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庭这人性格稳重,n法使出来攻势不急,守势不缓,让梁俊犹如面对一座巨山一滩沉沙,毫无任何办法。
张云起性格外向,恰如其人模样,棱角分明,侵掠如火。
梁俊没成想皇城里还有这俩高手,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若非带上文渊,只怕今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弄不好自己还得搭进去。
张云起引着廖忠庭到文渊面前,道:“忠庭,这位就是文渊师兄。”
廖忠庭是个老实人,上下打量着文渊,满面欢喜,道:“文渊师兄,你怎么这身打扮?”
梁俊收回腰刀,凑到文渊身边,道:“你们是师兄弟?”
文渊看着张云起和廖忠庭,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二人是谁。
可刚刚张云起使的招式,就是自己师门绝学,这是错不了的。
刚刚那招式乃是自己师傅所创,除了自己一派,普天之下再无二人会使。
就算自己的结义大哥曾跟着师傅学习过n术,但一没拜师二没入门,师傅也未曾把绝技传授给他。
难不成这二人真是自己的师弟?怎么从来没听师傅说起?
当下张云起把金n先生当年在长安城当先帝的n棒师傅时,怎么救下了二人,又如何传授二人武艺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文渊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看这二人模样比自己要大上几岁,跟着师傅学艺也比自己早。
只因为当年自己师傅乃是帝师,就算再怎么喜欢二人也不能收入门下。
因此张云起和廖忠庭和自己师傅只有师徒之实,并没有师傅之名。
叫上文渊一句师兄,原该应当。
这突如其来的师兄弟认亲的桥段,让四人都始料不及。
寒暄之后,张云起看了看四周,好在今日城门之下只剩他二人。
若是平日里,刚刚这般打斗,城门上的士卒早就发现了。
张云起一边暗中庆幸,一边道:“师兄,我们二人听闻你到了长安,一直想寻个机会前去找你。只是我二人身份卑微,进不得苏府,因此一直未曾前往拜见。今日在此相见,当真是让人欢喜。”
廖忠庭也跟着道:“是啊,文渊师兄,你怎么深夜前来皇城,可是要行刺皇帝么?”
文渊摇了摇头,道:“非是前来行刺,却有要是在身。”
梁俊稳住了心神,问道:“两位是如何看出破绽,我二人一路走来,遇到不少盘查,可无一人发现我俩身份。”
张云起哈哈一笑,道:“破绽有两处,一处在文渊师兄,一处在这位兄弟身上。”
梁俊刚刚低着头,看不清面孔,这会相对而视,张云起只觉得这人眼熟。
但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想来文渊二人胆敢夜闯皇城,定然是有备而来。
文渊不熟悉皇城之内的环境,眼前这人定是宫中之人,从建福门走过,因此觉得眼熟。
梁俊一听两处错误,心中惊讶,这么多么?
原本想赶紧进宫,又唯恐后面再有眼神尖的人看破,赶紧问道:“但不知是哪两处破绽?烦请兄台赐教。”
张云起赶忙摆手,道:“赐教不敢当。”
而后看着文渊道:“这破绽之一便是文渊师穿着骁骑卫的衣服,那帮骁骑卫在皇城内向来是跋扈惯了,若是真有要事,怎么会对我二人如此客气?只怕不等到城门前就开始大骂,要真是骁骑卫统领亲卫伯长,我二人开门慢一会,可能鞭子就得打来了。”
张云起说完,哈哈一笑,笑声之中透着些许无奈。
这帮狗东西,平日里在我面前毕恭毕敬装的像个人,没想到在外面居然这么威风。
梁俊恨的牙痒痒,凡事有因必有果。
如果没有骁骑卫平日里嚣张跋扈埋下的果,今日哪会有被识破的可能?
“你们等着,等这件完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梁俊心中愤恨无比,针对自己手下这帮兵丁,早就准备好的特种部队魔鬼训练计划因为此事提上了日程。
廖忠庭道:“如今骁骑卫跟着太子爷,只怕更加目中无人。”
梁俊脸色铁青,咬牙道:“不会。”
张云起道:“第二个破绽便是出在这位兄弟身上,若只有文渊师兄这一破绽,我二人还不敢确定两位身份。毕竟骁骑卫也不全都是嚣张跋扈之人。只因这位兄弟说错了话,才让我确定,文渊师兄绝非骁骑卫。”
梁俊见张云起冲着自己看来,心里疑惑。
打从进城以来,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小心翼翼,唯恐让人识破。
怎么这第二个破绽会出在自己身上?
而且听张云起的意思,这最大的破绽就出在自己身上?
“我?”
张云起点了点头,指着梁俊身上的衣服道:“这位兄弟身上穿的明明是立政殿太监的衣服,我问是否太子帐下当值,兄弟顺势就应了。太子东宫当值的太监衣服大多是紫色。”
廖忠庭道:“看这位兄弟有些脸熟,想来应该是在宫内当值,如何会犯这种错误?”
梁俊一听这话,心里一万句脏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一边佩服张云起心思缜密,一边为自己的莽撞有些自责。
文渊见张云起和廖忠庭对梁俊的身份十分的好奇,知道今日想要进宫,关键就在二人身上。
当下也不隐瞒,低声道:“两位师弟,实不相瞒,此乃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廖忠庭大惊失色,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张云起神色虽然也有些震惊,却淡定很多,微微点头,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太子和文渊还有魏都结拜的事早就在长安城里传遍了。
因为这事,御史台的官员们还在朝堂上与六皇子手下的大臣吵了一番。
刑部知道文渊就在苏信府上,却装作不知道,不愿意招惹苏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人乃是太子的结义兄弟。
不管太子爷这事办的如何荒唐,但木已成舟,若是捉了他兄弟,等他回来,能让自己好过?
如今太子已经到了长安城外,文渊又甘愿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冒充骁骑卫陪着夜闯皇宫,这人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参见太子殿下。”张云起快步上前,单膝跪倒在地,行礼道。
廖忠庭反应过来,也赶紧跪倒行礼。
梁俊见二人的态度对自己颇有好感,尤其是见到张云起听到文渊说自己身份时的表情,有心将这二人收到麾下。
赶忙上前将二人扶起,道:“两位兄弟请起,我与文渊乃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两位又是三弟的师兄弟,原本就是一家人,莫要这般。”
张云起站起身,低声道:“殿下,文渊师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城里人都传太子拥兵n,张云起是一万个也不相信。
太子好不容易收拾了雍州,在朝堂上有了立足的根本,只要雍州不乱,这皇位迟早是太子爷的。
他如何会n?
被白莲教挟持一说更是可笑,太子爷在雍州那种龙潭虎穴里都能收复陇右道上的绿林好汉。
区区不成气候的白莲教余孽会让他翻了船?
如今见到梁俊,张云起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知道梁俊今日乔装假扮进宫面圣一定是有大事,自古以来功大不过从龙。
有文渊这层关系摆在这,太子亲自兵行险招,此时补上太子的船,还待何时?
梁俊见张云起做事缜密,连连点头,跟着二人过了城门,进了一旁的值房中。
一进值房,张云起开门见山道:“殿下可是要进宫面圣?”
梁俊见他说话爽快,也不拐弯抹角,道:“正是,大事要与圣人商议。”
张云起道:“若要面圣,这身衣服可是不能再穿了。”
“为何?”梁俊说完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道:“没错,这身皮是不能再用了。”
在梁俊的计划里,假扮成太监混进大明宫内之后,借着这个身份领着文渊找到梁老三就方便多了。
可从张云起口中得知这身皮只能在皇后宫内行走,这个计划显然是行不通了。
张云起上下打量着文渊,忽而道:“忠庭,你去把赵统领的衣服取来。”
廖忠庭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值房。
张云起道:“殿下,你离开半年,宫内规矩变了很多,想要尽快面圣,又不让人知晓,只有一个办法。”
梁俊拱手施礼道:“张兄弟,若是今日你能助我面见圣人,日后必有厚报。
张云起连忙上前将梁俊扶起,满脸冷汗,心中却感动非凡。
虽然不知道太子这个节骨眼入城干什么,但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今日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太子有求于自己。
但不管如何,太子始终是太子,自己只不过是小小的城门手卒,寻常一个骁骑卫,宫中任何人都能看不上自己。
能得太子这般礼遇,让饱尝人生冷暖,怀才不遇的张云起心生敬畏。
“殿下不可如此,张云起能助太子,原本就是荣幸之至,如何能当得殿下这般大礼?”
这边说着,廖忠庭抱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
张云起也不迟疑,接过之后递给文渊道:“文渊师兄,你且换上这身衣服,此乃建福门守城统领赵合的官服。”
转身又看着梁俊道:“殿下,你换上骁骑卫的衣服,只说有百里加急要面呈圣上,有文渊师兄穿着这身衣服相陪,保管从此处到大明宫无人敢拦着。”
张云起在建福门待了三年,对宫内规矩了如指掌。
梁俊听罢丝毫不敢迟疑,赶紧换上了衣服。
待得二人穿好衣服,张云起又道:“殿下出了此门,须得一路高喊,百里急报,若有人阻拦,文渊师兄,你只管拿出长安十六卫的跋扈劲,若仍有不怕死的,只管杀了。”
文渊点了点头,张云起又道:“将殿下送到大明宫前,你就原路回来,我二人送你出去。”
梁俊道:“不用,我天不亮就得回去,用不了多久,就让文渊在此等我。”
一切安排妥当,梁俊和文渊别了张云起二人,翻上上马,直奔大明宫而去。
张云起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激动再也按捺不住,颤声道:“忠庭,咱哥俩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廖忠庭道:“云起,我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廖忠庭看着兴奋不已的张云起,为自己兄弟的激动而高兴。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夜,在后世被称为黎明前夜。
这位日后的华夏联盟帝国第一任总理大臣遇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梁俊。
机缘巧合下,廖忠庭在张云起的野心下拉扯着登上历史的舞台。
所有穿越者都没有意识到,上天给他们的适应时间已经结束。
位面之子们依次开始上线。
黎明前夜的战争,缓缓的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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