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缓缓的蹲下来将顾允儿扔到地上的杂志捡起来,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我相信我母亲是清白的!虽然并不想要这么承认,但是我母亲对我父亲的感情绝对是最真诚的!我不相信她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就连被第三者找上门来流掉期盼而来的孩子还要对着丈夫隐瞒,不愿意离婚的女人来说,又怎么可能会去插足别人的家庭呢?到底是有多么浓烈的爱才能够支撑她做出吞下苦水的决定?也正是因为见多了母亲的隐忍,林盛夏的性子才会变得这么强势!
林盛夏的语调没有了往日的淡然,面对着哭红了眼的顾允儿,冷静的开口,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
“清白!她就是个狐狸精!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我爸爸怎么会被烧死?我妈怎么会躺在那里这么多年昏迷不醒?他们瞒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我早知道的话肯定会闹的你们林家鸡犬不宁的!你现在怎么还有脸来我们家?你给我滚出去——”顾允儿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
谢青鸽手中的佛珠一直转动着,噼里啪啦的,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林盛夏的脸上,看似平静却也深藏怨念。
“允儿,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偌大的大厅里面,顾弘文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进所有人的耳廓内,顾允儿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爷爷,他是在指责自己么?面对着整个顾家的敌人,爷爷竟然在指责自己没有规矩?
“爷爷?你怎么可以让害了我爸妈的林家人进门?就算是她的肚子里有大哥的孩子,你也不能是非不分!”顾允儿气恼的扔下这句话抓起自己的包便向着门口跑去,在与林盛夏擦肩而过的瞬间,那眼神恨意十足!
林盛夏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没进门便已经将家里的大部分人都得罪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翻开了旧账?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外面的人以讹传讹越传越过分,甚至就连顾家的人都开始相信,当年顾泽恺的父亲是因为与自己的母亲偷情,被发现才会纵火伤人,以至于到了最后无法挽回的地步,竟然连自己都烧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林顾两家人从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一夜之间成为了死敌,更何况父亲外面的桃花债那么多,更让人相信母亲是因为空闺难耐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盛夏过来坐下,我有事要跟你商量。”顾弘文的嗓音低沉,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林盛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泽恺,却不见他有任何的表情。
安静的走到顾弘文的面前坐下,林盛夏说不忐忑那是骗人的,毕竟丧子之痛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我听泽恺说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想好要在哪里举行仪式了吗?”林盛夏怎么都没有想到,顾弘文一开口说的却是这件事情!
她原本以为顾弘文打电话叫他们两个人回来是为了杂志上面的事情,可他一开口问的却是婚礼!
就连坐在一旁的谢青鸽也一脸诧异的愤怒,将佛珠摔在桌上,怒瞪了林盛夏一眼之后向着二楼走去!
“还没有,这两天我因为有些家事需要解决耽误了!”
迟疑了片刻,林盛夏终究还是开口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了起来,既然顾弘文像是故意要错开这个话题,那么她也不会不识趣的重新提起,只是——顾弘文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疑惑,他是不相信杂志上说的那些话?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内情?
“我看就尽快的办下来吧,你的肚子可不能再等了,以后穿婚纱就不漂亮了。”顾弘文边说着边将视线落在一旁的顾泽恺身上,他额前细碎的发自然的垂落下来将他深邃眸子里的所有情绪都给遮挡住,林盛夏顺着顾弘文的视线看去,似乎总觉得顾泽恺的情绪有些奇怪。
“泽恺,我知道你还有不满,可你又怎么知道盛夏的心里是不是也有委屈?不要光用眼睛看,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证明的!我给你四天准备仪式的事情,地点就定在豪庭!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到场!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你心里清楚!”顾弘文扔下这句话之后,便起身,看也没看一眼被扔到垃圾桶内的杂志!
好似,他真的不在乎上面到底是怎么写的!
回到房间,谢青鸽气的不停咳嗽,顾弘文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背脊,脸上没什么表情。
“别碰我!”谢青鸽想也不想的就拍开他的手,上次汝窑的事情还留有余温,这一次顾弘文彻底惹恼了她!
“当年的事情,你以为真的就像是那些杂志上写的这么简单么?”顾弘文的声音低沉,谢青鸽猛地抬起头来,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你恨他们林家人,又可知若是人家知道了真相——”
顾弘文见谢青鸽冷静下来,话音戛然而止!
谢青鸽心头的怒意渐渐消散,跟着顾弘文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男人,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当年儿子的死一定是另有文章!再加上顾弘文对待林盛夏的态度,难道事情真的不像是这么多年自己以为的这么简单?
到底——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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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没想到,在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之后,顾泽恺还愿意开车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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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陡然的反应了过来,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林盛夏努力的让冷静快一点的回到脑海中,可是不论如何大脑里全都是一片的空白,刚才顾泽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带一丝的真心,他到底——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怎么?这么一点就受不了了?别忘了你有责任履行夫妻的义务!你既然嫁给我了,难道还要假装清高么?”
林盛夏被顾泽恺的话说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所以这就是他羞辱自己的方式?因为顾爷爷说让他们快一点举办仪式?
顾泽恺单手撑在脑袋目光如钉子般落在林盛夏的身上,眸光复杂!
“顾泽恺,你真的很无耻!”林盛夏气的红唇都开始哆嗦了起来,眼中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难过。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我求着你嫁给我了吗?既然你已经跟我结婚了,那么就要按照我的步子走!以后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不爱你,并不代表我不会跟你做!男人分的极为清楚,更何况——”顾泽恺一边说着一边用强悍而又专注的视线看着她,!
“你母亲让我母亲承受了多少罪?你让苏暖承受了多少羞辱?这账我们慢慢的算!”顾泽恺薄唇冷笑,宛如暗夜里的魔鬼!
“顾泽恺,相信我,总有那么一天——你会后悔这样的对待过我!”
林盛夏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倔强!
她过早的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经商的手段学会了如何应酬!可是从小到大却没有人来教一教她,面对着心爱男人的厌恶应该如何解决!
她终于不在伪装往常淡淡的笑意,只觉得心里是真的痛了!
他就——这么的讨厌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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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摔门声传进顾泽恺的耳中,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急速在雕花大门内消失的身影。
鹰隼般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顾泽恺的口中还残留着林盛夏独有的味道,舌尖咸咸的,那滋味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
像是为了抑制这样的记忆,顾泽恺从口袋内掏出一根烟点燃,打开一半的车窗,轻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白色烟雾。
逆着路灯的光坐在车内,他的五官看起来比较柔和,与刚才讽刺冷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英俊逼人的脸庞上带着落寞,虽然依旧是高贵优雅的气质,可骨子里却流淌着血腥与阴冷的东西。
他本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顾泽恺心想。
用手指狠狠的摁死烟头,他重新发动车子,极速的消失在夜幕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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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刚到家便听到了傅婉仪哭嚎的声音,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踏入家门的第一步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她觉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林盛夏边想着边向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望去。
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从母亲死后便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又做了些什么?
纤长的睫毛微敛起眼底所有的情绪,林盛夏沉默的换了鞋,容妈快步的来到自己的身旁,一张小纸条不着痕迹的塞入到她的手里。
“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林毅雄的声音压得极低,听出来是压抑着愤怒的。
“我要先上楼换件衣服。”她看了一眼整齐放在玄关处的米色平底鞋,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将这双鞋扔到。
林毅雄没有说话,他面前的桌子上摊放着的是今天所有刊登着林顾两家恩怨的杂志报纸,脸色铁青的他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可怕到了极点。
或许是从未见到过林毅雄这幅模样,傅婉仪的哭声渐渐的减弱,红肿的两颊一看便是被重重的打过的,她咬紧了下唇,眼神阴冷的凝视着林盛夏优雅的背影,却又隐藏的极好。
林盛夏只当林毅雄是默许了,向着楼上走去。
简单的洗了个澡,白色的浴巾裹着纤柔的娇躯,那张清丽绝俗的脸此时面对着浴室外面的镜子,干净清澈的眸子平静的落在上面,缓缓的解开了柔软的束缚。
雪白的身体在灯光的柔和之下晶莹剔透泛着光泽,如果不是那上面几个猩红的痕迹刺眼,恐怕会是一副极为美丽的画面。
林盛夏的手轻抚在胸口上,顾泽恺粗喘的呼吸声自动的跳出来在耳边盘旋着,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却将竖在旁边的皮包弄掉在地上,里面零碎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林盛夏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一一的拾起,却在手指碰触到一方柔软的手帕时停了下来。
这原本是自己买来要还给元牧阳的,作为上次的赔礼。
后来想想,她那天对待元牧阳的态度好像有些失礼。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似乎还试图打开她的房门,陈妈的声音随后传来。
“林小姐,老爷请你下去!”
林盛夏嘴角噙着冷笑,幸亏她在进门的时候都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只是听到陈妈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想起容妈刚才塞进自己手里的纸条,今晚就算是自己要走,也要送给傅婉仪一份大礼!随意的挑选了一套休闲装穿上,还未干透的发披散在身后。
拉开抽屉将里面准备了许久的文件拿出来,林盛夏脸上的表情在光影的交汇处阴晴不定的。
在这栋冷冰-冰别墅内的最后一场表演,她怎么说也都要华丽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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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气氛依旧像是洗澡之前那般的压抑。
林盛夏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三组舒适的沙发此时被三个人占据着,他们呈现着三足鼎立的局面,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心思。
正中间的桌子上还凌乱散落着杂志报纸。
容妈站在林盛夏的身后,陈妈站在傅婉仪的身后,而林毅雄身旁却无人。
“不知道找我来,有什么事?”林盛夏的声音很好听,也率先的打破了沉默。
“遗嘱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林毅雄强势的开口,如果说平日的他还稍微有些懦弱,一旦触及到他自身的利益时就算是瞌睡的虫子也会苏醒。
“不同意?那可由不得你,那份遗嘱是经过法律公正的,现如今所有的条件都符合,我是不会放弃我的权利。”
林盛夏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静的过了头,她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只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和你母亲的共同财产!”林毅雄的声音像是从嗓子口内挤出来的一般,自从知道了林盛夏母亲遗嘱的事情他寝食难安,原本以为等到林盛夏嫁去顾家之后所有的东西就都手到擒来,却不曾想到自己算盘打的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女儿的算计!
她一定一早就知道了这份遗嘱,这么多年隐忍不发就是要等着看自己的好戏么!想到在林盛夏回来之前傅婉仪对自己说的那些挑拨的话,林毅雄的心更乱了!
“共同财产?父亲你忘了你当年可是入赘进的林家,当时你当着我外祖父的面签下了婚前财产公证书,不好意思——这份公证书也在我的手里!”
林盛夏笑了,她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如何还能够忍耐下去?
傅婉仪听到这里也惊的一身冷汗,虽然隐约的知道有这么一份婚前财产公证书,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落入到林盛夏的手中,她小小年纪却这么的精于算计,将一切计划的滴水不漏甚至连一点后路都不给别人留,她这是一心要置他们与死地!
“如果我愿意的话,不仅仅是公司就连这房子这车子我都可以收回来!至于父亲你——也只有手里的股份才勉强算是你自己的!”
林盛夏的眼眸里泛着清浅的波痕,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单手撑在耳后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就这样悠闲的看着林毅雄与傅婉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头顶的水晶灯光就这样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之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透着冷意,直抵人心!
“林盛夏!你——你好样的!你就这么逼着我!别忘了我是你爸爸!”林毅雄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到啪的一声原本放在桌上的玻璃杯就这样的跳起砸在地上,啪的一声就碎成了好几片!
“爸爸?别侮辱这个词了!你忘了在我母亲道别式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竟然和这个女人在休息室那么迫不及待的厮混!你恐怕不知道吧,我当时就站在门外!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林盛夏的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林毅雄与傅婉仪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两个人厮混的时候竟然会被林盛夏撞见,而他们说的那些话——
“你是不是在想那些等到我毕业就送我出国,等到傅婉仪进门就把公司交给她和雯雯的话我有没有听到?”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林盛夏清亮的嗓音甚至还带些回声。
“真是抱歉,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等着你们!”林盛夏这次是真的笑了,她不在乎会不会跟眼前的人撕破脸皮,只因为婚期马上就要到了,她也不想要在跟他们纠缠下去了!
林毅雄脸上的肌肉隐隐的跳动着!而傅婉仪在心里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低估了林盛夏——她完全的低估了林盛夏!
“你就这么逼我?别忘了就算我有千般的不对,我也是你的老子!”林毅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己入赘林家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没给他个好脸色看!老婆还跟别人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凭什么不能在外面玩女人!
“你不是从来都不当我是你的女儿么?你不是说我是野种么?”林盛夏像是预料到了林毅雄会有什么反应,只是不冷不热的扔出了这句话。
“好!很好!你就是个野种!是你妈和顾家那男人厮混生下来的!你和顾泽恺算起来也是兄妹,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兴许就是畸形!”林毅雄气到口不择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了口!
林盛夏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张狰狞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了小时候他将自己架在脖子上的情景,一晃数年——
物是人非!
“毅雄,别气坏了身体!那是孩子不懂事!”傅婉仪有心想要缓和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现在林盛夏手中把持着一切,如果真的闹翻了,恐怕自己就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了!
熟料,她越是劝林毅雄,后者便越是生气!
“林盛夏,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这个野种!”
这句话仿佛从林毅雄的胸前中挤出来的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股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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