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下头,出来蹦跶的毫无例外,都是对立的那几个派系的人马,也正是千方百计想要拿捏秦琼手里那一卫兵权的家伙。
李世民怎么可能叫这些黑心的人,如愿以偿?立刻扭头看着武将阵营,装模作样的询问大臣们的意见;
“诸位大将军们,以为如何?”
李道宗可不是傻子, 侄子李钰明摆着要保举他上位的,他当然得投桃还李不是?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启禀皇帝陛下,臣以为不算框外之题,左武卫大营的儿郎,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倘若是弄个生人过去, 恐怕不好带领的,李郡主熟悉左武卫大营的事务, 又是本部统领大将的侄子,多有方便之处,请皇帝陛下明鉴。”
不只是李道宗看出来了,秦王府出身的大将军们几乎都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情况明摆着的,皇帝是要当场确认秦琼的兵权归属问题了。
自从左武卫大将军,翼国公秦琼重病不出这两年多来,为了争抢他手里的兵权归属问题,满朝文武明争暗斗,吵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连秦王府出身的这些将军们都忍不住下水了,可还是迟迟没有个定数。
看样子皇帝今天要借着混世魔王出来胡说八道的当口,快刀斩乱麻了!
既然皇帝有了心思,继续争抢下去也是瞎折腾,还要招惹皇帝反感,不如顺水推舟,得皇帝一个夸奖实惠。
“启禀陛下,臣以为, 李县公正好合适带领左武卫的兵马上阵,倘若换做一个生人过去,恐怕多有变数,还请陛下快速决定。”
“正是如此,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别说武将了,秦王府派系的文官都跟着附议赞同了,几个想要蹦跶的,被淹没在了人海声音里。
李世民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来;
“本来以李钰的年龄和经验,是不足够带领左武卫的,然,事急从权,只能勉强如此了。”
“也罢,秦国公重病在榻,左武卫的领头羊也不能一直悬空不决,那就叫李钰暂时掌管带领,收拾了薛延陀部之后,再选贤能之士任之。”
“遵旨。”
“陛下圣明。”
“李钰!”
“啊?叫我, 哦,臣在。”
“命你暂且代掌左武卫大营人马, 跟上三军出关。”
“遵旨。”
“陛下, 臣以为,总揽大局之帅,不可等闲视之,李世绩和李道宗皆能胜任,代州都督薛万彻、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营州都督张俭,灵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还有
朝廷命营州都督张俭统率所部直逼薛延陀东境。李勣被授为朔州道行军总管,率步卒六万、骑军一千二百人屯驻羽方,与灵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凉州道行军总管李袭誉等分兵抵御。
有事请见谅明天补充修改
李钰被关在后院书房已经三天了。
按照秦琼的命令,在书房里关两天就行了的。
奈何实在饿的是不行,就托前来看他的程处亮,给他偷偷的弄了个烧鸡。
当然是用李钰的制作方法,烹饪出来的。
平日里七个盘子八个碗的,也没觉得这烧鸡有什么吃头!
但是饿了一天半的李钰,吃起平时满不在乎的东西,
那叫一个美味,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去。
本来李钰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再加上程处亮十分会来事儿,给两个看守的护卫,各塞了一百文大钱。就糊弄了过去。
隔着门缝将烧鸡塞给李钰!
也合该他倒霉,秦琼终究念及他是个还未束发的孩童,也怕他饿坏了身子,
就在夫人的劝说下,前来书房查看。
却将正在吃烧鸡的李钰给抓个正着。
“嗯嗯,……处亮,你说平时也没觉得这烧鸡多好吃,怎么这会儿,
就感觉说不出来的香甜呢……”
李钰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整个鸡,还舔了舔几个手指头!
靠着书房门,坐在里头的李钰,没听见程处亮回话,
也不大在意;“我说处亮,这烧鸡似乎有点太咸了些,盐巴放多了呀,
你家的厨娘可比我府里的,差的太远了!”
说完就拿起地上的皮袋子,又灌下去一大口水酒,狠狠的长出了一口长气。
“吁……”
一直不听程处亮说话,李钰开始觉得怪异无比,
这家伙平时就像话痨一个,怎地这会儿就卡住了呢?
拿过一边的布巾,擦了手里的油渍,
李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从门缝里往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
直看的小心肝儿,那是乱扑腾扑腾的直跳!
只见书房门外,秦琼背着双手看了过来。
程处亮低着头,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两个看守的护卫,自知有错,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便是两日都经受不住,汝可知晓,将士们在外拼杀的处境,是何等艰难了?”
“回叔父的话,侄儿知错了,想来将士们饿着肚子,还要拼杀,肯定是及难受的!”
“恩,不错,总算还知道将士们的难受,看来这两日之功,也并非真的无用,”
“处亮”
“伯父,侄儿在。”
“汝不知某家要将他饿上两日之事?”
“回伯父,侄儿知道的!”
“恩,既然知道,就是犯错,来人呐!”
“在!”
随着两声慷锵有力的答应,秦琼身后,立马站出来两个戴着甲胄的兵士,
今日下值,金吾卫大营从新调动了大将军的防务,
按期更换了这十六名护卫,
这些人个个彪悍,一身杀气腾腾,
可不会给你讲什么情面的!
“将程处亮拉下去,就地抽上十鞭子!”
“是”“是”
两个军汉,咧着嘴,一脸奸笑,就像终于找到了布娃娃一样,
上去就把可怜的程处亮,两只胳膊按住,不由分说就拉去了旁边,
另一个军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木扎,
程处亮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就乖乖的爬了上去。
两个军汉一个打,一个数,分工倒也明确!
刷的一鞭子落下去,鞭子抽在身子上的闷声,立刻就传进了书房门里的李钰耳朵,
只听得李钰浑身一颤抖,好家伙,来真的??
前世的李钰,见过不知多少家长对自家的孩子,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那叫一个稀罕!
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还真的抽啊,这程处亮也够硬气,一声都没坑!
“四,五,六……”
一次次的报数,夹杂着皮鞭落在肉上的声音,
清楚的传进十米开外,李钰的耳朵里,
每一声下去,李钰都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再抖一下……
秦琼脸无表情,就那样直盯盯的看着门里头的李钰。
“八,九,十。”
“报大将军,程处亮,行刑十鞭,已毕。”
“哼!你们四个留下,每两人轮值一队,
今日起,三日内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只能给他清水,不可给予吃食,
谷饪
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是!”
听着门外传来整齐的答应声,李钰的心凉透了,
家里的护卫还好糊弄,这行伍里的汉子,可一点情面都不会跟你讲的!
程处亮今日也是倒霉,给兄弟偷拿一只鸡,
就被抓了现形,平白的跑来挨了十鞭子,这叫什么事儿?
两腿岔开一步一步挪了过来,“伯父,若是没事儿,侄儿就回去了!”
“恩,回去告诉你家那些兄弟,三日内不准来探视!”
“是,侄儿知晓了。”
“来人,带程二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莫要见了风!”
后边走上来两个秦府的侍女,搀扶着程处亮,一步一挪的离开!
两个放行烧鸡的秦府护卫,也被连累,罚了二十鞭子!
至此,整个烧鸡风波,彻底落下帷幕!
看着离开的众人,秦琼动都没动,“汝这两日,可有收获?”
“额!回叔父,侄儿这两日,额一直在检讨自身,嗯……也有思索这为将之道!”
“哦?说来听听!”
“是,侄儿觉得,这为将之道,必要先学会爱兵如子,
倘若将士用命,同心同德,奋勇杀敌,首先便胜了半筹,
若是克扣粮饷,恶待士兵,等需要之时,又军心溃散,互相迟疑,
以致令不能行,行不能止,必不战而溃,”
“不错,爱兵如子乃是带兵的第一要紧之事,
若不善待,两军阵前,兵士怨言冲天,
稍有差池,便是大败。
昔日里,老夫也曾对阵两军阵前,
两军尚未接触,贼子就先自乱了阵脚,
待老夫冲杀上前,将贼兵击溃,却不见对阵之主将,
询问了一圈,方从溃兵口中得知,主将克扣军饷,又不看重兵士性命,
那阵前之乱,却原来是兵营哗变,
那对阵的主将,尚未出兵,就先被自己的手下儿郎,斩杀在自己的营帐里!
如此,你还敢小看此事乎?”
李钰听到此处,也是头皮发麻,
那死了的将军,真是倒霉透顶,还没有打起来,
自己就先被手下杀死在军营里。
这该有多闹心?多悲催?又何其倒霉!
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随即又想到,可不是嘛,这里可是古代的大唐,
不是前世了,以前的思维方式必须通通改变,
否则,恐怕将来真的会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钰心平气和的拱手行礼;“叔父,侄儿知晓了,叔父放心,
三日里,侄儿定要遵守叔父定下的规矩,不再偷吃!
如今在自家府里,还能偷吃,将来倘若遇到困境,又该当如何!
到时候,又去何处偷吃!”
“然也,你能如此想最好,
不过这兵法一道上,爱兵如子只是一点,
想要贯通其中精要,还需学会很多才行,
光是知道爱兵如子,却不知天文地理,亦不查山川地脉,又不会审时度势,终究是难成气候。
武侯有云;为将者,而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为庸才也!
孙武兵法也是提过的: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其中复述太多,暂时不与汝说!
但将者,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
若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
而势者,因利而制其权也。
总归言之;兵者,诡道也。”
这些咱们以后慢慢来,如今你且先将心性磨炼,
汝要明白,这将有多种,
一曰冲锋,二曰陷阵,
三曰前锋,四曰压粮,
五曰攻城,六曰断路,
七曰破敌,八曰打劫,
九月坐镇中军,统筹为帅!
你别看前日里,来府中的二十多员将军,
其中真正可坐镇中军,统筹三军为帅者,
以老夫观之,还以卫国公李靖,与兵部左侍郎李绩,首当其冲!
此二人,谨慎稳重,纵观全局,审时度势,查山川,辩地理,知人善用,又张弛有度,进退有据,
行军之事,皆有章法可寻!
实乃不世出之人杰也。
汝日后当以此二人,为师,
严律己身,学习兵法,锻炼体魄,
以成大器,方能了却大兄未竟之功!汝可知晓?”
“侄儿知晓了,叔父放心,侄儿定当以两位李叔父为样,
刻苦修己,将来必定出仕行伍,完成阿爹的将军之愿!
使阿爹在九泉之下,也好瞑目。”
“如此甚好,老夫拭目以待,
望你能信守诺言,以慰大兄在天之灵!
老夫别的本事没有,
却于这兵法战阵,颇有些心得体会,
必定倾囊相授,大朗你若是用心刻苦,必不会差了那二李多少,”
秦琼说到这兵法战阵上的事,一股威严之气悄然而生,
那种强大的自信,让李钰也是感染的心潮澎湃。
李钰尝试着问到;“叔父,侄儿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何事?你且说来!”
秦琼一脸微笑的看着李钰!
“额,侄儿想问,以叔父之能,是为何将?
不知是冲锋陷阵,还是押粮,断路,又或是攻城破阵?
叔父与那二李相比却又如何?”
看着李钰嬉皮笑脸的模样,秦琼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滑头的崽子,老夫之能,那些皆可为之,
当真以为老夫只会斩将,夺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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