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商健用平果手机时,父母还看到他用崭新的笔计本电脑,心里就有很多疑问。
儿子,哪里来的钱?
难道是借同学用的?
但感觉不像呀。
父母脸上的疑惑,嘴上欲言又止,商健能感觉的到。
若不是有孟川在,又在忙碌着,说不定两老就问了。
今晚孟川在商健家入住,楼上有两间卧室,商健和孟川一人一间。
商健父母在一楼的卧室睡,以前是商健爷爷奶奶住,不过他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
快入睡时,商健来到父母的卧室,先说孟川吃住的事:
“爸,妈,我让孟哥暂时在我们家住,一个月租金和伙食费收他一千二百块,等养猪场建好宿舍后,他就搬到那边住了。”
“啊,收人家钱,这点不好吧。”商为文为人比较老实。
商健他爷爷给儿子起名,小儿子叫商为文,希望能读书成才,结果还是一代农民;
大儿子叫商为民,希望能当官,倒是实现了,只不过是村官。
“是呀,儿子,你不是说你爸还去养猪场打工嘛,收人家老板钱不好吧?”马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不好了,吃住都在我们家,正常收费。
平时你们吃啥他就吃啥,就多一个荤菜就行,要不他到其它地方去租房、吃饭,一样付钱。”
马兰心里嘀咕算了下,感觉把钱给人家赚,感觉丢了一块肉似的
“行吧,给人家还不如给咱们家,就怕人家住的不习惯。”
“妈,就这样吧,只是临时住三个月而已。”
听到只住三个月,马兰又感觉有些遗憾。
“对了,过几天还会有四个人来,把二楼的中间房子腾出来,让他们住下,一个月租金和伙食费总共收二千五百块。”
商健这是打算曲线给父母塞钱,但这也没法,总得解决系统人的吃住问题,一样得花钱。
“呀,还有四个人!”
“是呀,还收这么多钱!”
父母实在是惊讶。
“三个建筑工人,一个是养猪场的员工呀,就住一两个月。
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就让孟哥到其它地方住了,反正一样要花钱。”
马兰赶紧说道:“儿子,我觉得还是住咱家方便些,反正多做一个人的饭菜,跟多做四个人没什么区别。”
“妈,你不是觉得不好嘛?”
“哼,你想挨打是不是?”马兰笑呵呵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五个人加起来,那可是三千七百块钱呀。
五个人,哪里能吃多少呀,她估算着,至少能赚二千块钱。
“爸,妈,还有一件事,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啦?交女朋友了?让人怀孕了,这是好事呀,不会被学校开除吧?”
马兰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点,要是被开除的话,真的会丢人,在村里会很没面子。
“哎呀,不是,是好事。”
“没被开除?你们学校老师真有人情味。”
“不是怀孕的事。”
“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卖关子,你打架了?”他老子都急得有点不耐烦了。
商健唯唯诺诺,从口袋里里取出一万块,整整一沓钱,扔在床上,把两老吓了一跳。
幸好只是一万,要是一百万,估计要吓出心脏病来。
“儿子,你干吗去了,哪来的钱?”
“你搞传销了?”商为文首先想到的是这点,脸色很不好。
“我买刮刮乐,中了十万,交了二万税,拿了八万,买手机电脑花了一万五,五万投资入股养猪场,自己留五千,就剩下这一万,你们拿去把债还了吧。”
商健也不是没想过把家里债务推迟一下,把钱拿来投资比特比,之前就是这样打算。
但他今天看到父母太劳累,身体各种伤病缠身,人渐渐老了。
过段时间,父亲会向前世那样,又去低头求人借钱,问了好几个,都没借到。
能借到的,只是从大伯那借到的三千块。
自己没本事,倒也不怪别人不借钱。
借是人情,不借是本分。
后来,还差三千块够学杂费,最后不得不把家里的水牛卖了,只能向别家借牛用。
商健那时候,就发誓,毕业后努力赚钱,第一时间把家里债还了,建套新房子。
谁知花了一两年,才把债还清,另外一半还是父母还的。
父母的病加重了,他赚的钱多是用来给父母医治,哪来的钱建新房,勉强把老楼房装修下。
后来工资提升了,就想存钱在城里买房,但看到过万的房价,已经买不起了。
人生有各种遗憾,很多是无奈的选择。
如今,商健也有些无奈,但不遗憾。
两老震惊了一会,摸了下那扎一万块钱,脸上转为笑容。
马兰一脸欣喜:“我说怪不得,你哪里哪么多钱买新手机和电脑,原来是中奖呀,说不定是你爷爷奶奶在天保佑你。”
商为文这才醒悟:“我说怪不得,你今天跟村委讨价怎么那么积极。不过,你怎么投五万进养猪场了?”
商健耐心解释:“爸,妈,我觉得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要不一辈子只能苦命打工。
放心吧,孟哥还是很靠谱的,况且五万块钱也没给他保管,要一起出资成立公司,法人是我名字。
一期总投资二百万,我占5%股份。”
“儿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商量。”
马兰有些担忧,那可是五万块钱呀,亏光了怎么办。
“妈,我也不小了,况且,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这说的,我是那么不讲理嘛。”马兰白了一眼儿子。
“他妈,让他自己决定吧,况且都答应人家了,就算是亏了,那也埋怨不了别人,让他自己哭去吧。”
“行,那随他吧,我们要不要买串鞭炮回来庆祝下?”马兰建议说道,“他爸,怎么样?”
“别,低调一点,你想让人来家里借钱呀。
欠的那些钱,先还一部分,分阶段还,也不要说我中奖。而且我入股的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
商健直接拒绝了,村里人就是这样,只要有点喜事,巴不得放鞭炮庆祝,让全村人知道。
如果真的那样做,今天放鞭炮,父母肯定堵不住嘴,明天全村人肯定知道商健中了大奖。
而且过不了多久,整个镇的人基本知道了。
在12年,他们省年人均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一万出头。
他们家实际一年收入不到二万块,一家三口平均下来,远远低于省内平均水平,更不用其它富裕的省份。
到粤城打工的话,节俭些也要存三年才存够八万。
所以,八万块钱,在他们村,虽然说不上很有钱,但这是意外之财,谁不羡慕、眼红。
这个时候,村里风气不好,很多年轻人宅在家里打牌混日子。
要是碰上过年,赌博风气很盛。
其实离家打工几年,就能在村里盖两层漂亮的小楼房了。
夫妻俩想了下,叹了口气:“那好吧,你说的也是。”
商健知道父母不能风光一把,笑了笑,理解他们内心的想法。
农村人攀比风很重,一家就三四口人,非要盖几百平方的房子,十几个房间,住不了那么多,就是看到别人盖的高,就拼命地盖三层四层。
用老一辈的人话说,人活着,为争一口气。
有时候,商健想不通,真有钱,在城里买套房,岂不是更有面子?
自己儿子也更好找媳妇,何必在村里跟人斗气?
也许,村民们觉得村里才是根吧。
一家三口聊了许多,聊起以前的各种困难,借钱难,存钱难。
一夜,无话不说,商健看到父母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自己愧疚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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