两个人是父子,大部分医生的长辈都是医生,久部你父亲不也是医生吗。”
在某种程度上面,那个人工智能诺亚方舟说的没错,曰本有很强的传承性,医生的儿子还是医生,律师的儿子还是律师。
在曰本,像是医生和律师这种职业,学费都是很高昂的,一般普通的家庭都很难担负得起,但是一旦学成出来,获得的收益同样很高。
所以很多医生和律师这样的职业者,会让自己的后代也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通天之路。
日本有五个可以被称为先生的职业,分别是老师,律师,作者,医师,政治家,这五个职业不仅收入不菲,还是社会认可度都是很高的。
所以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管复读多少次都要考上相关的专业,因为一旦考上了,就代表前途无比的光明,真正走上了坦途。
“是的……”
说到自己的父亲,久部六郎并不想说太多,他父亲是一个开私人诊所的医生,家庭条件很好。
作为家里面的三子,前两个哥哥都已经成为了医生,但是久部考了三年才考入三流的医大,原因就是本身他对医学并不感兴趣,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而被迫学习的。
但是迫于父亲的权威,久部又不敢反抗,只敢在背后偷偷做一些小动作。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都是一样的,我父亲也是医生,常磐律师的长辈也是律师,说起来也挺没有意思的。
感觉好像一出生开始的,命运的轨迹就已经确定了一样。”
三澄美琴放下自己手中的文件,说一下:“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哪有什么一开始就确定了。”
“这么说也是啦。”
久部六郎这个时候意识到跑歪掉的话题,赶紧给纠正了回来:“不是,跑题了,常磐律师,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吉田幸子女士和她的丈夫一起经营着一个24小时便利店,有一天晚上在家里面的时候突发疾病,被邻居发现送进医院。
但是因为便利店的特殊性,吉田女士不仅提前出院了,而且并没有好好休息,而是更加辛苦的工作,导致又一次住院。
但是住院之后经过抢救后情况稳定,后面几天情况也一直比较稳定,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但是后面病情突然爆发,被送入抢救室抢救,最后没有抢救回来,去世了。”
说到这里,常磐庄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病情突然爆发吗?”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根据医院的说法,前一天晚上查房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第二天中午突然恶化。”
东海林夕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虽然也有病情突然恶化的这种情况,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的。这样来说的话,其实怀疑医院发生医疗事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同于东海林夕子的分析,三澄美琴很直接的问了一句:“请问一下,死者已经去世了多长时间?”
“大概已经有三天了。”
“三天吗?现在的气温逐渐升高,不过如果在医院的话,应该身体保留的相对较好。
如果需要的话,我建议立刻对死者进行解剖,越早解剖,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常磐庄吾看着认真的三澄美琴点了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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