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之墙蠕动极快,尤其是这般血肉之间的碰撞,几乎将河马古城每一颗尘埃之间的联系终端,这股狂暴的挤压力,似要完全钻进虚空心脏内部。
此刻,顾不上研究虚空心脏,一丛丛源产生,化为能量抵挡着这种狂暴入侵。
刚刚稳住身形,可随着边界之墙蜷缩,挤压力反而不停攀升,每每盘缩一点,这种挤压便成倍提升。
这的确像条蟒蛇!
这个家伙正在用蟒蛇般的方式绞杀自己,现在,这片虚空内,似乎自己成为唯一的生灵意志。
砰!砰!
李自然感觉有些吃力,尤其虚空心脏,在这种压力下似要到达极限一般,甚至传出一股挣痛。
“你完了!”一个阴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得意的奸笑,是那块已经彻底丧失根源的冰封大陆,现在只靠淡薄的意志支撑着,一刻不停观望,似在等待最佳时机。
李自然笑了,这种不断降临的压力并不害怕,任何突破性的变化都带着震痛,在和边界之墙接触前,早已知道这是一个非凡对手。
无数文明都没能从中超越,哪能是这般容易超脱出去,他更清楚,现在所接触的恐怕连这座边界之墙的,都没达到这座城墙的表皮。
这是个超级生命体。
想要和这种超级生命接触,必须要有足够耐性。
这种超级生命体,那种不断碾压的意志和碾压虚空的能量同样存在,他的意志和力量已经完美结合在一起。
几乎没有瑕疵可言,他需要对抗,更需要学习,这座城墙拥有的一切已经完全具备,他更相信自己的星空意志绝对要超脱边界之墙。
必须要有绝对的信心,就像手术一般,绝对相信自己的技艺,这是成功的不二窍门。
但这般的硬抗绝非出路,边界之墙的绞杀根本不知道极致,至少现在能够感觉到对方迎刃有余,焦灼在这里,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河马古城被生生磨成粉末。
他能预感到,所以更不能坐以待毙。
但他不畏惧,任何生灵都是能量运作,即便边界之墙也不例外,眼前这个家伙看上去浑然一体,只是因为没有看透内部结构而已。
深入内部!
李自然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能任由对方绞杀,而是进入到对方结构中去。
傻傻呆在外面,一辈子都不可能窥测到内中真谛。
他最拿手的是深入内部。
“不行,那是炼狱!”巴托直接叫了起来,这头侥幸存活下来的强盗龙被李自然收留,勉强存活,但感受到李自然的想法时,第一个反对“边界之墙内是无休止的折磨,每一个生灵挣脱,相反,他的表面才更安全,我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是啊,我也听说过,边界之墙收刮所有文明内的强者,在内部逼迫他们的才华,不停和虚空接触,那是无穷尽炼狱。”琳娜也说道,似怕李自然不相信,特意补充道:“六味居这些年捕捉过一些家伙,这些家伙几乎是被逼疯的”
一听两人叙说,唧唧咋咋的议论便叫了起来,都不想李自然闯进边界之墙。
李自然没辩解,只是盯着那不停转动辩解之墙,或许这些生灵说的是正确的,但适不适合自己,只能亲自进入其中。
起码,以一个巫医的角度,内部比外面更有机会。
在这座完全凝实的虚空中,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砰!
想法决定瞬间,河马古城上方直接凝成两条手臂,手臂前端是锋利的手术刀,两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卡进了边界之墙转动的躯壳中。
本以为这座城墙会是钢筋铁骨,可在手臂烙上的一瞬间,像烂泥一般松软,被生生扒开,露出一滩滩腐泥状的物质。
但这些烂泥一般的物质,却将河马古城上唧唧咋咋的议论声生生压住了。
那些烂泥像一只只蝌蚪的眼睛,正一点点俯视着河马古城表面的光辉,随着光辉的溅射,竟似看到生灵或是被压成肉饼,或是点成火把,或是放在烤炉上。
像是幻觉,更像是那些碎泥中演变出的一所所空间,只是看上一眼,众人便头皮发麻。
“我没说错,李,进入其中便是无休无止的炼狱,不可能超脱。”巴托拼命叫着,声音颤抖着。
可惜,他的呼唤没有用处,整个古城顺着撕出的缺口快速靠近,眨眼半截城墙便钻进黑乎乎的烂肉中。
最前端的生灵直接被一股力量抽扯,拉进烂泥中,转眼便被无数刺刀撕成肉片,但下一刻他的灵魂重新复原,可又出现在烤架上,油脂噗噗乱冒,短短几秒钟,这些生灵便被生生撕扯了上百次。
众人头皮发麻,他们很清楚那就是他们的意志,在和边界之墙接触的一瞬间,他们的意志就被这些酷刑掌控了,正是因为只是单纯意志,才不会彻底毁灭。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城墙上会有那么多张怪异笑脸,那是完全被折磨的,全部疯掉,所剩下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没有半点性情的吞噬欲。
“李自然,不能再向前了。”巴托叫道,不停向后撤退,仅有的意志不断劝说着。
一些意志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远远逃离,在一阵尖叫声中消失在虚空。
生灵绝望了,呆在河马古城上要忍受无休止酷刑,可一旦逃出,又是完全消失,他们现在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安全一点。
可惜,现在的河马古城没法庇佑他们。
生灵开始逃离,他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在无休止的酷刑中存活,巴托看着渐渐消失的河马古城,城墙和边界之墙激发的黑色泡沫中,似乎曾经梦魇重新笼罩自身。
“跟着我!”一个声音引诱着他,只是这么简单的声音,其直接从河马古城跳出,正巧落在一枚破碎的铜镜碎片上,很小,只有米粒,但这一点让他隐藏下来,过这般狂暴的吞噬,心头暗喜。
但下一刻一股吞噬意志直接灌进全身,掠夺一切,正是那冰封大陆。
其盯着渐渐消失的河马大陆,碎片闪烁间隐匿起来。
对抗!
那是傻蛋才做的事,没人能对抗全盛状态的边界之墙。
只要李自然毁灭,边界之墙的吞噬立刻消失,新文明开启,他仍能活着。
这一个文明完蛋了,他只需要静静等待,新的大陆核心便会塑造出来,然后新文明,而他是唯一的偷渡者。
到那时,他便是新大陆的神灵。
生灵在不停逃脱,每靠近一步,对心理都是狂暴的冲击,一秒钟,几乎就要经历上百次的考验。
戈尼,琳娜,美杜莎,蓓,一个个生灵站在河马古城的最中央,在他旁边,还有金波特,昆丁,雪,那些曾经跟随着李自然的生灵,都手拉手牵在一起。
此刻,这座古城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生灵存在,要么被边界之墙吞噬,要么直接逃逸。
他们也害怕,唯有这样紧紧牵扯着,给彼此提供生存的希望,眼前是风暴,毁灭一切的风暴,风暴中夹杂的撕裂一切意志的磨难。
炼狱!
他们很清楚正在被投放进炼狱中,但没人在畏惧,他们看着戈尼,那是将李自然带进虚空的导师,现在像个领头羊般站在最前方。
所有人自觉的站在他的身后,排成一列,任由那狂暴的能量一点点的从天而降,吞噬了戈尼。
下一瞬间,戈尼便出现在火山炼狱之中,但他们只是感受这样一个瞬间,意志就被一股狂暴力量拉扯起来,随即狠狠甩进一重空间之内。
灼热!
李自然感觉到一股无比寻常的灼热,无论星空意志还是身体,似正在被高速加热。
呲!
一股刺鼻的焦味传来,仿佛烙铁印在血肉躯壳上,此时,竟有一种莫名错觉,河马古城庞大的躯壳消失了,仍旧只是最单纯的血肉。
又痛又痒,甚至夹杂着香味。
这绝对是错觉,李自然很强清楚,他的躯壳根本不会感受到这种低级痛苦,可却影响着他。
下一刻便进入刀山之中,锋利的刀尖生生将其刺穿,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竟是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在一点点剜取内脏。
整个人仿佛进入到一条无休止的痛苦之河中,一种酷刑结束,很快便又是另一种酷刑的开始。
这片压抑的气息似根本缓不过来,终于明白为何会有人将这里称之为炼狱,陷入其中,几乎没一点盼头。
痛苦源源不绝,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尽管李自然不停提醒这是幻觉,可身体又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些痛苦的真实性。
他得寻找!
绝不能被这些痛苦左右意志。
必须坚定的相信,边界之墙是按照一个正常生灵存活的,只要是正常生灵,便有能量的汲取、消化、使用、排泄。
眼前是一堆烂泥状的结构体,但其最为核心的组件绝对隐藏在其中,可能是一个器官,或者一个符文,但绝对存在。
“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让我死吧!”
无数怨念附着在河马古城上,越是向内逼近,这些怨念便越重,甚至连他自己都产生怨念。
这种感觉,就像外来力量融进星空世界中形成引力般。
仿佛,这些怨念便是构建边界之墙的关键一般,跟随着这些流动的怨念,或许能够找到真正核心。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看到一块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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