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秦朗笑了,缓步走到巫师面前摇了摇头:“本候说话算话,说放了你自然会放了你。”
“只是,本候放了你,不代表太清宫会放了你。”
“你应该没忘记,欠下太清宫的那些人命吧?”
巫师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双眼似是能喷出火来一般的望着秦朗:“你是道门的小师祖,若是道门的人没有你的命令,又岂敢如此做?”
“怎么说你也是仙人子弟,大唐侯爷,若是你出尔反尔一事传扬出去,就不怕天下人唾弃?”巫师心中极为后悔。
当初就不该招惹此人,更不该听从颉利的话,算计这个秦朗。
更甚者,当初自己若是麻利的带着家人离开,不曾抓到那些道门的人,会不会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秦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带着有趣的笑:“不过是解了傀儡术失了全身的巫力而已,难不成你连脑子都失去了吗?”
“如你所言,这里是太清宫,而本候是太清宫的小师祖,即便本候拦着你不许你离开,你觉得,有谁会把此事外传出去?”
“再有,你不也说了,本候是大唐的侯爷,是大唐百姓心目中的仙人子弟。”
“而你,不过是残忍暴虐的突厥人,你觉得,大唐的百姓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本候?”
“况且,本候不是已经把你身上的蛊术解了吗?到现在为止,本候可不曾拦过你,不让你离开。”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放这突厥巫师离开。
这老家伙阴险狡诈,善于算计,并且心眼儿可算不得大。
自己把他从突厥弄回来,更是种下蛊虫百般折磨,他若能逃离,又岂会善罢甘休?
若这老家伙真的躲得远远的,调教几名弟子,暗中对付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岂不是防不胜防?
当初能放过崔子锋一马,未尝没有崔子锋不过一介普通人又双腿已废,即便想要蹦跶也蹦跶不起来。
可这突厥巫师却又不同。
他是失了巫力变为了普通人,却不是失了忆连自己擅长的巫术都忘记了。
这种人,给他机会,早晚都会是心腹大患,若是不除,岂不是给自己找事?
巫师听了秦朗的话浑身直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他愿意为那替身解除傀儡术,一则是因为被定时发作的蛊虫折磨的受不了了,二则,是他想着,好歹这秦朗是大唐侯爷,仙人子弟,应当做不出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只是却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办事却是谨慎狠辣。
不下手则已,下手便是斩草除根,绝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
这真的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吗?
巫师心中差点被恐惧淹没,眼中却浮现出一丝狠意。
若是他没有后手,又岂会这般轻易答应替那替身解除傀儡术?
嘴唇嚅动了几下,发出无声的音节,然后眼中深藏着一丝得意的看着秦朗,脸上却是一副哀求的样子道:“秦侯,如今老朽已失了巫力,再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你何必赶尽杀绝?”
“老朽已然知道自己不是秦侯的对手,打算带着儿子孙子隐居塞外,再也不会踏入中原一步,也不会再跟秦侯为敌,秦侯何不放老朽一马?”
“若是秦侯答应,老朽愿意将巫术的修习方法尽数告知秦侯,虽说这傀儡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有些鸡肋,可其他巫术却还是不错的。”
“虽然秦侯是仙人子弟,可能看不上我突厥的巫术,可弄来给属下修习也不错。”
“秦侯只要答应放我们离开,老朽一定双手奉上,绝不食言。”
巫师本以为,眼前这既然见过巫术的厉害,怎么也会生出觊觎之心,会心动,却没想到,少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就连眼中都是淡淡的笑意。
他不停的说着巫术的厉害之处,不停的说着若是秦朗得到了巫术会变得如何强大,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却看眼前的少年依旧是那般态度,眼中毫无波澜,从未改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巫师预料之中的事却迟迟没有发生,他等的人也迟迟未到,心不由沉了下来,心中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一点点的加深。
看巫师从滔滔不绝到悄无声息,像是要说的话终于说完了,秦朗这才微微一笑道:“说完了?”
“虽然你嘴上说着要将巫术双手献于本候,可你眼中却藏着凶意和狡诈。”
“本候想,你对本候说了这么多,应该是在拖延时间。”
说着秦朗脸上笑意更浓:“你可是在等那些被你解了控制却又做了手脚的道门弟子?”
这下子巫师真的是害怕了。
之前虽然心中是有恐惧,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失了巫力没有反抗之力,所以才会有些害怕,可现如今,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这少年的恐怖之处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做了手脚?”巫师死死的盯着秦朗,若是眼光能杀人,他早就眼前这人碎尸万段了!
他自觉自己做的十分隐蔽,就算秦朗是仙人子弟又如何?
精通仙术却不代表他会巫术!
“本候其实不知。”秦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诈你一诈罢了。”
“我不信!”巫师声嘶力竭的怒吼:“若是不知道,为何会提前做了预防?”
“预防?”秦朗嘲弄的勾起唇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本候观你突厥的控制之法,除了被傀儡术控制的人神色之间如同常人一般,其他术法控制的都不免僵硬呆滞。”
“否则你以为本候又为何会把你养在府中这么长时间?”
“当初为那些道门中人解除控制,你是在本候的眼皮底下进行的,想来在这点上|你一定不敢做什么小动作来,必是真的为他们解除了控制。”
“可以你的为人,不会把自己的生死任由旁人掌握,定然会给自己留下一点退路。”
“能让你乖乖做法而不反抗的,除了那些需要解除控制的道门中人再无旁人。”
“你惜命,即便是当初能够控制本候,你也是逼迫别人来动手,可若还用老手段控制道门的人,定然会被发现吃苦头。”
“所以你能做的便十分有限,无非就是以巫术下一些精神暗示罢了,虽然本候不知其中究竟,但想来应当差不太多。”
“本候与你接触虽然不多,却也大致明白你的为人,你以为本候会相信你吗?”秦朗冷笑一声道:“所以回到太清宫之后,那些被你做了手脚的道门中人便都被控制了起来。”
“只要你死了,他们应当便会无事。”
秦朗说完之后,眼神微冷的看了一眼巫师,那眼神宛若再看一件死物,让巫师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该说的你也说了,该为你解惑的,本候也为你解惑了。”秦朗说着便转身离开,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也该上路了。”
在他身后,是巫师不甘的怒吼,是父子孙三人凄厉的惨叫,而秦朗的脚步却无一丝停顿,不多时便消失在弟子舍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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