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逃命了,你最好不要说话,否则引来追兵我可救不了你!”
郭浩这么一吓唬,郭永宁立刻闭上了嘴巴,郭浩带着她泰然自若地往前走,看到前面有追兵立刻躲到一旁。
二人一直来到一处民宅,里面有一个死士抱着一个小孩儿,小孩一直在哭,死士看着有人进来,警惕地站了起来。
“宜哥,你还活着,你娘呢!”
郭永宁看见小孩,立刻跑了过去,小孩看到郭永宁,立刻扑进她的怀里。
“姑姑,我娘她,她死了……”
原来是柴荣的儿子,郭浩心里叹了口气,问道:“就你们二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回公子,我那一路我只带出这个孩子,其他人都被箭射杀,咱们的兄弟为了保护几位夫人,也被射杀了!
至于其他路的情况,属下并不清楚,不过看当时的情况,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郭浩闻言默然,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你还活着,就找机会离开开封吧,从今以后隐姓埋名,不要再露面了。”
“是!”
死士说完离开了民宅,郭浩对郭永宁道:“我在屋里准备了衣服,你俩赶紧换上,如果有人来搜查,你们俩要叫我夫君和爹!”
郭永宁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柴宜哥有些不理解。
“我为什么要叫你爹,我爹明明在邺城!”
郭浩闻言一滞,他早就认识柴宜哥,今年只有六岁,却是熊孩子一个。
“宜哥听话,你郭叔父是在救你,接下来你不但要叫他爹,还要叫我娘,知道了么!”
柴宜哥听到娘,表情低落的点点头,二人快速换了衣服,都是普通人家的衣服。
出来时发现郭浩已经把脸擦黑了,看到二人愣着,于是道:“还看着,快过来,你们这样子怎么配这身衣服,我来帮你们化化妆!”
郭永宁闻言带着柴宜哥走到郭浩身前,郭浩在灶里摸了一把,然后先给郭永宁“化妆”。
很快,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发黑,郭浩还时不时的在她脸上点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满脸麻子。
“好了,该你了!”
柴宜哥上前,郭浩也给他画了画,三人都换了“皮肤”,郭浩暂时松了口气。
“锅里有饭有菜,你们饿了就吃点,今晚你们在里屋睡,如果有人来搜查不要乱说话,我来应付。
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咱们,你们不要发出声音,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开城时会有人通知咱们,咱们到时候再离开!”
为了救郭家的人,郭浩做了不少准备,为此他特意买了一个民宅,平时郭浩也会住在里面,同时还有一个妇女和孩子,救人前已经接走了。
这个民宅下面有个地窖,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他只带来郭永宁俩人,就不用在地窖藏人了。
天渐渐黑了,二人经历了这一场变故,都有些身心俱疲,早早的就睡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郭浩赶紧去开门,用一嘴流利的汴梁话询问是谁。
开门一看,外面明火执仗,周围的邻居都被叫了出来。
“把你们家人都交出来,我们要搜查叛贼!”
“是是。”
郭浩猫腰低头,走进院子把二人叫了出来,“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兵丁进去搜捕。
“都相互看看,有没有陌生人!”
一个兵丁喊话,郭浩笑着和两个邻居打招呼,邻居看到他都说没有,而屋里也没搜出其他人。
“头,这里没有!”
“走,下一条街!”
兵丁带着人离开,郭浩这才松了口气,这时柴宜哥忽然大哭起来,郭浩的心猛的一提。
“哇,哇……”
柴宜哥一哭,其他孩子也跟着哭起来,看样子都被吓到了,郭浩见此心放下了。
“哭什么哭,再哭我揍你!”
郭浩说着抬起手,其他家长也纷纷呵斥,兵丁们见状头也没回,半夜来搜查,吓哭个孩子很正常。
回到屋里,郭浩和郭永宁都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是天黑来的,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否则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睡吧,应该是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去探查,很快就会会有消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郭浩在院子里练拳,忽然有人扔进来一个布团。
郭浩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郭青哥、郭意哥已死,郭定哥郭守筠下落不明,郭奉超逃脱。”
看完了信息,郭浩随手把布团扔进井里,郭奉超在几人当中伸手是最好的,他逃了也可以理解。
而郭定哥和郭守筠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原来他们和郭浩分开后,那些妇女没跑多久就被杀了,俩兄弟就在一起,结果慌忙中跑进了死胡同,被追兵杀死。
而郭威的三个侄子,也是一起跑的,他们来到河边,郭奉超从河里游了出去,而其他俩人也跳进水里,却没见他们上来。
郭浩在民宅里呆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传来一阵敲门声,两长三短,郭浩在屋里猛的坐起来。
“城门开了,咱们准备出城!”
郭永宁和柴宜哥在屋里精神一震,担惊受怕怕了一天,终于可以出去了!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会儿城门一定还有重兵把守,所以一定要注意。”
郭永宁点点头,柴宜哥这三天没少被郭浩收拾,此时有些畏惧郭浩,噘着嘴不说话。
三人准备了一番,来到城门口,果然不出郭浩所料,城门口盘查很严格,要每个人的身份证明。
还好郭浩早有准备,这时候没有联网,无法辨别真假,三人有惊无险地出了城。
……
郭浩他们成功出了城,刘承佑的使者也到了邺城,供奉官孟业。
按照行动路线,孟业先到澶州,将密诏给澶州节度使李洪义,解决王殷后,再赴邺镇,将密诏给邺镇行营马军都指挥使郭崇威,解决郭威,以及郭威的同伙,时任宣徽使的王峻。
澶州节度使李洪义是李太后的弟弟,正与王殷合兵一处拱卫京师北大门。
李洪义生性畏懦,接到孟业带来的密诏后,他有了恐惧。
他知道王殷乃是一员悍将,当初跟着先帝刘知远讨伐杜重威时,曾率众力战,头上中了一支箭,后来郎中从他嘴里取出了折断的箭头。
现在的宫中惊变,几天的工夫,他已经有所知晓,更担心王殷也知晓此事。
万一王殷早做了防备,那样杀他不成,反丢了自家性命,思前想后,反而站到了王殷这一边,秘密地告诉了他隐帝的密诏内容。
王殷做出了两个决定:囚禁孟业、通知郭威。
囚禁孟业,是为了做好保密,救出自己;通知郭威,是为了联络同党,壮大声势。
这些都做好,可以缓图后举——以后怎么办?
斯事体大,王殷似还没有定见,他需要郭威来主导整个事件,王殷的这两个决定,套用一句坊间俗话说就是:他改变了历史。
几天后,几百里外的郭威见到了王殷的特使,看过密诏后,也是一惊,郭威略作沉吟,即召枢密院的秘书魏仁浦来商议。
说来魏仁浦也是“赵匡胤时代”的重要人物,他后来归附于赵匡胤,对大宋帝国的建构有贡献。
后晋时他一直在枢密院做着一般的秘书工作,出帝石重贵被契丹掳走时,他也在北行队伍中,但他依靠超人的胆识从草原逃回了中原,到了河南巩县时,投靠了刘知远。
此时郭浩还不认识他,按理说他俩算是同事,而且还有相同的经历,估计以后以后有共同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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