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照的询问之言,岳昕一时陷入迷茫,此刻她的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只是有着一股没来由的烦闷,在心头悄然蕴生。
苏照笑了笑,搂过岳昕,道:“岳姑娘,时间不早了,睡吧。”
岳昕:“……”
心底幽幽一叹,只能任由苏照抱住自己。
不多时,苏照就将心神沉入梦境,与昕昕以及茵茵营造的幻梦世界中团聚。
仲夏夜,苏家别墅之中
“还没搞定她?”岳昕分神斜靠着床头,就着床头的小橘灯,玩着手机游戏。
此刻,少妇一身换了一身丝质雪纺睡衣,许是刚刚沐浴,娇躯就有些馥郁香气在卧室之中悄然飘浮。
苏照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笑道:“比你还执拗。”
“那可不是,我当时只是她三分之一神魂,没有坚持下来啊。”岳昕翻了个身,神情慵懒打、将曼妙玲珑的身姿,就展示出来。
苏照掀开被子,笑道:“你这看着还后悔了?”
“我有什么后悔,在这方梦境世界,也算心愿得偿了……你那些女人,可没这个福气。”岳昕分神说着,眉眼之间颇有几分得意。
苏照道:“唉。”
而此刻以神魂感知着梦境世界二人对话的岳昕本尊,就是拧了拧眉,心头就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听得自家分神的得意之言,心中烦躁得想要杀人。
这边厢,岳昕分神将手机放在一旁,明眸莹润如水,轻笑道:“你都几天没过来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
岳昕心头暗骂了一句,这就都是她的分神?
直想将心神收回,但也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继续看了下去。
许久,岳昕心神摇曳,将纷乱不宁的心神撤回。
“她走了,心乱了呢。”床榻之上,岳昕分神媚眼如丝在苏照耳畔吹气,以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你若是这时,多半能成……”
苏照眸光微动,轻声道:“这不陪你的吗?再说吧。”
岳昕分神玉容之上,笑容不由盛了几分。
显然,方才的言语,并非出自此女本心。
又是许久,苏照将心神收回,只觉神清气爽,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一张和岳昕分身几无二致的精致容颜,只是紧紧抿着丹唇,眉眼之间,羞恼、愤怒残余未褪,似有几分春韵晓现。
一张脸蛋儿也是白里透红。
“怎么了,岳姑娘这是?”苏照诧异问道。
岳昕冷冷看了一眼苏照,道:“苏侯。”
说着,手掌及下,似轻似重地点了点。
苏照这时才觉察到,不知何时,梦境之中一场痴缠,竟让他……
面色讪讪了下,道:“岳姑娘,这是正常反应。”
岳昕冷哼一声,分明不想搭理苏照,只是将目光及下,此刻衣衫半解,大片白皙肌肤之上水痕浸湿。
苏照轻声道:“睡觉流口水,也属正常吧,要不,我给你擦擦。”
说着,当真伸手揉了……嗯,擦了擦。
岳昕:“???”
婉丽玉颜之上,青红交错,一时间竟有些无可奈何。
愤怒吗?好像也没有,只是……她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大抵就是,“他妈的,国家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jpg”的心态。
舒县
县城之中,后院,厢房之中,炭火盆中炉火熊熊燃烧,热气腾腾。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晋国偏将军骆山,身着丝绸棉衣,袒胸露背,坐在靠背椅上,在两个妇人的侍奉下,意态张狂,饮酒作乐。
与此同时,手中还抱着一个酥胸半解、身着半透明薄纱的豆蔻少女。
一双胖乎乎的油腻大手伸入那少女怀中,摸索游移不定。
怀中少女,豆蔻年华,姿色秀丽,略显稚嫩的脸蛋儿,强颜欢笑,双眉之下的眸子,宛如一双受惊的小鹿,柔弱中略有几分恐惧。
这是一位卫女。
骆山残暴苛虐,嗜好美色,在占据舒县的近月时间,四下派出军士,在乡野亭里为其搜集少女以供淫乐。
“美人,喝。”骆山肆意笑道。
说着,将酒杯递至那卫女唇边,酒气辛辣刺鼻。
卫女皱了皱眉,分明不喜这猎猎酒气,但却不敢拒绝,忍着胃部的不适,红唇微张,饮下酒水。
骆山哈哈大笑,将一张胡须密布的大嘴,向着卫女重重吻去。
而就在这时,外面就有军卒禀告,高声道:“将军,赵司马有紧急军令从宗营县递至。”
骆山面色微变,将卫女推至一旁,从一个容色艳丽的妇人手中接过狐裘,披上,挑帘出了厢房。
廊檐之下,一个头戴翎盔、腰挎横刀的军卒,拱手道:“将军,赵司马有令。”
骆山皱了皱眉,道:“拿来,让俺看看。”
从那军卒手中接过军报,展开绢帛,阅览罢其上文字,一双炯炯虎目之中精光闪烁,心头喃喃道:“谨防卫国援军偷袭?这天寒地冻的,卫国援兵从何偷袭?就算是援兵,也应先挺进固安郡,以解被困之危才是,来我舒县作甚。”
心头不在意,但面上不露分毫,道:“本将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来人,给这位校尉,备些酒菜,不可怠慢了。”
于是,就有军卒领着那传令校尉,下去招待了。
骆山将绢帛卷起,往袖中一塞,就转身径行返回厢房,自行取乐去了。
这数九凛冬的天,他才不想巡视诸城,有什么事也需明天再说!
而在骆山饮酒作乐之时,此刻舒县县城之外,苏照率领的两万五千步卒,五千骑卒,合计三万大军,已借着冬日的明月,接近了舒县。
苏照此此一共分兵三路,一路由苏靖率领,兵进白武县,一路由彭纪之父彭偃率领,攻掠邓县,这中军一路则由他亲率,直抵舒县。
最终三路大军实现对将大营驻扎在宗营县的赵去疾部的合围。
兵贵神速,需得在赵戬援兵到来之前,形成对赵去疾部近五万晋军的分割包围。
“君上,这城中有着晋军一万,统兵之将名为骆山,是渭南骆氏的子弟,依附于赵戬部族,此人贪虐、好色,自入卫以来,纵容军士烧杀掳掠,以致军纪废弛。”一旁,身着盔甲的蔡安,低声道。
自蔡安主事天听司以来,一直很少出现在军阵之中,渐渐淡出了苏国朝堂公卿的视野。
这次也是先前奉苏照之命,察查晋国朝堂局势,为下一步在晋国内部散播流言——使反间之计作准备。
苏照抬眸望着远处的舒县县城,沉声道:“舒县之中,现有晋军多少?”
蔡安道:“应有七千,骆山分遣各军,驻扎于各县亭里,为其搜获美色、珍宝、奇玩。”
苏照道:“赵去疾以此人统兵,还真是自取其祸。传令,诸军夺城!”
随着苏照一声令下,身后骑兵、步卒,在天边一轮皎洁月光照耀下,如潮水一般向舒县县城围拢而去。
此刻,城头之上,晋国不少军卒,将兵器放在一旁,躲在城门楼里烤着火,喝着酒水。
由不得晋军懈怠,自占据舒县已有近月,从未发生过敌兵袭城之事,此时已至深冬,天寒地冻,朔风如刀,晋军将校又不蠢,哪里还愿意巡警城防?
况主将骆山自己都懈怠城防,每日不是于县衙中与美姬饮酒作乐,就是率三五十随从,驰骋雪野,出城冬猎,如此上行下效,懒散、怠忽的风气弥漫于整个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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