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旁的眉笔,看着铜镜之中那张清冷、俏丽的容颜。
他的这位荣妃,容色清丽,气质清冷,论起姿色来,或许没有到陈桃那种绝代芳华、国色天香的地步,论举止妖娆,烟视媚行,或许不如幽罗教主。
但品容也是上乘之选,而是气质和神韵的不同,只是因为身为一国之君,谨慎细致,将那种丽质神韵掩藏了下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不提外在二鱼一玉,只说在苏宫众妃之中,如论颜色,还要属芳姿婧丽的卫婧,当初敕封她为丽妃,真不是苏照随口一说,那颜色明艳,也就陈桃能与之抗衡。
苏照上前拿起梳子,轻声道:“青梧,我给你梳头。”
聂青梧讥讽道:“熹妃娘娘还真是体贴入微。”
苏照笑了笑,也不以为意,手中抚弄着聂青梧的秀发,说道:“明天,我就打算回去了。”
聂青梧脸上的讥讽之色淡了一些,说道:“你不是说要在雁邑和温邑之间构建传送法阵的吗?”
苏照手下微顿,似笑非笑,说道:“你想让我陪你在雁邑待一段时间?”
聂青梧道:“我可没说,你要走就早些走,现在就走!”
苏照轻笑了下,说道:“青梧,要不你陪我一同去趟苏国,见见我姐她们?”
聂青梧晶莹玉容之上明显现出一抹慌乱,清声道:“我去做什么?”
“你是孤的妃子,总要在苏宫挑选一个好宫殿……纵然不住,也该有一位属于你的位置。”苏照轻轻给少女梳着头发,笑着说道。
聂青梧犹豫了下,心底隐隐有些动心,但想了想,还是清声说道:“我就在聂国雁邑,哪都不想去, 等下也给你挑个宫殿, 也好方便你来居住。”
苏照不由失笑, 说道:“去吧,我姐她一定很想见你。”
聂青梧抿了抿唇,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想要趁机让我走,然后方便你的人接管聂国。”
苏照:“……”
见铜镜之中那张英武少年的面孔上现出无语之色, 聂青梧也有些忍俊不禁, 然后反应过来, 收敛笑容,板着脸道:“寡人就坐镇雁邑, 哪里也不去。”
苏照笑了笑,也不再坚持,他知道这是少女还未做好面对他家人的准备, 说不得, 两个人睡一觉, 少女心思改变也说不定, 遂不再坚持,开口说道:“好吧。”
苏照又和聂青梧说了一会儿话, 也出了厢房,去寻安安。
安安这会儿正和小龙女正在说话,也不知鬼鬼祟祟说些什么, 一见苏照过来,就停止了交谈。
敖茜缓步上前, 挽住苏照的一只胳膊,扬起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 轻声道:“主人,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
安安撇了撇嘴,对着一旁的敖茜,说道:“茜茜,这是某人在旁人面前碰了壁,来寻我们姐妹了。”
苏照一把将虎妞拉入自己怀中,好奇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都姐妹相称了?”
安安嘻嘻笑道:“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过, 关系好怎么了?你吃醋啊?等我把你的后宫一个个都撬了。”
苏照嘴角抽了抽,探入娃娃脸衣襟中的手捏了捏,引起银发萝莉的嗔怒,“要死啊, 都被捏坏了。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随着苏照扫灭聂国境内公子桓部的齐军,进而和聂国国君联姻,这一消,被有心之人传开,整个天元九州,诸国君主无不震动。
但正如苏照考虑的那样,彼等只有郑国才意识到苏侯已经事实上完成了一统苏、卫、聂,待整合完毕,一方新生大国就可崛起于中州。
周都·洛邑
巍峨壮丽的宫殿之中,云床之上,一身宫裳的丽人,静静听完冷虹的叙言,雍容华美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惊异,问着一旁坐在绣墩之上的少女,问道:“令月,你怎么看?”
“苏侯大势已成!”姬令月轻轻吐出几个字,明眸之中寒光闪烁。
这才多久,那位昔日卫国温邑初见的少年君主已开拓得如斯基业。
而她呢,一步慢,步步慢,虽和已经“去势”的太子结为姻亲,并通过秘法使其心智沉沦,且已经逐渐完成对吴国的渗透,但随着仙朝首启,吴国国内新老势力争斗不休,得气运加持的吴君,已经开始怀疑她这个“儿媳”,这才让她和吴太子归宁,就是打着清除她借助吴太子之手,于吴都梅里编织的政治势力。
萧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如果让你苏侯,或许……听说那苏侯经常行于外,让国中政务尽托于惠妃。”
姬令月道:“母后,苏侯若是轻易被谋夺基业,也就不会威震天元九州,让郑国那匹夫连连吃瘪了。”
郑国为周天子宗伯,但在姬周的衰落中可没少兴风作浪,频频打击着姬周的正统权威。
萧后闻言,玉容顿了顿,说道:“是啊,苏侯雄才大略,狡诈如狐,我们当初也没在苏国布局,根本做不到。”
吴国太子联姻,以及在吴国都是经过萧后谋划了十年的事情,这才可以神鬼不知地将吴国太子去势,并且让姬令月嫁到吴国梅里。
萧后收起心底那一抹莫名的思绪,看向姬令月,说道:“你接下来当如何行事?你现在已为吴王所疑。”
姬令月道:“母后,等过几天,等再过几天,我就回吴国去。”
宋国·商丘
这座历经千年而建的城邑,人口数百万,与郑国国都新郑,周都洛邑并列为豫州最繁华的三座城邑。
此刻正是中午,人流熙攘,摩肩接踵,满载货物的骡马车辆,络绎不绝。
宫苑之中,宋国国君方立仙朝,晋位宋王之爵,此刻正在宫殿明仁殿中,接见着远道而来的郑国使者。
宋君年纪三十岁出头模样,面容富态,白白胖胖,着王侯冕服,跪坐在一方御案之后,身姿笔挺,一举一止都是暗合贵族仪礼。
作为如今天元唯二奉行周礼的国度,除鲁国外,就属宋君将仁义礼智信常常挂在口中,这边厢,听着下首处,那一身褐色绸衫,头戴粱冠,威仪沉凝的中年公卿所言,一张白胖的脸盘上现出惊异,道:“范太宰,寡人没听错吧?贵国要和我国联姻,订立盟约?”
范琼笑了笑,拱手道:“这是我家君上之意,我家君上听闻宋君之妹成安公主,品容姣好,德如兰馨宜室宜家,然却待字闺中,我家君上有意求为妃,两国从此为姻亲之国。”
“郑君之意,是求娶寡人之妹?如果寡人没有记错的话?郑君年岁业已年逾四十了吧?”宋君轻笑说着,看向殿中群臣,说道:“郑君还真是人老心不老。”
“哈哈……”
殿中跪坐在梁柱之畔的小几后,排成数列的宋国文武公卿,顷刻之间就是一团哄笑。
一旁的宋国太宰中行复,也是开口接过话头,手捻颌下短须,笑道:“风闻,郑君因为前番再次伐苏,劳而无功,损兵折将,已经缠绵病榻,莫非这是病糊涂了?”
“哈哈……”
殿中一应宋国公卿再次哄堂大笑。
闻听宋国君臣一唱一和的奚落,范琼面色阴沉,心头也有几分愤怒,但却并未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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