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你用骰子占卜一下。”程浴血看着宁不问说道，“虽然莫玉琼说的不太可能是假的, 但这是客服自己说的话，那么真假可能就存疑了。”
“好。”宁不问点点头。
毕竟这已经不再是客服和玩家之间的事情了。如果牵扯到第一代玩家的话, 就意味着可能和潘多拉的源头有关。而他们破关的希望，或许就在潘多拉的源头身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宁不问拿出了自己的骰子。
进入潘多拉的前五十名之后，宁不问就没有使用过那个“将希望变成现实”的能力。
关于这一点, 他有和程浴血讨论过。
事实上，程浴血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能力的人。按照程浴血的说法，这种能力就算放在修真文明的副本里, 似乎也少见。因此，在找不到先例的情况下，使用这种能力，其实是很危险的。
潘多拉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公平。
既然给予了宁不问如此强大的能力, 那么所带来的副作用也一定是超乎寻常的。
哲学上说, 世界上的一些事物都具有联系，蝴蝶效应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如果一个副本要完成宁不问的希望，那么世界线上发生的事情就肯定要做出一些改动。
这个改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什么样的结果，这一点根本无人得知。
或许，因为要完成宁不问的“愿望”, 从而使得“宁不问”这个人都从副本当中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 宁不问一直都避免使用这个能力, 而只是去利用骰子本身自带的占卜功能和信息功能。
像现在。
宁不问只需要将骰子拿出来, 心里默念着想要知道的事情。
在骰子的点数出来的那一刻，宁不问的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信息。
“潘多拉的特殊客服是第一代玩家的消息，是货真价实，没有经过任何更改的。”
骰子也显示出了100点。
以前的骰子，只能单纯的判断真假，或者按照点数大小来推算概率。不过现在宁不问的脑海里会自动浮现所掷出的点数所代表的意思，无疑就省去了许多的功夫和不确定因素。
莫玉琼和漆明两个人看着宁不问和程浴血的互动，又看见了宁不问手里的那颗骰子，并没有显示出多少惊讶的模样。
这种带有一定预言或者查探信息能力的玩家，每一代都会出现几个。虽然少见，却不是罕见。
“宁不问的能力就是这颗骰子么？”莫玉琼有些疑惑，“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足以让特殊客服另眼相待才对。”
“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程浴血没有直接回答莫玉琼的话，“特殊客服会这么无聊和你说这么多么？”
“当然不是，他才不是和我说的，是和漆明说的。”莫玉琼见瞒不下去，只好看向漆明。
漆明幽幽的盯了宁不问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了一份眼熟的羊皮卷。
“欠债单！”宁不问忍不住喊了出来，“你也有？”
“特殊客服既然是第一代玩家，之后的年代他们一直都在，我被看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漆明将自己的欠债单打开，“当初我因为契约一个远超过我能力的魔兽而反噬死亡，是贪婪救了我。之后，我的契约能力就大幅度提高，而欠债内容则是每年三分之一的血液。”
“为什么是这个？”宁不问有些不解。
“因为我当初契约的魔兽，就是在吸食我的血液，因此，我的欠债内容也变成了这个。就算我经过了潘多拉的强化，一口气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也还是会让我变得虚弱无比。”漆明苦笑道，“之后，我也一直在找其它的欠债人，但其实每一代，贪婪都只会选中那么一两个人而已。有时候，他甚至一个都不选。”
“可是，就算每一代他都不多选，但不同年代之间的玩家的欠债单却是可以交换的。”程浴血看向漆明，“你既然来到了终极副本，难道就没有遇见过其他的欠债玩家么？”
“我被关在这里，哪里还会在意别的？”漆明摇摇头，“如果不是你们过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这个欠债单我拿着也没有用，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宁不问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程浴血制止了他。
“等一下，这个东西我先拿着吧。”程浴血转头说道，“既然他们是第一代玩家，他们的东西自然要小心对待，以防有诈。”
“你对你的小情人这么小心谨慎的么？”莫玉琼不由揶揄了两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我只是第三代玩家，已经够让你们头疼。那么还要排在我前面的一代玩家，你们以为他们难道会是那种会给出这么明显的漏洞给你们钻的人么？”程浴血反问道。
额……
三人不由的想了想这个问题。
说的好有道理！
程浴血以前还是个小白兔，瞧瞧都被潘多拉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那么比程浴血还要更加久远之前的玩家，莫非还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成？
乌龟活的久了都能成精，何况是玩家？
宁不问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欠债欠的久，冷不防刚才在用骰子的时候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才有些疏忽。被程浴血这么一提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话说回来。”程浴血将那份欠债单收好，又将话题转移了回去，“欠债问题暂时可以先往后放，特殊客服那边如果真的对不问有所求，他们肯定会自己出来，到时候亲口问他们比什么都管用。你们两个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对通关这个副本，有没有什么想法？”
宁不问的能力问题，暂时不太方便和这两个人说。
事关宁不问的事情，程浴血自然免不了多想一想。毕竟他虽然和这两个人一起当了这么多年的牢友，可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否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出现了变化他一无所知。而宁不问的许愿能力则有可能是通关这个副本世界最后的底牌，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还是不要动用这个能力的好。
万一到时候通关是通关了，但代价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可怎么办？
“你已经失败了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么？”莫玉琼反问道。
比起他和漆明，程浴血的想法应该更加具有意义吧。
“我的想法很简单。”程浴血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副本世界无疑是一个相当真实的世界，这里的居民也有不少是玩家。我们通关这个副本后期最大的麻烦，就来自于移民到这个副本里的玩家，还有npc。”
“不错，npc也不容小觑。”漆明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这个终极副本里，不仅仅是那些玩家可以迁移，那些npc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慢慢的活着。只是他们身上唯一多出来的任务，就是阻止来到终极副本的玩家，阻止他们通关而已。
相比起移居到这里的玩家，还是那些npc更加具有威胁。能够移居到这里的npc数量远远少于玩家，但他们无一不是npc当中的觉醒者，还是顶尖的那种。
程浴血在副本里呆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有资格来到终极副本的npc不过才两三个而已。
npc和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七情六欲，而到了这里之后，npc也能体会到这些情感，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同时还具有npc的能力和特性。这几乎是npc们梦寐以求的，因此，他们会浑身解数阻止玩家。
比如玩家召唤无数魔植，这些npc就会针对这些魔植出一本手册，教导人类应该如何去攻击这些魔植将它们连根拔起。
比如玩家散发了丧尸病毒，这些npc就会帮着副本居民一起研制解药，还会利用他们的知识提出有用的建议。
比如玩家挑起国际战争，这些npc就会充当和平使者的身份，四处消弭战争。
以往，都是玩家充当正义的那一方，npc是邪恶的阵营，可现在在终极副本里，一切都反了过来。
这样的落差对于玩家来说不可接受，但是对于npc来说却是意外之喜。他们享受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感觉，自然更加不会愿意让玩家将这个世界给毁灭掉。
“如果不能在你们这里得到什么有意思的线索，我就会去找他们。”程浴血拉着宁不问的手说道，“在潘多拉面前，玩家和npc都是一致的，大家都受制于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我已经在这个副本里失败了两次，能够想到的方法我几乎都想到了，也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我最后功败垂成，我想来想去，问题应该就在npc那里，他们可能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信息，这才会使得我们的任务一次次的失败！”
程浴血的想法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那我们可以先去找那个列车长吧。”宁不问立刻就想起了一个人，将自己的骰子拿了出来，“我先算一下，如果他在的话，我们就去找他。如果不在，我就算算其他npc大概在什么方位。”
宁不问在这个副本里对自己的角色定位有个清楚明白的认识。
他当然也可以去努力攻克这个终极副本。只是程浴血在这个副本上更加有经验，自己跟着他走，可以节省不少事情。
恋人之间，哪里还会分什么你我呢？
程浴血想要找人查找线索的话，自己就帮他查找线索。
以前一直都是程浴血在帮他，现在总算也轮到他来帮程浴血了。
果然，风水是轮流转的。
宁不问心里十分激动。
总有一种多年长工一朝翻身当了主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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