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见小姐忽然像是泄了气似的,担忧道:“小姐,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叫府医?”
顾初月一听,连忙拉住了珍珠的手臂想要拦住她,但转念一想,又松开了,只是不知蹭到了哪里,小手指忽然一阵钻心的疼。
“嘶……”
她看着自己红肿的像是胡萝卜的小手指,骨关节那里是一团青紫,甚至隐隐露出了血丝。
她手上的冻疮已经好了许多,就算复发,又哪里会成这个样子?
珍珠心急:“小姐的手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抬起看了看,尝试着轻轻动了下,结果还没弯,痛感就涌了出来,她哭笑不得,“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夹了……”
珍珠一看,连忙起身,“那奴婢去找药箱给小姐包扎?”
说到包扎,顾初月忽然灵机一动,没忍住扬起了笑容,“不用去拿药箱了,直接去找李太医,就说我不太舒服。”
珍珠一听,为难的揪着帕子,“今儿也不是给老夫人请平安脉的日子,奴婢冒然去请李太医,就怕人家不来……”
她勾起唇角,“你就和李太医说我心口不太舒服,他会来的,对了,我之前做的糕点还有吗?”
“还剩下一些,就在小厨房。”
“好,命人装起来,再装些其它糕点和蜜饯果子之类的。”
珍珠一听,“是要奴婢顺便带给李太医的吗?”
她摇了摇头,“是给李太医带走的。”
珍珠见小姐如此笃定,便赶快出去,派人去请。
这时,阿离匆匆进来,道:“小姐,叶侍卫来了。”
顾初月点了下头,向着引枕一靠,端详着自己的小手指。
窗外,叶然听到声音,便问了一声,“小姐?”
她这才掀起眼帘,“南风馆那边,怎么样了?”
“朱侍郎已经带人离开了,管事发了很大的火,而且属下去取马车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属下,后来属下躲开了跟踪,在那人放松警惕时跟在他身后,结果,那人进了南风馆,小姐,属下以为,管事已经开始怀疑咱们了,跟踪属下的人,就是管事派来的。”
顾初月哼笑了声,水杏眸里淬着墨色冷意,“怀疑就怀疑吧,左右这桩生意也是做不成了。”
大魔王已经发现她去南风馆了,想必也定是知道,她要从里面租一个小倌。
今天就差点被捉进刑部大牢了,她要是再去找管事租人,怕刚租回来,那小倌就成死人了。
不过也正好,替她省了一笔银子。
先前的计划要耗费一些时间,毕竟要制造舆论,若是今日成功租到人或者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话,她可能还会考虑是否继续,但是现在,大可不必了。
叶然问道:“小姐,接下来属下要怎么做?”
她微微一笑,“你再替我走一趟南风馆,告诉管事,就说这生意我不想做了,定金我也不要了,如果管事再追问,就说我……我……”
她想不出理由了。
叶然提醒:“小姐若是给不了管事一个合适的理由,管事也许不会善罢甘休。”
顾初月一听,觉的叶然说的有理,眼看着一大笔银子就要到手了,忽然又飞了,像是管事那样贪财的人,怕是会私下使不少小动作。
既然如此的话……
“风花雪月不是被查封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叶然道:“属下没有注意,但是最近听侍卫队的人说,风花雪月之前的店面被刑部给封了,老鸨被放出来后,带着那群姑娘又回了状元巷的旧址,在夜里,已经开始接客了,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信。”
顾初月一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没想到那老鸨的胆子还真大,刚放出来就敢开始做生意啦?如此,皓月姑娘作为头牌,怕是要忙不过来了吧?”
叶然不明白小姐在说什么,但是单听小姐说得最后一句话,便有股凉意自心底蔓延。
只听“咔”的一声,顾初月手指轻动,便将赏玩的梅枝折断,“叶然,既然管事已经盯上咱们了,那就只好将计就计喽。”
“小姐请讲。”
她抬眸望着明瓦,清亮的瞳孔映着夕阳微光,摇曳着淡淡的凉薄,轻声道:“你今晚去南风馆之前,先去一趟风花雪月,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就好,然后再去南风馆,之后嘛……”
小姑娘声音如风,随着最后一抹赤红消失在天际。
一番轻语后,叶然心中震撼,却又啧啧摇头,想起了那么一句老话: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子。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窗边的一抹黑影消失。
顾初月随手打开了支摘窗,将炕几上的那段梅枝,扔了出去。
她扶着额头,“珍珠啊,珍珠?”
“小姐怎么了?”珍珠从外厅匆匆跑来。
“胖鸽回来了吗?”
珍珠左右一看,小窝里也是空空如也,“小姐,簌簌他们都没有找到胖鸽,也许不是落在雪地里了。”
顾初月扶着额头的手一滑,脑袋差点磕在炕几的边角上,“行了,我知道了。”
不在雪地里,那多半,就是被人给扣住了。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外面传来。
珍珠出去一看,又匆匆回来,“小姐,李太医来了。”
顾初月抿了下唇,便身子一歪,整个人都软瘫在炕榻上,双眸无神,左手微抬,透着股虚弱。
“月月姐姐,我来啦!”
广白还在院里,连人都没见着,就欢喜地喊了一嗓子,哒哒哒的跑了进来。
随后,便是李太医的训斥,“你这小童,不可胡闹!”
广白扁了扁嘴,这才规规矩矩的回到了师父身边。
珍珠连忙将人迎了进来,吩咐丫鬟搬把圈椅进来。
李太医简单的拱了下手,“顾大小姐。”
广白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叫了声:“月月姐姐好。”
顾初月勾唇一笑,缓缓坐了起来,“麻烦李太医了。”
说着,又从荷叶盘中拿了块糕点,“小白,来。”
广白小心地看了眼师父,见他没有说话,这才扑了过去,一吃到糕点,连眼睛都笑没了。
李太医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计较,而是话不多说,从随身药箱里拿出块纱巾横铺在顾初月的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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