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里住满了蜘蛛精,但是机房里面却不是蜘蛛精,是禁婆!
借着昏黄的光亮,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在这个机房里面,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禁婆。
她们的头发丝相互纠缠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天罗地网,网住了这里所有的东西。
“油桶在哪里?”我问老六。
老六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地翻着白眼,随时都能晕死过去。
“喂!”我喊了一嗓子,发现老六已经晕了,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我日!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晕,这他妈是要人命啊!
我也不啰嗦,抬手一巴掌直接呼在老六的脸上:“你他妈给我醒醒!”
这一巴掌打了个结结实实,把老六打得跳了起来,捂着脸颊摸不着魂的大叫:“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
“快告诉我们,油桶在哪里?”我没工夫耽搁时间。
老六有些晕头转向,半天说不利索:“油桶……油桶……在……在……”
“在哪里?你他妈倒是说啊!”我有些急了,一把抓住老六的衣领,将他按在墙壁上,怒吼道:“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呀!再不说话,我把你拿去喂了禁婆!”
话音刚落,一张人脸从墙壁里浮现出来,伸出一条灰白色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老六的脸颊。
“妈妈呀!”老六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顿时就湿了,这家伙居然尿了裤子,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
也许是被我这么一刺激,老六的脑子一下子变得灵光起来,失声大叫道:“在你们身后的角落里,有两桶,用大皮铁桶装着的!”
“四喜,在后面!”我对四喜说。
四喜点点头,扬剑斩飞了一颗禁婆的脑袋。
那颗禁婆的脑袋滚落在地上,并没有死去,居然骨碌碌滚到我的脚下,张嘴便咬。
在禁婆张开嘴巴的一刹那,我眼疾手快,定尸笔直接从禁婆的嘴里插落下去!
噗嗤!
禁婆发出一声怪叫,定尸笔将她的脑袋捅了个对穿对过。
禁婆大张着嘴巴,嘴里插着定尸笔无法合上,没有眼白的黑眼珠子显得格外可怖,就像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金光从定尸笔上飞旋而出,禁婆的脑袋一下子爆裂开来,变成一团黑烟。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正准备上去给四喜帮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听见老六的呼喊声:“大侠,救命啊!大侠!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老六被一个禁婆拖拽着,一路往楼梯上面跑去。
老六的脑袋在铁楼梯上咚咚咚的撞击着,连撞几下,很快就没了声息,呼救声戛然而止。
卧槽!
我暗骂一声,立即回身救援。
我疾驰几步,纵身飞跃而起,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上层楼梯,定尸笔横握手中,挡住禁婆的去路:“你这妖孽,还想往哪里逃?”
禁婆调动头发丝来抓我,我将定尸笔挥舞的密不透风,使得那些头发丝无法近身。
禁婆大概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转身又往楼梯下面跑去。
“想跑么?没那么容易!”我腾身飞起,伸足在墙上轻轻一点,从楼梯上面从天而降,定尸笔划出一个刺目光圈,朝着禁婆当空刺落下来。
“呜哇——”
定尸笔直接刺入禁婆的眼睛,我大喊一声:“破!”
金光迸射出来,禁婆的脑袋瞬间爆裂,老六暂时得救,但是这小子被撞得头破血流,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眼前金星飞舞,半晌都爬不起来。
“好好呆着,不许到处乱跑!”我嘱咐了老六一声,也没工夫去顾及他,直接冲向角落里。
角落那边,四喜已经被五六个禁婆团团围住了。
一个禁婆咧开嘴巴,我这才看见,禁婆的嘴里竟然长满尖锐的倒刺,就像满口的铡刀,若是被它咬上一口,非得被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禁婆张嘴扑向四喜,四喜侧身闪过,那个禁婆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即爬起来。
其他几个禁婆也同时亮出了锋利的牙齿,嗷嗷怪叫着扑向四喜。
面对几个禁婆的围攻,四喜顿感压力山大,在几个禁婆的中间来回穿梭。
“去死吧!”四喜怒吼声起,一剑斩飞了禁婆的半边脑袋,锋利的牙齿曝露在空气中,格外可怖。
四喜挥剑欲斩向第二个禁婆的时候,后面一个禁婆扑上来,张嘴咬住了四喜的夺魄剑。
四喜这一剑没能斩出去,给禁婆的腾出了反攻的机会,一个禁婆凶横地将四喜扑倒在地上,骑在四喜身上,张嘴就朝四喜的脖子咬了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赶到,定尸笔从禁婆的后脑刺透进去,从禁婆的脸庞上透露出来,发出噗嗤一声响。
禁婆大张着嘴巴,这一口却始终咬不下来。
我猛地拔出定尸笔,一缕黑血喷涌而出,禁婆的脑袋上面冒出一股黑烟,砰的炸裂成一团飞灰。
我顺势飞起一脚,将压在四喜身上的那个禁婆踹飞出去。
禁婆圆滚滚的身体就像球一样,一头撞在墙壁上面,留下一朵绽放的血花。
我一把将四喜从地上拽起来:“你没事吧?”
“死不了!”四喜的回答简洁有力,虽然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但立即又恢复了活力,怒吼着扑向剩下的几个禁婆。
我掩护四喜来到机房的角落里,四喜手中的夺魄剑划出重重剑光,将那些头发丝全部斩断,当剑锋落下的时候,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然后,我们看见了一块惨绿色的铁皮。
我和四喜对望一眼,眼神中同时绽放出一丝喜悦,油桶!我们找到油桶啦!
“快!”我和四喜同时抢上前去,面前果然伫立着两个半人多高的油桶,里面满满装着柴油,隔着铁皮桶我们也能闻到柴油的味道。
我放倒其中一个油桶,骨碌碌滚到铁楼梯下面:“老六,看着这个桶!”
然后我打开剩下那个油桶上面的阀门,拎起油管子,将里面的柴油四处喷溅出去,整个机房顿时弥漫开一股浓浓的柴油味。
我和四喜迅速回到楼梯口,和老六一起合力将油桶抬上楼梯。
“老六,点火!”我说。
老六哦了一声,赶紧从兜里摸出一个防风火机,滋一声点燃火焰,抬手将防风火机扔下机房。
呼啦啦!
地面一下子燃烧起来,火焰还有些猛烈,沿着柴油泼洒的痕迹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速度很快,就像到处乱窜的火龙,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把整个机房都引燃了。
在熊熊的火焰中,那些头发丝就像易燃的枯草,迅速被引燃,冒起缕缕黑烟,被烧成一大团一大团的飞灰。
在火海之中,还有一张张惨白色的人脸在翻滚,发出尖锐的叫声。
很快,那些翻滚的人脸就变成了一颗颗火球,在机房里乱滚乱窜,整个机房都被一股浓郁的黑烟笼罩着,同时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我们心下大喜,看来疯道士的推测没有错,这些头发丝果然惧火!
大火迅速在机房里蔓延开来,整个机房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机房里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那些机器在高温下面出现短路故障,到处都是幽蓝色的电流在乱窜,就连机房里的电灯泡也挨个挨个的爆裂,玻璃飞溅,机房陷入一片浓浓的黑暗。
“快离开这里!”我喊了一嗓子。
就听吱呀一声,四喜终于清除了铁门上的头发丝,用力拉开铁门,一束光亮射入进来。
我们合力将油桶推了出去,然后四喜回身将铁门紧紧反锁,仍然有浓烟从门缝下面钻出来。
吁!
我们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三个人满脸污渍,就跟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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